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力:法无定法——论赵冷月先生书艺
2025-01-03 14:42:47 未知
文/许力 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特聘教师
赵冷月(1915.3—2002.11)名亮,浙江嘉兴人。堂号缺圆斋,晚号晦翁。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历任上海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副主席、顾问。
于我一书学晚辈而言,评价赵冷月先生这座高山,有点蚍蜉憾树之感,实在诚惶诚恐。而先生在当代书坛的功绩确实值得一言,尤其是当下,书风纷繁,书法亟需正本清源的时机,赵冷月先生作为当代中国书法史上很独特的个案,极具现实的借鉴意义。 从传统的书法地域流派而言,赵老实际上是海派书法正宗遗续。在与他同时期的诸位先生中,他对传统书法的沉淫功力极高。70年代以前,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对“苏、黄、米、蔡”技法的深入摸索、训练,以及传承上。此后,又转而对颜真卿的技法进行了大量摸索和实验,并直接将他所理解的技法,复现在自己的书法创作中。70年代,尤其是中后期,为了防止被自身临摹的法度所束缚,他拼命地在其中寻找到突破口,这在中国当时的书法发展阶段,也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尝试。
赵冷月《节临张表碑》尺寸:180×98厘米
赵冷月先生的书法实践经历,给了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启示,即中国古典书法在发展过程中,在法度确立过程中,一定要留有非常微妙的“契口”。而正是这个“契口”,使得书法实践者在传承过程中会产生全新的发展和蜕变。如果能找到这个完美的“契口”,便能有所突破,侧身古典书家的楷模序列。西方的艺术评论大多认为中国古典艺术尤其是水墨书画一类,是不断自我重复的艺术,但他们忘了一点,也无法理解的是,中国古典艺术每一次用传统语言获得的重生都是新的艺术形式和语言,而新艺术形式则更加美丽、充满生机,就如凤凰一样涅槃重生。中华文明的传播,就像佛家的舍利子,这个过程本身是简单的、枯燥的、重复的,但重复当中的蜕变和进化往往超越想象,如同修行一般。正如古人对于颜真卿千百年的学习,宋代能学出一个苏东坡,元代能学出一个赵孟頫。以至于到了明清,大量的书法家都是根植于此,而都有各自的面目和建树。那么,到了现代社会中,也有大量的书家在传承和学习古典作品过程中,才逐渐显现出自己的建树,比如沈尹默、沙孟海、张宗祥先生等。反观现在书法的一部分书法实践者,往往还没有深入,就想突破和创新,难免让人啼笑皆非。 赵冷月先生在这个过程当中,给我们最大的启示是深入进去,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对书法的思考实践中,发掘那个纯粹的闪光点所在,同时不断寻找变法成就的“契口”。比如70年代后期,赵老找到了属于他的“契口”,以榜字和对北碑的独特理解,进行开放式的笔墨尝试,并试图在创作过程中完全释放和突破自我。中国书法在发展的过程当中,真正欠缺的或许是释放自己的天真和天性。因为学习古典太过深入,往往会导致被法度困住。当然,这里的释放天真和天性并不等同于随意发挥。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非常强的前提,就是一定要全情深入,不断学习,摸到古人的高度,然后用自己的理解去突破高度或打破禁锢。
榜书《寫心》尺寸:239×122厘米
其实,赵老在70年代最大的贡献是运用他毕生对古典法书的学习和对法度的理解,来寻找突破的可能,用现在比较时髦的一句话来讲叫“知法犯法”。首先要深“知”法,然后才能“犯”法。其中的这个“法度”,实际上,在赵老的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规则。他也很清楚,如果要突破的话,便要深刻了解其中内涵,尽管会冒着被规则所困的风险,但他也要用毕生的精力去实践,这一点,是每个纯粹的书家和艺术家,在自己的艺术生命里要做的突破。赵老毕生的努力,跟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所谓的丑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对赵冷月先生书法的理解,很大程度上需要基于对中国传统书法的理解。比方说赵老的线条,在赵老完成度和饱和度较高的作品中,他的线条几乎是无可指摘的。 赵老的很多创作都是用他毕生精力琢磨的技巧,加上潜意识引导的方式进行的表达,而这种表达的高质量和高情绪都值得学习。2002年8月举办的“首届流行书风·流行印风提名展”举办时,年近九旬的赵老就有参与活动意图,并为展览题名,他表达出来的那种与年轻同道一同寻找、探索和突破的精神和生命力让人感佩。
