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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 Goldin Nan One Month After Being Battered,1984
这件作品是摄影艺术家南·戈尔丁(Nan Goldin)被男朋友暴力伤害后满眼淤血的自拍肖像
我的照片是我生活的视觉日记,一份供人阅读的日记。
——南·戈尔丁
2020年7月24日,摄影艺术家南·戈尔丁(Nan Goldin)中国首个同名个展因疫情影响几经曲折,终于在北京光社影像中心和中国观众见面了,策展人顾铮。展览得到艺术家本人、WestLicht利西摄影美术馆、Blast! Films、靳宏伟先生、严志刚先生的大力支持,此次展出的均是南·戈尔丁(Nan Goldin)在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Cibachrome印像制作的收藏级原作,涵盖了南·戈尔丁包括《性依赖叙事曲》、《The Other Side 》、《 I'll be Your Mirror 》等几个重要创作阶段的作品,在国内尚属首次。
摄影艺术家南·戈尔丁(Nan Goldin)拍摄身边的朋友
北京光社影像中心创办人、收藏家王珺介绍展览成行的经过时提及:“这次展出的都是原作,我自己有9件,又通过艺术家本人、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WestLicht利西摄影美术馆、靳宏伟先生、严志刚先生等等的支持下才最终得以实现。”南·戈尔丁(Nan Goldin)同名个展本打算于去年下半年就展出,由于没有获批延后至2020年。今年本打算3月开,又遭遇疫情,改到6月份,疫情又一次反复,延续到这个月。王珺最初创办“光社影像中心”(Light Society)秉承着“为己、为兴趣、为艺术而艺术”的精神,首展一荒木经惟的《情色花·缚》开始,接着是森山大道个人精品展《Light Comes Again》、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南·戈尔丁。
摄影艺术家南·戈尔丁(Nan Goldin)自拍和男朋友的私密摄影
“摄影作品的材质属性也很重要。就像70年代一般家里都会有个影集,可以拿在手里翻看。桌子的玻璃板下面压着各种时候的留念照片,有的照片都粘在上面了。”王珺说。这次展览特别值得一提的也包括这些原作的收藏级摄影作品的材质。克罗姆放相Cibachrome以绝佳的色彩还原、极高的抗褪色和抗氧化能力,受到威廉·艾格斯顿(William Eggleston)、杰夫·沃尔(Jeff Wall)、史蒂夫·肖尔 (Stephen Shore) 等多位彩色摄影大师的青睐。遗憾的是克罗姆放像法已于2012年停止制作。光社历时半年,获得美术馆与私人藏家等多方支持,才得以将这些原作带到中国,这也是此次展览的亮点之一。克罗姆放相是反转片衝印中的高端工艺,那具虚幻、感伤的色调特别彰显这记忆与现实重叠的面貌。
充斥着私密感的展览现场
展览总体呈现了从70年代至90年代间《性依赖叙事曲》、《The Other Side 》、《 I'll be Your Mirror
》的三个不同时期收录的摄影作品,从一楼展厅的“室内”,走向二楼展厅的“室外”,以及纪录片影像和摄影文献的呈现。
展览现场 艺术家南·戈尔丁与BBC合作自编自导的影片
另外,不要错过在一楼展厅至二楼的楼梯间,展览特别设置了一个模仿美国70、80年代家庭的一个角落。这个角落里散落着南·戈尔丁拍摄的照片,一把椅子,一块地毯,一组摞在一起的监视器里播放着彼时的电视新闻。王珺还打算再放一件白色大睡袍,供大家自拍合影用。
去往二楼的一楼展厅楼梯间里设置的“南·戈尔丁生活场景”
拍照让我得以掌控局面,同时又让我失去控制。
——南·戈尔丁
“南·戈尔丁是50年代生人,当时的美国媒体上充斥美国梦,登月、好莱坞、电视、棒球,摇滚、音乐、嬉皮士......南·戈尔丁关注的对象是主流社会之外的艾滋病、吸毒者、同性恋这些边缘人群,洗手间、床这些私密生活。她改变了摄影的很多观念和方法:一是私摄影,私摄影改变了真正把日记给别人看,但是日记又不是主流日记。她没有拍美国中产阶级的美好生活,都是另类的边缘生活的状态。戈尔丁把她拍的反转片用幻灯机在酒吧里放,和她的同性恋、异装癖、瘾君子的这些朋友们在一起看。甚至当你静静的注视这些照片的时候,都能闻到一种发霉的味儿;二是从摄影角度她用自拍的方式把主体、客体和摄像机之间的三者关系改变了,变成两者的关系。”王珺对雅昌艺术网说。
