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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 | 卢浮宫的幕布之后究竟有何秘密?

当我们来到巴黎卢浮宫,这个号称四大博物馆之首的卢浮宫究竟有何魔力?我们采访了一位非常低调不愿意透露身份P&G高级经理,这位土木专业出身的理工男竟在采访时非常感性地表示“卢浮宫的魔力会让你忘记自己”!


同时,我们将会带大家走进卢浮宫的幕布之后,跟随工作人员一起揭开这个伟岸建筑下“犄角旮旯”的秘密。




卢浮宫的魔力

会让你忘记自己

诞生色●红





夜幕下的拿破仑中庭(cour Napoléon)、贝聿铭设计的金字塔及倒金字塔。


Q:你上一次去卢浮宫是什么时候?


A:那是2018年9月,我在德国出差,秋天的法兰克福很美,温暖的阳光让人迷恋。恰逢周末,我买了从法兰克福到巴黎的火车票,在一路田园牧歌般的风景中抵达浪漫的巴黎,随后便径直前往那个让人号称世界四大博物馆之首的卢浮宫。


雨后的卢浮宫©️Rudia,拍摄于2018年9月23日上午。


Q:现实和你的期待有什么不同?


A:我在毫无手机信号的巴黎地铁里,忐忑的畅想着这个被无数人赞誉的“宫殿”会是多么的惊艳。果不其然,从地铁站出来的那一刻,在这被古典建筑包围的现代美学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动。学建筑的人总能被建筑的精妙吸引,我花了一个小时,沉浸在这个玻璃金字塔和宫殿的组合里,它们每个角度的组合都可以解读出另一番独特的味道。


萨莫色雷斯岛的胜利女神像,图片由©️Rudia提供


卢浮宫作为博物馆,里面馆藏宝物的确是不胜枚举,最有名的是“卢浮宫三宝”——《断臂维纳斯雕像》、《蒙娜丽莎的微笑》和《胜利女神》。但是卢浮宫的游客太多,很多宝物都无法近身欣赏,人气最旺的还属蒙娜丽莎的微笑,看看大家的手机就知道了。 



Q:用一句话形容一下遇见卢浮宫的心情?


A:紧张,因为你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艺术珍宝的生命力,也许下一个转角就会遇到蒙娜丽莎。


Musée du Louvre


「卢浮宫就像是一个仙境,当你靠近她,你会忘记自己。艺术就是将人类的创造力变成永恒,而博物馆就是一座记录人类明文巅峰的殿堂。卢浮宫的魔力会让你忘记自己。」
 
 
  
卢浮宫的幕布之后


“卢浮宫是一个永远在呼吸的机体。即便是每年博物馆闭馆的那三天(1月1日、5月1日和12月25日),也总有人在里面工作。”
——若埃尔·西里尔

贝聿铭设计的金字塔及倒金字塔。
 
卢浮宫博物馆的建筑面积为36万平方米,其中8.6万平方米对公众开放,庭院和花园占地37公顷,地面由65万块砂岩和花岗岩铺块铺就。这座博物馆就是一个微型社会,一个居住着约两千人的小小星球,这些居民在或明或暗的地方为这颗星球赋予勃勃生机。

它是一个喧嚣忙碌的大蜂巢。我们在卢浮宫可以碰到形形色色的人:管理员、讲演人、出版商、档案员、新闻专员、艺术品修复师、舞台布景师、园丁、消防员、接待与监管员、维护员、底座雕刻师、细木工匠、挂毯织工、画家、锁匠……所有人都对这个无与伦比的地方心怀同样的热爱。在卢浮宫工作并非无心之选,每个人都会告诉你:这既是一份神圣的职业,也是一种爱好!