很多人说赵冷月先生的书法中有种天真与做作的情绪,我觉得这是完全没有读懂赵老。赵老寻找的那种风格,或许可以被人戏称为“童”体。这个“童”是苏东坡所说的天趣和天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儿童的为所欲为。如果我们放开大胆地去评价的话,和为人熟知的日本书家井上有一完全不在同一语境中。井上有一作为一位日本人,在其创作过程中可能会更多借鉴结构和设计中的形式感。当然,他也有纯粹的一面,因为日本少字数派书法在那个年代备受推崇,所以他大量地运用这种手法。而赵冷月先生作为中国传统文人,拥有醇厚的文化与书法修养,他是完全不在井上那种语境和设计的形式之下进行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赵老用基于中国传统文人的积淀、修为,来突破处于法度桎梏之下的自我,可以说是一种自我牺牲式的突围。古人在整个法度的确立过程中会留有一个“契口”,他让你在这个“契口”找到重生的可能。赵老在这个过程中大量使用释放天性,表达天真,用真性情、真情绪以及潜意识的技术训练去完成作品的书写,其中难免四处碰壁。 这个碰壁的意图是什么?因为他想摸索到那个突破的口,这也正是赵老给现代年轻书家和当代书法带来的重要启示。我觉得平淡天真是中国艺术与书法要追求的一种重要境界。赵老在他最晚年时,确实有过灵光乍现之时。在过世以后某场个展中,尽管展出的一些作品完成度没那么高,但是,某一些作品的细节已经完全暗示了赵老似乎打开了某扇窗,这扇窗,让我们对中国传统书法在当代语言表达和突破方面提供了一种契机。
中国文化中有个很重要的词汇,叫大智若愚,实际上是指大家都趋同的过程当中,智者思考的问题是什么?如何与别人不同?思考这个过程当中有多少种可能?我相信赵老就是那个智者。
赵冷月行书《白居易故鹰》尺寸:123×246厘米
在80年代的“书法热”的笼罩下,产生了一批,直到现在都赫赫有名的书法家,如朱关田先生、华人德先生,曹宝麟先生,孙晓云先生等等,他们影响了大量当代年轻人的书法创作,而且,他们在古典书法上的沉淫,也是后辈难以望其项背的。反而,赵老在那个时候开始有突变的遐想。不只是在念头上,还体现在行动上。很多人都不理解当时他那种率真且带有天性的书写,但是回头想想,那个年代再稍早些,这些先生们他们也有这样的举动啊,比方说谢无量、陆俨少,他们在创作过程中都有突破性或者前瞻性的尝试,只不过赵冷月在这个过程中做得比较彻底。技巧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已非难题,而他就是想在成熟技巧下寻找新面目与新出路,或者说寻找书法传承多种可能。尽管他也可能会对别人的反馈,抱有忐忑不安的心理,但他最终还是把作品呈现于人前。这在当时“二王”传统下的书法界,是极其需要勇气的事情。直到今天,我们判断书法的美丑时,不能简单地用一个美或丑就去予以定义。因为艺术的根本是直指人的灵魂。 赵冷月先生80年代的呈现,表面上看带有萌芽气质,深入体会,便能感受到他对于当代书法的那种纯真且情绪化的追求,而这恰好是现代书法和古典书法共同追求的精神气质,这种精神气质的启迪可能会为书法的未来提供非常好的突破口。
草书《东坡竹鹤》尺寸:243×123厘米
众所周知,海派书风非常优雅、细腻,但是这往往会出现所有作品都有趋同的问题,赵老在这个时候并没有顺应时流,而是另辟蹊径寻找突破口,表现出了一种“堂吉诃德”式的悲壮。1984年赵老个展举办时,尽管有人对他口诛笔伐,但他坚信自己。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执着和对于艺术品位的追求。使得晚期即便那些完成度不高的作品,也依然能直指人心。这种价值不是简单写几件技巧高超的作品就能够达到的。中国传统书法,如果离开它本身的语言,离开它的线条以及表现形式,那还剩下什么?是感动,只有这种感动才是书法的价值。这种能够直指人心的书法才是当代书法可能突破的窗口。 赵冷月先生后来的大字榜书,除了具有结构性、空间性等那些让作品具有视觉化美学的特质,其实还让他的作品拥有了精神性。赵老在大字榜书的创作上,有一种书法技巧质的突破。在中国近现代书法里,难得见到运用纯粹的情绪去书写,并且借助自己所选择的特定词汇,把他对那个词汇以及词汇与空间的关联做了一种书法上的表达。他不光简单地在书房宣泄自己的情绪,更多的是想把自己的情绪和书法想要表达的、与天地和自然的关联呈现出来。 因此,在赵老的创作过程中,应该有一个漫长的构思过程。当他的情绪达到了某个极点时,他的创作是随心所欲的,是从心所欲而不欲拒的。最高水准的艺术表达就是在规则规定的范畴之下,纯粹地宣泄自己的情绪,而不让观众看到里面的违和感。他的很多大型激情性创作,都隐藏着这样的规则,这种规则的呈现是他自己设定的状态下,同时又有饱满的情绪,这样的作品恰恰是我们现在创作所缺乏的。因为大家现在的作品不比谁写得好,而是比谁写得大,这个很容易被人笑话。赵老的很多创作往往可以弥补我们当下很多书法创作的弊病,或者说很多流行时风里的一些哗众取宠的动作。