展览现场 艺术家南·戈尔丁与BBC合作自编自导的影片
美国摄影家南·戈尔丁出生于1953年。因其极其个人化、直率的肖像作品在世界摄影史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她所创作的私人影像如视觉自传般记录下她自己及其亲友的面貌和生活,特别是社会中的边缘群体和亚文化群。戈尔丁现生活和工作于纽约、柏林、巴黎。作品曾在美国惠特尼艺术博物馆(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Centre Pompidou)、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The Museum of Modern Art)、泰特美术馆等知名美术馆举办大型巡回展览。国际当代艺术杂志《ArtReview》于2019年发布的当代艺术界影响力的年度排行“权力100”(Power 100)榜单中,南戈尔丁排名第二。
光社的艺术顾问同时也是本次展览策展人顾铮教授写道:戈尔丁代表着被主流价值观所蔑视、忽视、否定的一群人,她发自内部的、不避感情倾向的影像提示的是对某种被否定的价值的个人评价,她与一群自觉生活于社会边缘、对嬉皮文化持同感的年轻人过着一种波希米亚式的生活。她用自己手中的相机将这个生活圈子的各色人等的日常生活以一种高密度的影像记录方式拍摄下来。保持距离的客观性原则,积极介入对象、展开一种主观性强烈、充满私密性的摄影记录活动,体现了当代纪实摄影从“我替你说”到“我替我自己说”的变化。从这个意义上说,戈尔丁的纪实摄影提示了当代纪实摄影的主观性抬头的一种变化,她也因此被称为“私摄影”鼻祖。
展览现场
南戈尔丁I(Nan
Goldi)是美国最受瞩目的摄影家之-,她可谓是当今私摄影的鼻相,也称私摄影教母。戈尔丁出生于波士顿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她在11岁时经历了姐姐卧轨自杀的事件。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这个巨大打击,终致精神崩遗并导致她在1972年的离家出走。在波士顿,她与一群生活在社会边缘,对嬉皮文化持同感的年轻人过上了一种波希米亚式的生活。于是,她用自己手中的相机将这个生活圈子的各色人等的日常生活以一种高密度的影像记录方式拍摄下来。持距离的客观性原则,积极介入对象、展开一种主观性强烈、充满私密性的摄影记录活动,也因此被称为“私摄影”鼻祖。
摄影艺术家南·戈尔丁(Nan Goldin)的摄影灯箱作品
而“私摄影”词来源于“私小说”,是日本特有的文学体裁, 相比起客观描述更多地以自我感受为出发点进行创作,对自己的内心和私生活进行描述。戈尔丁曾说:“我只拍摄我非常熟悉的.....我不是通过摄影寻找美的事物,只是把我所看到的那个人拍摄下来。虽然有人说摄影是一种攻击性的行为,但对我来说,拍摄照片是触摸、爱抚我眼前的这个人的一种行为,是我自己特有的表达我的敬意的一种方式。照相机在那个时候就是我的眼睛与手。”
南戈尔丁进行艺术创作时并没有发明新的图片语言,因为通过新的图片语言使他的摄影作品成为艺术品并不是她作的主要目的。她执着于那些被误认为次要的图片。她的艺术那种直白的高度艺术性,而精准且直白地流露这张相机后面的头脑中的想法。
摄影艺术家南·戈尔丁(Nan Goldin)摄影作品
我一直想留下一份对我人生的记录,这是其他人无法修改的。
——南·戈尔丁
在波士顿,年轻的美国摄影家南·戈尔丁(Nan Glin.1 )与一群自觉生活于社会边缘、对嬉皮文化持同感的年轻人过上了一种波希米亚式的生活。在与这个背叛了既成社会价值观念的群体一同生活的同时,戈尔丁亲眼目睹了他们的这种生活方式如何以都市 为背景展开、他们如何在都市中被异化、他们的行为如何与欲望胶着在-一起, 他们又如何 在这种生活中与死亡无限接近。于是,她用自己手中的相机将这个生活圈子的各色人等的 日常生活以一种高密度的影像记录方式拍摄下来。
她的影像完全排斥理性思考,任由感情的波涛来左右镜头的进退、伸缩。照片中的生活场所,如厨房、厕所、浴室、卧室等,基本上是他们这些人的私人生活空间,而她记录他们的生 活状况则都是些平常琐碎的日常生活场面。
一楼展厅展览现场
通过将自己与友人交织在一起的自传体式的“视觉日记”,戈尔丁编写了一部1980年代的西方青年的内心感情的编年史。最终,这些照片决定性地成为了检验她自己与友人们在这