玻璃金字塔下

卢浮宫内遍布一重又一重庭院,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还有狭窄的扶梯和秘密通道。它就像一个魅力十足的舞台,而幕布之后是一座座迷宫,即使已在那里工作多年,照样会一不小心就迷失其中。它既是宫殿,也是博物馆,还是一个生命;它遵循着自己的法则,有着自己的心跳律动。在卢浮宫深处徜徉,就如同踏上了一次考古之旅;沉浸在工作室和各个部门的日常工作当中,仿佛身处一座巨大歌剧院的中心,那里的演员一遍遍地排练着,夜以继日,孜孜不倦。
 

 
黎塞留馆的秘密
 
黎塞留馆由埃克托尔·勒菲埃尔(Hector Lefuel)在1852年—1857年修建完成,最初是第二帝国的行政机构所在地,自1871年起成为财政部的办公地点。在一场惨烈的游击战后,大卢浮宫(Grand Louvre)公共管理机构终于收回了这片魅力十足的空间,并将它改造成卢浮宫最受欢迎的部分之一。

卢浮宫一、二层平面图


黎塞留馆从1993年11月起正式开放,馆内有拿破仑三世的套房,还有深受参观者青睐的马利中庭(cour Marly)、皮热中庭(cour Puget)和科撒巴德庭(cour Khorsabad)。

首先陪同我们参观的是干预组组长若埃尔·西里尔(Joël Cyrille)和黎塞留区接待与监管处副主管克里斯蒂娜·科梅尔(Christine Caumel)。


运动员的体魄,亮橙色的领带,布满文身的小臂,若埃尔·西里尔身上天然就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质。他以教科书般的礼貌和冷静态度,为黎塞留夹层上不停询问的参观者提供帮助和信息,回答诸如“去看胜利女神像的最短路线怎么走?”“《蒙娜丽莎》在哪儿?”“最近的出口在哪儿?”等等没完没了的问题。
这边是一位带着孙子和孙女,有些晕头转向的老奶奶;那边是一对身着黑色T恤衫和荧光蓝球鞋、兴奋不已地探索着“卢浮星球”的年轻亚裔夫妇。所有人似乎都会约在贝聿铭的玻璃金字塔下碰头,大家讲着英语、俄语、汉语、阿拉伯语、日语……

若埃尔·西里尔微笑着对我们说:“接待与监管员完全不是一份缺乏活力的工作,我们要掌握多门语言,而且要喜欢与人交流。”一米九的身高,加上美国电视剧里警察那种笔直果断的步伐,若埃尔本身就有着某种震慑力,凭他一人便可以压下任何歇斯底里的苗头。

自童年时代起,若埃尔·西里尔就了解卢浮宫和宫里那些隐藏最深的秘密通道……
克里斯蒂娜·科梅尔和若埃尔·西里尔在拿破仑三世套房内

在他身边的是黎塞留区接待与监管处副主管克里斯蒂娜·科梅尔,她的脸上同样洋溢着真诚的微笑。“我在这个职位上刚干了一年,每一天都无比开心!每天早上,我都有幸从幕后悄悄进入这里,成为第一个出现在展厅里的人。那是一个充满惬意和无限幸福的时刻,”这位充满活力的姑娘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们,“黎塞留馆里有马利中庭、皮热中庭和科撒巴德庭,在这里可以看到天空,透透气。

这里的参观者有些与众不同,他们(除了展品以外)也欣赏这些古老展厅的氛围、庄严的感觉和高雅的气质。”接着,克里斯蒂娜·科梅尔又补充道:“想象一下,二十多年前,财政部的办公室就设在卢浮宫的安吉丽娜咖啡馆(café Angelina)里,而马利中庭和皮热中庭就是财政部工作人员的停车场!”

马利中庭和里面的雕塑群,一个可以在博物馆里畅快呼吸的地方。

在我们面前,无数人对着大餐厅自拍。连卢奇诺·维斯康蒂(Luchino Visconti)都为这座餐厅拍摄了一部电影!

