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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芭莎艺术》报道 | 巴塞利兹:我没有对未来的想象!



乔治·巴塞利兹(Georg Baselitz)香港首次个展已于2020年5月21日在高古轩香港开幕,展出其最新创作的油画及纸本作品。这不仅是巴塞利兹于高古轩画廊(香港)举办的首场个展,也是受Covid-19影响以来,全球高古轩画廊首场重新开幕的实体展览,将持续展出至2020年8月8日。


《时尚芭莎艺术》对此次展览进行了报道并发表文章,本文由齐超策划、张婧雅采访撰文:


乔治·巴塞利兹《That’s two figures in the old style》,布面油画,300×212cm,2019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数年之后” 

1957年,当时仅有20岁的乔治·巴塞利兹从东柏林来到了西柏林。仅凭其无畏地穿越那道设有严防关卡的边境线,就足以说明凝聚在这位年轻人身上那所向披靡的勇气是何等十足。

乔治·巴塞利兹《Eagle in Bed》,布面油画,250×250cm,1982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 Courtesy Economou collection


在其到达西柏林后的几年间,25岁的巴塞利兹以其青涩又充满叛逆精神的画作在艺术界首次亮相。那些作品的艺术风格虽被当时的部分艺术评论家称作“淫秽而混乱”,但这无法影响他对自己独特的艺术判断与探索。转眼间,巴塞利兹的艺术生涯已经历了数十载。当时间真正来到了“数年之后”,留存于这位82岁老人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无畏精神,在时间的冲刷下丝毫未曾改变。


Georg Baselitz’s studio, Ammersee, Germany, 2019. Artwork © Georg Baselitz. Photo: Ealan Wingate. Courtesy Gagosian


作为战后德国新表现主义运动的代表人物,艺术家巴塞利兹以其充满力量的艺术语言和对艺术史脉络的敏锐触觉,在当今艺术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且仍旧极其活跃并为艺术的发展带来了更多启迪。


Georg Baselitz, Ammersee, Germany, 2018, Photo: Martin Müller. Courtesy Gagosian


可以说,他和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共同构成了德国当代艺术的两个重要方向,分别是以博伊斯为代表的观念、行为艺术和以巴塞利兹为代表的德国新表现主义绘画。2017年,其油画作品《With Red Flag》曾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908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6357万元的价格成交,刷新其个人历史拍卖最高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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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巴塞利兹《With Red Flag》,布面油画,161.9×130.8cm,1965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 Courtesy Sotheby’s 2017


5月21日,高古轩(香港)倾情呈献巴塞利兹个展“数年之后”。本次展览的焦点为13幅以“对印”技术创作的黑金色大型油画,它们与艺术家创作于2019年的《如果…》(What if…)系列作品在绘画技巧上相互呼应。

乔治·巴塞利兹《Eisbahn (Ice Rink)》,布面油画,250×200cm,2019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乔治·巴塞利兹《If if were not a word, it would have been Lichtenstein》,布面油画,253×410cm,2019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去年夏天,巴塞利兹开始在创作中尝试以一种全新的“对印”技法进行绘画。简单来说,就是将图像从一幅未绷紧的、油彩未干的画布上转移到另一幅覆盖着或白或黑的画布上。随后,他会对第二张画布的背面施加不同程度的压力。在这一过程中,一旦第二张画布从第一张画布上揭起后,第一张画布通常就被艺术家丢弃了,只有极少数会被再次创作和展出。


Baselitz in his studio in Italy. Photos by ©Elke Baselitz, 2019


值得注意的是,不同于直接用画笔去描绘或塑造一个形象,这种特殊的转印方式尤为呈现出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对绘画方式的深刻思考。“转印”的动作使得画面完全不同于原始图像,本身就带有了“镜像”的特质。在绘画中通过如此与众不同的图像获取方式,巴塞利兹得到了相较于直接绘画更为柔和的画面。


Baselitz in his studio in Italy. Photos by ©Elke Baselitz, 2019


此外,在他以黑色为底色的首批作品中,有些用金色涂料并混合金色清漆,有些则通过喷雾泵或另外使用了刷子。这样丰富而多变的手法不仅强调出对媒介的关注,还带有一种不可预知的特性。


