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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妙得化人文——谈谈杜平让及其绘画艺术

彩墨小品 61x28cm 2016年

天成妙得化人文

——谈谈杜平让及其绘画艺术

文/姚爱国

  说杜平让的画好,大概没有人会否定。在当今美术界,不论是诸多艺术家、评论家、鉴藏家,还是广大读者,对他都赞赏有加,期许甚重。的确,他的画,能给人以赏心悦目、沁人心脾、扣人心弦、感人肺腑的审美体验和充足的精神滋养,令人瞬间产生情感的共鸣和文化的归属,充分地体现着这个时代的精神气象、文化追求和审美标向。那么,一个中青年画家,何以能很快出类拔萃,卓尔不群;一方画,何以能产生如许魅力,绽放出无边的风华呢?

没骨小品 16x66cm 2017年

  我们首先从画家的禀赋和经历说起,这或许可视之为他艺术之发端。杜平让生长于陇东大地、黄河上游,这里是中华民族和华夏文明重要发祥地之一,至今保留着古老而神秘的文化氛围,这个厚沃的文化母体,给了他中华传统文化的基因,为他打上了浓重的精神胎记。他的父母是农村里的文化人,他很小时就干艰苦的农活,初中毕业就考入师范学校,开始学习音乐、舞蹈和绘画。中专毕业当了老师后又很快考上了大学美术系,当了高校老师后又很快到央美进修,之后又从西北到上海,直至毅然辞去教职“自谋生路”。就是这样一个或许相悖又统一的出生和经历,使他没有和绝大多数乡下孩子一样自然地掩没在农村,却天然地拥有了人生启航前深切体验大自然的美和生活三昧的时光;他没有因挤高中考大学的独木桥而扼杀或斩断内心的艺术幼苗,而幸运地及早走向了艺术之门;他始终都不曾留恋到手的稳定和安逸,却也由此一步步走上了新生之路。所以,这其中一次次对自由和艺术的痴狂追求和对既得利益的断然舍弃,及至他艺术成就的取得和风格的演变,一切都是那么因果相适。以至他三十多岁时,工笔重彩和白描写生就惊艳天下。年过四十后,又从工笔重彩逐步转向意笔、没骨水墨、彩墨,更加自觉地研习书法、诗词,深入参究、体悟、践行祖国传统文化,以儒修人格,以佛修心性,以道修境界,在更广阔深远的领域汲取丰富营养和不竭动力,不断升华生命境界,以此传移、植入到画面,使之具有了高蹈的精神内涵和文化品格。

没骨小品 16x66cm 2017年

  其次谈谈他的创造力。“无论如何,创造才是我们的唯一出路”,“我得在中国传统笔墨基础上力所能及往前走”。诚然,不懈地创造、创新,是杜平让绘画艺术迅速升华的原动力。他热爱自然、崇尚传统,继承和学习传统,但却没有因袭传统,固守传统文人画的路;也没有简单地模拟自然,走写实之路;而是在东西方、传统和现代艺术间汲取营养,在白描写生、工笔重彩、水墨彩墨写意和没骨之间多方位探索,逐步归集到一条既有中国传统绘画核心精神,又有当代色彩、造型、意趣及文化承载功能的意笔花卉植物绘画之路,这便是他艺术的价值。时至今日,他在上述领域均已自如和完备,他的画也早已成为市场的宠儿,他却说“从今开始一切归零”。张敬民君雅解道:“这不光是关乎勇气和清醒,这是一种志在峰巅、舍我其谁的满满自信,是在一个已站居的制高点上的螺旋式的再升腾”。移目所获,其心者何?问君所往,只见项背。或许,这又是他艺术生涯的一个更为艰辛而又甜蜜的征程吧。