餐厅的天花板上,宫廷画师欧仁·阿佩尔(Eugène Appert)笔下充满异域风情的小鸟呼之欲出,所有人都对当年在这里的巨型餐桌旁举办奢华宴席的场景津津乐道。
拿破仑三世套房内穷奢极侈的大餐厅

后面的展厅同样金碧辉煌,里面是拿破仑三世套房的主客厅,中央是巨大的水晶吊灯,墙面上涂刷了大量的金色拉毛粉饰,厅内设有三人椅和长椅,都是漂亮的鲜红色。

我们还想近距离欣赏一下夏尔-拉斐尔·马雷夏尔那幅著名的天顶画,画中描绘的是拿破仑三世合并卢浮宫和杜乐丽宫的场景。这件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原来,亨利四世在16世纪首先提出将卢浮宫同杜乐丽宫合并成皇家建筑群的计划,该计划直到19世纪拿破仑三世统治时期才完成。然而,由于火灾和杜乐丽宫的损坏,合并的建筑群只存在了短短的11年(1860-1871年)。


两位向导对我们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他们轻车熟路,还掌管着钥匙。在几位参观者羡慕的目光注视下,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登上了一座狭窄的盘梯。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映入眼帘:拱形天花板下是乐师席,这里目前只剩下当年栩栩如生模仿花园藤架图案的墙纸。几只捕鼠夹提醒我们,就算卢浮宫再奢华,也逃不过这些啮齿类动物的摧残。
从拿破仑三世套房主客厅内的观众台望向乐师席
 
 

与消防员相约在黎塞留馆的屋顶上!
 
“这是博物馆的最高点,也是最重要的战略地点。只有消防员才能为了升国旗来这里。”
——拉法埃尔·O.
 

在卢浮宫的屋顶上眺望巴黎,没有比这更神奇的经历了。屋顶区域并不对公众开放,必须向巴黎消防队第43连提出特别申请才行。第43连对博物馆里的人员和财产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安全保护,队长塞巴斯蒂安·S.手下的大约50名队员全部是志愿者。在下士长拉斐尔·O.和中士罗曼.H.的陪同下,我们怀着对这一宝贵特权的珍视之情,向着卢浮宫的屋顶进发。


卢浮宫的屋顶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上去的,要费一番功夫呢!我们先走过一片错综复杂的长廊,又穿过了无数道密门,登上无数座楼梯,才最终到达黎塞留馆的屋顶。这里的风景美得令人窒息!一月的巴黎寒冷刺骨,狂风呼啸。那又如何!我们将自己牢牢固定住,面前的景色美极了:一侧是法兰西喜剧院,另一侧是远处的杜乐丽花园和摩天轮。藏匿在屋顶上的一个小型气象站看上去就像玩具一样。

我们的目光停留在卡鲁塞尔凯旋门(Arc de Triomphe du Carrousel)上,门上的战车在阳光下显得金光熠熠。这座精致的小型建筑由夏尔·佩西耶和皮埃尔·方丹在1806年—1808年建成,灵感来自罗马的塞维鲁凯旋门(Arc de Septime Sévère)。

卡鲁塞尔凯旋门上的战车仿自1815年运回威尼斯的《圣马可的战马》(Chevaux de Saint-Marc)

我们难以抑制爬上去的欲望,于是在走过一道密门和一段狭窄的旋梯,颇费了一番力气后,来到了小凯旋门的上部。然而,站在这些雕塑旁边的感觉却有些尴尬:几百米外成纵队前行的再也不是拿破仑的军队,而是拿着手机和相机、乘坐大巴而来的首批游客。时代不同啦,风俗也变了……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我敢肯定他在卢浮宫博物馆里没少花时间。”(小说家、插画家尤安·史法语)。只有上帝有闲情逸致欣赏屋顶上的雕塑。
 
 

卢浮宫的“钟形楼”:
存在于时间之外的地方
 
卢浮宫有时像一栋古老的家宅,里面有咯吱作响的楼梯,还有布满灰尘的顶楼。很难想象,在代表着卢浮宫的各个殿宇上方,竟然还有一些无法进入同时又充满诗意的地方,那就是艺术历史学家所称的“钟形楼”。这样的地方有九处,一个比一个令人称奇。

杜尔哥(Turgot)钟形楼位于拿破仑三世套房正上方,看上去像是一座废弃的阁楼。然而,这座钟形楼在完工之初,可称得上那个年代最时髦的象征呢!