巴塞利兹在最大化地削弱艺术家干预的前提下,彰显出图像本身也可具有的自由与活力。甚至这一系列画作从最初到结束,都没有被艺术家的手直接触摸过,这在绘画原本的逻辑概念中是不可思议的。


乔治·巴塞利兹《Madame Demoiselle a long way from the coast》,布面油画,302×427cm,2019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一切在他创作中出现的材料都只意味着方法的变化,包括画作中的那些绚丽的色彩。巴塞利兹以其罕见的理性思维来诠释色彩于他的意义,“当我在白色或黑色背景上创作时,会用截然不同的绘画手法。但无论如何,我都并不会将颜色视为与心理相对应的某种信号。我作品中的金黄色或彩色都只属于在创作方式上的变化,而非与情感相关。”巴塞利兹在采访中说道。


Georg Baselitz, Photo: Martin Müller. Courtesy Gagosian


作为视觉主体的金黄、粉红等色彩,在他的画中脱离了原本作为被赋予意义或传递情绪的载体。而动人的是,由于转印过程的特殊性,这些材料在被置于画布之后皆有着不同程度的耗损。这使得色彩本身明显产生了更多迷人的自然变化,为画作增添了张力和节奏感,并呼应着那些看似移动的人体。观者一时间仿佛也随之走入眼前的时空,来到了巴塞利兹绘画中的“数年之后”。



 上下倒置的绘画 

乔治·巴塞利兹《Nude-Elke》,布面油画,250×200cm,1974年©Georg Baselitz; photo: F. Rosenstiel (Cologne).


作为德国新表现主义的代表艺术家之一,巴塞利兹曾深受威廉·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和菲利普·古斯顿(Philip Guston)等艺术大师的启发。在其多年的艺术探索中,他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倒置”。这种如今已成为其个人艺术风格的标志,最早还要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中期。


乔治·巴塞利兹《Woodman》,Synthetic resin and charcoal on canvas,250×200cm,1969年 ©Georg Baselitz, photo: F. Rosenstiel (Cologne) collection: The Art Institute Chicago


在那之前,他曾创作过许多以粗鲁农民、牧人和猎人为主题的作品;还曾发展出一种颇具表现性的人物画风格,将英雄人物和神话人物重现于被焚毁的德国土地、风景上。这一切都在1969年后有所改变——巴塞利兹于那年开始创作上下倒转的画作,以此来放慢制作、观赏和理解作品的过程,这是其过往艺术生涯中最为关键的转折点。

乔治·巴塞利兹《Ralf W.-Penck-Head Painting》,布面油画,162×130cm,1969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 Rob McKeever. Courtesy Gagosian

随后,几乎每幅作品都以“倒置”来描绘。在这些被刻意颠倒的画面中,上下倒置的形象使其具有了某种抽象性,在摆脱客观形象束缚的同时又保留下完整的具象信息,拥有着在混乱中建立新秩序的独特视觉体验。

如此,这些画中的人体似乎永远向上升着,重力也在时空中颠倒了,直接的色彩表达与粗犷的笔触共同渲染出属于巴塞利兹的独特艺术魅力。

乔治·巴塞利兹《The Falcon》,布面油画,180×170cm,1971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 Jochen Littkemann. collection: 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 The Doris and Donald Fisher Collection


关于这样一种“倒置”,艺术家本人也很难去溯源它的具体起因。但这应与其生长于动荡时代有着某些关联。那时的他虽成功逃往西柏林,但战后的恐惧与回忆始终让他困囿于流离的心境中。面对西柏林的自由,他感到惘然;而对于东柏林故乡,又已是回不去了。如此,无意间的“倒置”将这难以言说的现状呈现,自然而然地一直延续至今。

乔治·巴塞利兹《Greenberg grins》,布面油画,300×275cm,2013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半个世纪后的现在,巴塞利兹在他的“倒置”中感悟出更多深层的内涵。“如果画上空无一物而只有白色画布,以任何方向悬挂都无关紧要。即使画中只有一个开口,也已变得有趣了,就像封塔纳(Lucio Fontana)一样。当然,如果我事先有意倒着画,在我的方法中是有目的的。”


乔治·巴塞利兹《Eagle 53 – Hero 65 (Remix)》,布面油画,300×250cm,2007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乔治·巴塞利兹《A Green One kaput '67 (Remix)》,布面油画,300×250cm,2007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 Jochen Littkemann. collection: 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 The Doris and Donald Fisher Collection


