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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你什么最能体现老上海人的市井生活,你脑海中会浮现哪些场景呢?
记得一位非常和蔼的老爷爷曾经说过:最令人怀念的日子当然是弄堂里的辰光咧,而当时最阿拉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孵茶馆”,我不晓得这是不是你所说的市井生活,但这就是阿拉老上海人的缩影。
“孵茶馆”就是到茶馆喝茶的意思,一个“孵”字,既将品茗本身的妙义表现得淋漓尽致,又道出了身处闹市的上海人那份悠然清闲的心境。
作为老上海最热闹、最受欢迎的地方,茶馆是老上海最具代表性的旧景风情之一,在上海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早在清代咸丰年间茶馆就已经就开始兴盛,茶客如云,茗香醉人。
李守白-工笔重彩《茶馆店》2006
因为生意红火,茶馆也越开越多,宣统年间才不过六十四家,到民国八年就已经发展到一百六十四家了,而到建国时,仅南市老城区的茶馆就有一百六十九家!
单在豫园湖心亭边上,就有得玉楼、群玉楼、红月、春风得意楼等名声响亮的茶馆,即便他们紧挨在一起,也是天天人流爆满,足以见“孵茶馆”之魅力。
李守白-剪纸《湖心亭》2015年
其中,不得不提的便是由张季华创始于清末民初的春风得意楼,它是一幢老式三层楼屋,是沪上规模最大、生意最兴隆的茶楼,也称“得意楼”。清末有竹枝词云:“春风得意说书楼,弦索铮铮意悠悠。茶叙清晨更热闹,喧哗不绝笑声留。”无论是名人仕女还是贩夫走卒,都对这里情有独钟。
如今,沿着老街的春风得意楼中仄仄的楼梯拾阶而上,老式月份牌中的民国美女低首含羞的样子依然能令人想象当初的茶楼风情。
李守白-工笔重彩《冬之雪二》2007年
那时候大家对于“孵茶馆”那可是相当积极,大清早甚至凌晨便赶到茶馆里,沏上一壶茶,点上些点心,听说书看唱戏,即便是待上一整天,老板也不会赶你走,真是最廉价却最享受的消遣方式。
除了作为休闲娱乐场所,茶馆还具有许多“特殊”的功能。
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几个人围成一桌,边喝茶边谈山海经,上到国家大事,下到最新小道消息、稀奇古怪的新鲜事,无不涉及,茶馆这一方天地成为人们信息分享交流之地,各自回家后,大家再将这些所见所闻消化,变成新的谈资。
茶馆还兼具调节关系的作用。在上海闲话里,有个“吃讲茶”的说法,顾名思义,就是边吃边讲边喝茶之意,不管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邻里和亲友之间的矛盾,还是经济纠纷、冤家争斗,到茶馆坐下摆开来谈谈,谈得得口干舌燥无妨,反正有得是茶,谈着谈着,事情便得到了解决。
再有,茶馆还成为一种待客之道,商人接待伙伴、商谈生意时,往往会选择乐安、长乐、青莲阁之类的大茶楼,几杯茶下去,生意也就谈成了。而对于弄堂的居民来说,因为阁楼、亭子间太小,来了客人招待起来也不方便,于是选择附近的茶馆便成为了待客的首选。
另外,茶馆因为人流量大,也成为掩人耳目的好地方,郁达夫曾打趣说:“女人跟人逃走,大半是借茶楼作为出发地的。”很难想象,如此闹哄哄的茶楼还颇具浪漫色彩呢。
如今,传统的茶楼已经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取而代之的是装修华丽、陈设考究的茶室茶室,这些茶室多以小包间为主,没有了昔日那种开放的空间和热闹温馨的氛围,来这里喝茶也就真的只是“品茶”了,而且往往收费颇高,一般人还真是去不起的。
当茶变成了一种赤裸裸的生意,那传统茶馆的友好还真是令人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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