玉彩凝冰彻,金辉似月开——金辉拓艺术家陈磊
2024-10-23 17:01:50 未知
传拓,以宣纸覆于碑石之上,以墨拓其图文存史,为华夏文化之载,其史久矣。南北朝时,虞和《论书表》载:“繇是拓书,悉用薄纸。”自唐逮宋,及于清代,拓片之制渐兴。其色以黑白为主,或朱砂之赤,大抵平面,色泽鲜有更易。
陈磊,豫之信阳人也,世传好蓄珍玩。自幼秉承家学,雅好传统文化。少时,始习拓片之技,究金石之学,技冠群英。廿余载,恃深厚之功底与创新之志,立金辉拓艺,乃为传统之艺饰以华彩,其成就显赫,遐迩驰誉。
何为金辉拓?金辉二字本何在?按金辉拓陈磊之说,唐以降,拓片墨色,恒一而无变,无有更易之意。然陈磊欲于墨色之处,稍作改易,以求新象。赵翼《论诗》有云:“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彼欲试能否穷传拓之极,自立体、色彩、质地,皆务求复见古器初始之观。俾青铜新铸,金碧辉煌,呈耀目之状,而非如今所见,斑驳锈蚀也。汉前载籍,多谓青铜为“金”,其精美者为“吉金”。《墨子》一书,述禹铸九鼎,有云:“昔者夏后开使蜚廉折金于山川, 而陶铸之于昆吾”所谓“采金”,指开采铜矿,以得铸鼎之青铜。古者以精炼之青铜为“吉金”,盖因是宝物所铸之器,光华熠熠,金辉闪烁,观赏甚为吉祥。此为“金辉”其意之一。
《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宝塔感应碑》记,有谓“玉粹金辉,慧镜无垢”。玉粹者,喻玉之纯净,美无瑕疵;金辉者,金之光芒,示高贵而珍贵。此二者并言,状事物纯净且光耀,犹如美玉无瑕,金光夺目。慧镜者,佛语,智慧如镜,能照物明彻;无垢者,无染杂垢,心净如水。故“慧镜无垢”,意智慧之镜,无瑕无疵,能照物真境,不杂尘念。此二语,赞美高尚、纯净、智慧与清净之美德境界,与佛理相合。
金辉拓异于寻常拓艺,传拓之术唯显器物之细状于纸,金辉拓则拟器物之真,同其形而轻若宣纸一张。拓技多用整纸,是作对纸之韧要求甚高,且拓艺亦当讲究,匠者须谙熟古画修缮之法。若凹凸现于纸上,则皱必生焉。皱,古未能胜之,诸多金石大家由此而苦。原器无皱,故匠者必筹措以避其生。陈磊藉当代之技艺,克宣纸皱褶之患。又,纸立壁高者,破损实难免。磊屡试不懈,终亦破纸之难。陈磊云:“金辉拓都是在一张纸上进行的,因此需要有一些古字画修复的功底。因为宣纸破了,将原器物的表面裸露在外,再去上墨,有色的矿物颜料可能会留在原器物上。这是对古器物的一种污染,一种亵渎。因此,我通过努力,这个问题被解决掉了。包括古代的一些古法的不能克服的问题,我都做出了进步和突破。”金辉拓基于古法,其别致一端,乃拓时所施墨色也。磊融合今之色泽,破黑朱之旧规。故金辉拓拓石,石色尽显;拓金,金色自立。即铜锈之色,务力还原,令其胜似原器,雕刻之韵亦颇相仿。
陈磊之金辉拓,多以铜镜为宗,盖因其个性与所好焉。陈磊曰:“最早接触到铜镜这个信息是通过神话,比如:封神榜、西游记等。这些经典里通常都会有照妖镜。同时也有点英雄主义在里面。铜镜在某种意义上是具有一定神秘色彩的。”彼以为铜镜尽显古铸之精粹,亦可观古人审美之高致。铜镜纹饰,引人入胜,其气韵与他器迥异。隋唐之际,内外环纹饰之镜,尤令人心醉,追摹古镜之美,超越前人,素为陈磊之志。铜镜经精心装裱,悬于室中,既精致又书卷气十足。自汉而言之,避不阳则远诸不祥之物,甚为镇宅祛邪。唐太宗有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受沪地新派之风濡染,金辉拓于器物之形制,务求精准复制。其外呈立方之形,务求精确。易以更替,随场所与展示之需,可增灯光、色彩,变其空间。陈磊以金辉拓之作,应沪地文化对形态多元、空间层次之求,乃新时代沪地文化之积,赋以深邃之内涵。金辉拓,袭古法而新意迭出,乃传拓之新态也。于海派文化中,非徒传袭与创新,亦显其跨越地域之志,涵容众文之量。
(文:叶道明、赵菊/受访者供图)
(责任编辑: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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