个打破了一般家庭原则的“扩大家庭"中的相互间的心理纠葛、感情依靠与谋求自立之间 的矛盾心态的视觉文本。
戈尔丁的摄影记录是一种来自当事者圈子内部的记录,传达了处于社会边缘的弱势族群的声音,并对传统的价值观念提出挑战。而这种取消自己与被摄体的区别的摄影手法,使 纪实摄影在她手中成为探索自我与精神治疗的手段而不单单只是纪录事实的手段。而她 将以前被有意无意地排斥于摄影家(因而也是观众)视野之外的“异端”题材纳入自己的取 景框,则至少促进了对纪实摄影功能的柔性思考。
展览现场
戈尔丁最初曾经天真认为:“如果我大量拍摄他们,我就不会失去他们。”摄影就真的成为 了记忆的救命稻草。她用摄影与逼近他们的绝望与死亡展开一场竞赛。她最后终于恍然大 悟道:“实际上,我的照片所展现的,是我曾经失落了多少。”
摄影艺术家南·戈尔丁(Nan Goldin)摄影作品
一楼展厅展览现场
《性依赖的叙事曲》
进入一楼展厅的第一件摄影作品来自《性依赖的叙事曲》为名的摄影集中收录的照片——南·戈尔丁被男朋友暴力伤害后满眼淤血的肖像。这部分照片充斥着暴力、私密、痛苦的记忆。
展览现场
南·戈尔丁作品集《性依赖的叙事曲》其名字来源于德国音乐剧《三便士的歌剧》中的一首歌。
这些作品最初是以有音乐背景的幻灯片展览形式在美国的各个美术馆展出,并于1986年以《性依赖的叙事曲》为名结集出版,引起巨大反响。戈尔丁在这本摄影集中放入了自己被男友打得鼻青眼肿的形象,以此打破摄影者只是观看者的惯例,开创了一种大胆地将私人生活纳入纪实摄影视野的新型题材。与其说《性依赖叙事曲》是她的摄影作品,不如说是她的视觉日记。
二楼展厅的纪录片影像
展览现场
《The other side》
“另一边”记录了南·戈尔丁在皇后区70—— 00年代的变性人与同性恋者的生活。在当时变性人与同性恋者属于边缘化人群,只有极少数人在与之相同的圈子里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本组作品探讨了第三性别群体在社会中的生存方式和面临的社会问题。照片中的大部分人后来都丧命于艾滋病,戈尔丁所在的当时的边缘群体部落也几乎被艾滋病所摧毁。本组作品对当时异装癖和同性恋群体的日常生活和生存方式进行了真实展现。可以说这组作品打破了大众对于性别观念的固有认知使第三性别或者变性者逐渐被社会所认可。
二楼展厅播放的艺术家南·戈尔丁与BBC合作自编自导的纪录片
《I'l Be Your Mirror》
“我将会成为你的镜子”,在展览现场还展出了艺术家南·戈尔丁与BBC合作自编自导的纪录片。纪录片就像一部以艺术家的生活为视角的故事,这个故事以采访戈尔丁身边的朋友,以及不同时期的影像,展开她的生活所思所见。影片以她的家庭生活开始,在她18岁的姐姐卧轨自杀三年后,当时14岁的南·戈尔丁离家出走,带着一种压倒性的冲动,她要拍摄生活中的每一个人。后来,她记录了朋友们开始死于艾滋病的过程,她意识到她的作品能保存的东西是如此之少:她的影像捕捉到了这些生命的消逝。
摄影家南·戈尔丁在医院的草坪上为即将痊愈的自己拍下这张照片 展览现场
北京光社影像中心
中国摄影史上第一个摄影团体,1923年成立于北京大学,初名“艺术写真研究会”,后更名光社。于1924-1927年,在中央公园举办4次摄影作品展览,并在1927年编辑了我国第一部摄影年鉴《北京光社年鉴》。1937年因日本侵占北京停止活动。北京光社影像中心承继了“北京光社”的艺术基因。光社以推动中国当代艺术,尤其是以摄影为主要媒介的当代艺术为己任。光社致力于通过举办高质量的展览、设计与实施满足当下迫切需求的教育项目以及建立体系性的摄影与艺术收藏,在将自身的充沛能量注入到当代艺术现场的过程中,来主动引领中国当代影像艺术发展的潮流,积极改变中国当代影像艺术的生态,持续激活当代中国的影像艺术与文化。
供观众翻看的摄影家南·戈尔丁摄影集
自2018年开始,北京光社影像中心举办了荒木经惟、森山大道、阿布拉莫维奇、南戈尔丁等艺术家的个展,在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和他们的作品、展览中,我们或许看到了在边缘化生活状态中的人们却最深刻的展现着时代之痛,并且这些图像都带着艺术家强烈的个人经验。
此次展览将持续至2020年10月24日。期间,光社还将邀请摄影家、学者、音乐人等各方人士举办讲座、论坛等活动,多角度、多层面来解读作品。公众可以预约参观。
作者: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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