没骨小品 16x66cm 2017年

  第三谈谈他的技法技能。艺术创作离不开技法,没有技法,寸步难行。杜平让的画讲究技法,包括绘画工具、材料的选取无一不精。他也练就了一手娴熟、高超的技法,几乎实现了无障碍表达,达到了创作本能、技法、内容、风格、意境的自然统一。那么技法从哪里来,从学习传统中来,但最重要是从自然中来,从心性中来。比如他画线,先要将身心彻底放松、沉静下来,让心灵与自然合一,行笔有物我生命脉搏、气息、心理的吻合,所以他的线气韵通畅,有如生命体在律动。他用色、用墨,主观感情交互着自然之理,经验积累碰撞着瞬间灵异,浓淡、枯润、轻重变化多端,所以他的色、墨鲜活、丰富、精妙。他造型,通过大量写生“澄怀观道”、“以心观物”,产生对物象意蕴的感悟和典型的提炼,得其意趣和情绪而舍其外在形式,多以粗线条和块面造型,并融入音乐、舞蹈的一些元素,所以他的语言概括、洗练、生动。他构图,不仅考虑上下左右、边角的关系,也考虑前后及画里画外的关系,有无相生,虚实相成,静中寓动,动中有静,所以他的画和谐、精当、完整,有一种以小见大、平中见奇的饱满张力。

写生作品 61x28cm 2014年

  第四谈谈他的感悟和参化力。艺贵天成,贵在删繁就简、拨云见日,直得自然天地之生机,方为大工。如“池塘生春草”、“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等诗句,《高山流水》等音乐,又如八大山人、齐白石等艺术大师的画,无雕琢,不华饰,冗余尽去,直抵真境,言有尽而意无穷。当然,这得益于艺术家“致广大,尽精微”、大朴大真、神遇际化的感悟捕捉和参化力。杜平让的画,尺幅都不大,尤其是意笔,大多就一两个、三四个平尺;内容也简约,就一两种植物,一般不超过三种,也很少画鸟或草虫。可是读他的画,却一点都不觉得“小”,不觉得“简单”,反而感觉很大,很充实。有一幅《六朝旧事随流水》,四平方尺,就一枝花,但是里面反映出了历史,大江东去,既有沧桑巨变,又有兴衰更替。他以数枝花叶、一丛植物,画出了大自然的韵律和风神,画出了现代人的幽怀壮志,“展现出自由、舒展而又静穆、浪漫的生生不息的生命姿态”(西沐先生语),感到比花更像花,比叶更像叶。这一切,盖因他是用最简洁、凝练的语言,表现最本质的精神。而这,即源于他长期对大自然的精微观察、捕捉、写生而来的感悟和参化,源于他通灵超脱的天性灵府。

没骨小品 16x66cm 2017年

  第五谈谈他作品的格调和境界。人之有格,画亦同然。人品即画品,人格即画格。杜平让的画,清新俊逸、纯正光亮、人文醇厚、意追造化、气盈六合,不芜杂、不粘滞、不偏狭、不空虚、不做作,有一股浩然正气、通透无碍的灵气、清雅俊朗的美气、蓬勃旺盛的朝气和灼灼其华的文气,再小的画幅,也有君子风度,贤者情怀,透出无边的旷达和襟怀的呼啸。正如傅京生先生所讲,他的画是“掬天地正气,化成人文之物”;又如张敬民先生所言,其胸怀天地,笔意自然有神。

没骨小品 16x66cm 2017年

  最后,我们再简要回顾下开头时的话题。所谓赞赏,大概是他的画呈现出了一种大家都认可或追求的理想状态;至于期许,这里似不必赘述。艺海无涯,我们还是让他未来的创作回答吧。“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发于天然,非由述作”,也许,这就是他追求的最终境界。

(本文作者系青年文化学者:姚爱国)

没骨小品 16x66cm 2017年

没骨小品 16x66cm 2017年

果蔬系列 40x40cm 2018年

事事如意 40x40cm 2014年

重华直至牡丹芳 40x40cm 2013年

写生作品 136x33cm 2012年

作者:姚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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