也许人们喜欢去猜测这些画是否挂倒了,但它们在带来全新视觉体验的同时,还增添了不少误读的可能。通过“倒置”,巴塞利兹不仅强调了其独特的艺术风格与个性,同时也为当代艺术打开了全新的局面。


乔治·巴塞利兹《Franz Pforr Very Big(Remix)》,布面油画,300×400cm,2006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不断演绎的过去 


在过去50年间,巴塞利兹还经常借用并重新演绎自己过往的作品。至今他都在艺术中不断展现出对过去与回忆的迷恋,“我只对过去的经历以及历史中的景象进行创作,我没有对未来的想象。”巴塞利兹对此这样说道。然而也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尽管不断地回顾过去,却也产生着与未来有关的许多幻象。


乔治·巴塞利兹《Orange Eater(IX)》,布面油画,146×114cm,1981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乔治·巴塞利兹《Orange Eater 8》,布面油画,170×145cm,2019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此外,他坦言:“我的作品中没有对现实的考虑。虽然我会使用能完全展示现实的画面,但我会尝试用艺术的魔力去将其隐藏。”即使在眼下这个推陈出新的、信息越发碎片化的时代,巴塞利兹仍不为所动地在其过去与回忆中继续找寻并反复演绎着全新的“过往”。


乔治·巴塞利兹《Still on the Road》,布面油画,300×400cm,2014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在其于高古轩旧金山展出的新作中,白色背景上泛起的酸性色彩就有着某种特别的光感和活力。这些作品的灵感来自于早期作品,例如其最早的裸体自画像和妻子Elke的肖像画等。而且在此之前,这些肖像画就已经在艺术家早年的重新诠释下发展出《Schlafzimmer》(Bedroom,1975)和上世纪80年代初笔触猛烈而狂野的《Orangenesser》(Orange Eaters)等作品。


乔治·巴塞利兹《Dear Marcel Duchamp, You stole that from Picasso!》,布面油画,410×305cm,2016年 © Georg Baselitz; photos: Jochen Littkemann. Courtesy Gagosian

实际上,本次高古轩香港展览的主题“数年之后”也与其从上世纪70年代便开始使用的某个图案有关,在其中还可辨认出他妻子Elke的形象。这系列画作中出现的以巴塞利兹与Elke两人裸体为对象的人体共同洋溢着热情,并没有被年迈的现状所束缚。

Installation view of Georg Baselitz: What if..., March 12–May 2, 2020, Gagosian San Francisco, Artwork © Georg Baselitz. Photo: Robert Divers Herrick. Courtesy Gagosian


虽在过去十年里,巴塞利兹的创作生活不时被住院所打断。但也是从2014-2018年期间,一种毫不畏惧日渐衰老的态度开始重新主导他的作品。目前,在疫情影响下,巴塞利兹还和往常一样——白天在工作室持续工作数个小时。对于一位82岁的艺术家,特别是一位需要将画作置于地板而弯腰作画的艺术家来说,巴塞利兹持续创作的能力与精力,都足以使人惊叹。

Installation shots, Georg Baseltiz: Years Later, May 21-Aug 8, 2020. Courtesy Gagosian. 


看似对未来毫无想象的巴塞利兹,实际一直以其独特而认真地方式,在对每段过往与回忆的探究中发现着“未来”。就像他在采访中提到的:“人有生老病死,出生时口齿不清,死去时也是一样。如果人一开始不会说话,那么任何现代的科技也都是无济于事。”

Installation shots, Georg Baseltiz: Years Later, May 21-Aug 8, 2020. Courtesy Gagosian. 


与绝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他似乎永远都比旁人更懂得关注那个刚刚消逝的“过去”。试问,未来真的只在眼前吗?无论从当下人类正共同经历的,或是历史上的许多经验来看,未来实际一直都由人们不愿回看的过去持续生成……






香港中环毕打街12号毕打行7楼

7/F Pedder Building, 12 Pedder Street

Central, Hong Kong 

T. +852 2151 0555

F. +852 2151 0853


hongkong@gagosian.com

开放时间: 周二-周六,11am-7pm


作者:高古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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