回过头来再看书写的法度问题,他越过唐宋,从北碑、汉简里面汲取养分,所以他书法童真直率、直指人心的成分都与之相关。这里面包含了所谓的中国艺术中的一个名词“复古”。宋元有复古诗风,明清的金石学大兴也是复古潮流。那么赵冷月先生在这过程中,其实还原了一个中国传统学者的一个学习过程。当颜真卿在他的笔下显得非常充分的时候,他担心会被颜真卿困住,所以他开始突破,这种突破的方式由帖及碑,所以他觉得北碑可能会给他带来一些启示,但他又怕被这种方折所束缚,就再往前寻找汉人恢宏的庙堂气质,于是隶书在他的手下就表现得非常完备、饱满。再往前摸索,他突然发现其实早期文字是天真、率直的,不考虑技巧和艺术性。因此,作为艺术家,或者纯粹的书家,他在反刍过程中最后摸到的是正训天真。赵老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好,他在溯源的同时,带进了自己对于书法突破的理解,最终由复古之路走到解放之路。
魏碑《以闲将寿五言联》尺寸:240×60厘米×2
赵老在临习传统书法过程中究竟使用了怎样的“法”?答案是“无法”。确切地说,他用的方法就是去突破,所以有了前面所提的知法犯法。他要对法非常深刻的了解,才能去犯,去碰它,然后得到一种突破。所以我们能清晰地看到,赵冷月先生整个学习的过程,他由门进入之后再深入,然后反过来突破桎梏。整体学习书法的过程是由表及里,逐步深刻,然后达到破的可能。当然,我们无法评价赵老到底破到什么程度,但他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难能可贵的破的密码。赵冷月先生在现代书法的突破和创举都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其中有个很重要的路径,就是一路向古,绝不回头。
直到今天我们依然会觉得他是一个被低估或者说没有被发现的真正书家。显而易见,他的书法和艺术被现在的学界低估。跟赵老同时、在那个年代做过突破的其实有很多人,比如中国美术学院的王冬龄教授,现在在美国的谷文达教授。难能可贵的是几位先生现在依然还在做这样的努力啊,我们也看到了非常可观的一个成果,那么我个人觉得赵老在这个地方的另辟蹊径,使得他跟当年的时风走出了完全不同的一条非常现代的、具备当下精神的、纯粹的现代书法之路,这条路未尝不是中国书法未来的一种可能。更重要的一点是,赵老对于传统的深入回声又打出的这个行为,对当下的书法的学习和借鉴的意义非同一般。 那么对于赵冷月先生在中国书法的地位,对中国书法的贡献,或者他扮演的角色该怎么定义?若以我个人浅见来看待赵冷月先生的艺术的话。我个人觉得他是中国现代书法创作非常重要的开拓者和先行者。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为我们劈开荆棘的先辈。他对于观念性的突破和引导,直到今天依然能给我们鲜活的指令,完全可以和同时代的大师并肩而立,无论是传统的、复古的,还是颠覆性的,现代性的,我个人觉得绝对不能把他列入传统书家当中一种规矩的书家。我指的不规矩,在于他给我们的中国的现代书法的大踏步地前进提供了巨大的可能,把它称为中国现代书法的先驱也不为过。
隶书《白居易八骏图》尺寸:243×126厘米
后来有很多人网上在讨论,认为赵冷月是中国丑书的鼻祖。一方面,其中有很多误解和曲解,但另一方面,他确实存在。关于丑书的这个问题,如果以书法的好看与否来判断是美书还是丑书的话,中国丑书的祖宗啊,大有人在。如果你简单地把美和丑的评价放在书法字体上,未免有些浅薄。因为对于中国书法的理解,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对它的认知。而认知它,需要一个门槛,不是直观地认为它美或者丑就可以。
赵冷月先生被誉为中国丑书的祖宗,我个人觉得我不知道是谁来提这个问题的,至少这个人第一不懂书法,第二他对书法的评价是很低级的,所以这种评价我们可以不置一顾。当我们回过头来,严肃地讲丑书和美书的问题时,个人觉得这个区分是有一点偏颇的。中国书法在发展过程中,只能说传统书法非常周正,具有庙堂之气,这是书法的一种审美。另外一种审美,它可能是有一些演绎的文人之气。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民间书法再现,这里面会有一些趣味性的、讨巧的,甚至是直抒胸臆的东西,这种评价就不是美、丑的问题了。