由拿破仑三世时期的卢浮宫建筑师埃克托尔·勒菲埃尔设计的金属构架就是最好的证明。颇具讽刺意味的是,2016年6月实施洪水风险预案期间,这座楼被用来存放艺术作品。

还有一件事令接待与监管员津津乐道,那就是2000年苏菲·玛索(Sophie Marceau)主演由让-保罗·萨洛梅(Jean-Paul Salomé)执导的《卢浮魅影》(Belphégor, le fantôme du Louvre)时,这座楼还充当了她的临时化妆室……


勒菲埃尔钟形楼同样令人惊叹,里面有一幅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博物馆工作人员绘制的乔治·克列孟梭(Georges Clemenceau)的漫画肖像,两侧仍然码放着国庆日游行时曾使用过的旧旗杆。

不过,卢浮宫最美的钟形楼之一——不得不说这是我们的最爱——无疑是德农馆里的莫里恩钟形楼,就在监控室几百米外的地方。在卢浮宫历史部负责人内吉讷·马蒂厄(Néguine Mathieux)和历史学家兼资料员苏菲·皮科-博基永的陪同下,我们忽然走进了这样一种环境:它仿佛凝固在时间里,同时又颇具彼得·布鲁克(Peter Brook)风格。地面上摆放着圆形浮雕和巨大的石膏装饰物,斑驳的墙面极容易让人联想到德国艺术家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的创作风格。

苏菲·皮科-博基永的博士论文关于皇家雕塑师弗朗西斯科·杜莱(Francisque Duret),博学的她告诉我们:“拿破仑三世修建卢浮宫时,共有350多位艺术家和工匠曾在这里工作过:雕塑师、装饰艺术家、石匠、细木工、室内装饰师、拉毛粉饰工等等。想象一下,这个地方虽已废弃,当年可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相当于卢浮宫的‘巴诗威’。这里曾用来存放大型天花板装饰物的模型。不过当年的工作环境还是相当艰苦的,而且违反规定的工人会受到重罚。三年时间里至少有25人在工地上丧生。”

莫里恩钟形楼跳脱于时间之外,也逃过了博物馆的改造,更显动人。墙上的粗糙雕刻、裸露在外的屋架结构和时间造成的累累伤痕,使这座钟形楼得以重现卢浮宫历史记忆的一个片断:“一座本应如此却终未能如此的卢浮宫”——这是苏菲·皮科-博基永的独到评价。

我们开始幻想邀请一位艺术家或者布景师来重现这个地方的魅力,因为它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能折射出卢浮宫是个其实从未竣工的大工地……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卢浮宫
 
在探访卢浮宫的漫长路途中,我们看到过不少人手中拿着一支笔或者一本书,沉浸于遐想,或专注于思考。他们向我们讲述了自己的习惯、偏好和秘密路线。无论是临摹者、报告人、教授、修复师,还是学生、艺术家和作家,每个人都与卢浮宫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并发展出各自独特的习惯。他们经常在博物馆每天开馆时就来,或者在接近午夜游客都走光后流连于各个展厅;有人在这里工作,也有人在这里学习,大部分人则纯粹是为了享受艺术而来。


—End—

原文来自图书《卢浮宫的幕布之后》,出品方:启皓文化,出版社:东方出版社,文字作者:[法]贝雷尼丝·若弗鲁瓦-施内特 著 ,插图作者:[法]露希尔·皮凯蒂 绘,译者:赵飒,封面设计:王左左

原文发表于《芭莎艺术》2020年3月刊“博物馆奇妙夜”专题

编辑、采访:Blair,受访者:Rudia




转载、商业合作、投稿
bashayishu@bbart.com





作者:芭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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