我觉得艺术最伟大的就是对于人心的波动,在这个过程当中,只要你的心里跟他心有灵犀,那又如何分美丑呢?因此,在评价赵冷月先生作品的时候,我们绝对不可以用美和丑来评价,因为那样太低级了。对于中国书法的欣赏,可以有多层次、多角度、多方位的理解,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需要做的是加深对中国书法和书法知识的学习。只有这样才会学习到什么样的作品是好的,什么样的线条质量是好的,什么样的间架结构是好的,什么样的作品的完成度是饱满和让我有感觉的,这个时候你在读书法的时候,不是简单的美丑问题。 中国的书法在最近的几十年当中,一直有评判美丑的风潮,我觉得这也没有问题,对于人民大众来讲,那些美的书法可以陶冶性灵。但也可以有一些别具天真、别具一格的作品,让专业人士,或者有深厚修养的人士找到另外一种乐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允许各种声音的存在。
在他的作品里面读到了各种传统的技法,读到了唐宋元明清,读到了包容,读到了一个长者的温柔的陷阱。他的作品会让我们放松,让我们调动情绪,让我们在他的书法技巧里面获得我们应有的愉悦。我觉得这是赵冷月先生的贡献,至于作品的美丑则取决于个人修为。 赵冷月先生给我们最大的一个心里感触,是他心里的那一份天真。那种天真,是阅尽沧桑后的天真。所以他把这种纯用他手下的线条和他对中国文字的了解呈现给我们,我觉得这样的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他的作品里面就是两个字,纯和真,没有别的。先生到了晚年,还每天上午日课,下午再进行创作。他的一生都是在日课,他在向古人致敬和学习,同时又寻找突破的契机。
篆书《书道酒狂十五言联》尺寸:245×41厘米×2
可以说,赵老的一生都在不断地向古人致敬,同时也在寻求突破,我觉得这就是刚才我所提到的关于“纯”和“真”的问题。“纯”就是一味地凝固,沉浸进去,知道它好在哪里,也寻找到突破的可能。“真”是不做作,不矫饰。中国传统书法实际上在入门的时候确实有些刻意和做作。中国书法有大量的技法,哪个技法不是设计、不是做作?它要求你动作做到位。连启功先生在教大家写字的时候,都说行笔的轨迹就像公交车,每一个站都要到,快一点慢一点没关系,但都要到,这个“到”就是法度。当写字成熟,了然于心的时候,创作的过程不经意间就变成了自然地流露,这时就需要用“真”来弥补和抵挡前面的做作。 赵冷月先生后半段的实践全是如此。前面太熟悉了,他知道颜真卿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精准。北宋的米芾更不用讲,米氏所有的动作几乎都在炫技,炫到后来就连他自己都“忘了”技巧,这个叫心手两相忘,那个时候是已经达到化境了。赵冷月先生也试图在这样的过程里面寻找到他的化境。所以泥古入骨,然后才能出心。 现在回头来看世人对赵冷月先生的评价或许存在着不甚公允的情况。当从头去梳理他的作品时,我们会发现赵老之所以会被低估,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时机,大家对于传统的反刍到了需要呈现的时候。所以我们重新把它的价值再挖掘出来,置于众人前,大家再来看看它的价值在哪里。这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发现和突破,对我们如此,对赵先生亦是如此。 那梵高死了那么多年才被发现价值,好的艺术家,好的书家,在文化的发展过程当中,往往他的认知是滞后的,当下最当红的未必是能留得下来的那个。这一代人非常深知自己在这个文化当中的价值和地位,但是他在实践的过程当中遭到了一些非议,他当然会疑惑,会犹豫,但这个过程当中他的自信以及他对于传统的了然于心,使得他其实不会把这些东西置之案头的。黄宾虹先生说过,我的作品百年以后才有人读得懂。一样的情况,赵冷月先生再现于世人面前,也需要等待。我个人觉得好的作品就是经得起时间考验。
楷书《杜甫登历下古城员外孙行亭》尺寸:180×98厘米
赵冷月先生去世之后,产生的影响其实很深远,我个人觉得中国书法的当代性和现代性的探索,有很多人是得益于他的灵感,尽管很多人嘴上不承认。上海就有一个很重要的例子,叫王南溟,他做当代艺术的,实际上他受赵老的影响是很大。当然,沃兴华先生也算是一个人物,浙江有很多学者都是受赵老的影响。
如果赵冷月先生在世的话,看到现在这种繁荣景象,也应该会十分欣慰。因此,无论从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振兴,还是中华文明的崛起,对于现代性的探索,从文化的角度来讲,赵冷月先生都给我们立了一面旗子。即便在当下,它依然有它重要的价值。因为文化这个东西,它的生命力在于人们对它的接受和认可,但这是需要时间的,不光是在中国,我相信东南亚的地方也是如此,凡是有华语、有书法的地方,大家都会认可这种探索和创新。
二零二四年十二月于北京兰竹轩窗下。
(责任编辑:罗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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