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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及利亚的妇女》与《奥松维尔伯爵夫人》

德拉克洛瓦被西方美术史家归为法国十九世纪浪漫派绘画大师;安格尔则被列为十九世纪新古典主义的代表。史料又称,他们各自继承的是色彩学派和素描学派。德拉克洛瓦继承的色彩学派往前追溯可至十六世纪的提香和十七世纪的鲁本斯;安格尔的素描学派可追溯至15世纪的达.芬奇、拉斐尔⋯⋯ 。《阿尔及利亚的妇女》是德拉克洛瓦1834年(36岁)的作品,现藏法国巴黎卢浮宫。《奥松维尔伯爵夫人》为安格尔1845年(65岁)的作品,现藏美国纽约弗里克私人博物馆。安格尔生于1780年,比德拉克洛瓦大十八岁(17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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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阿尔及利亚的妇女》,油画布 1834年,180*229cm,巴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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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奥松维尔伯爵夫人》,油画布 1845年,131.8*92.1cm,纽约弗里克私人博物馆

安格尔与德拉克洛瓦曾因浪漫主义的热情或信仰走在一起,即“相信艺术感觉和幻想对艺术作品的创作来说是不可缺少的。”之后,又因为“对古代和当代,对理想和现实,对形和色的看法上的分歧⋯⋯”而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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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自画像》,油画布,约1837年,65*54.5 cm,巴黎卢浮宫

一年前,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的德拉克洛瓦作品特展上,他的《阿尔及利亚的妇女》最吸引我的注意力。其实,我第一次见到这幅油画原作是20025月在法国的卢浮宫;当时,我在那个展厅里花时间最多的恐怕就是这幅画和他的《西奥岛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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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自画像》,油画布,1804年,78.1*61cm

而安格尔的油画原作《奥松维尔伯爵夫人》,我是在1997年到纽约求学之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在2000年初举办的安格尔肖像画特展上,以及之后去纽约弗里克私人收藏博物馆多次近距离见到,并都在笔者的日记上写过观画感受。

从艺术史类各种评论资料和他们各自的绘画作品与文字作品中,比如《德拉克洛瓦论美术与美术家》《德拉克洛瓦日记》、《安格尔论艺术》、《西欧近代画家》等等,与其说他们的作品属于不同的学派或风格,不如说是他们的性格决定了各自作品的内容与形式。

欧仁·德拉克洛瓦有许多重量级的大画被收藏在卢浮宫,比如:《自由引导人民》、《十字军攻占君士坦丁堡》、《沙尔丹那帕勒之死》、《希奥岛的屠杀》、《但丁与维吉尔》、《犹太人在摩洛哥的婚礼》等等。但不知为什么,让我感到不用费神费力就能接受和喜欢的却是这幅《阿尔及利亚的妇女》。

我在自己2002529日的“卢浮宫日记”里,这样记录看《阿尔及利亚的妇女》的感受——《阿尔及利亚的妇女》一画中的人体色调似乎更透明;人物的脸、胳膊、腿的皮肤色被头巾、带图案的衣服、裙子或裤子,以及背景的深色调衬托得十分漂亮。人体上的色调规律与前一幅类似(指《西奥岛的屠杀》);衣服上见笔触,人体上稍加柔和。日记中对《西奥岛的屠杀》写道:“德拉克洛瓦这幅画中人体的色调变化仍然是传统的规律:高光、灰、明暗交界线、灰、反光。明暗交界向受光过渡仍有灰绿色;高光是偏暖的白色;明暗交界线是深褐色;向背光过渡有暖的反光。与传统的区别是:受光部分的调子,画家没有将笔触变柔和,或者说他基本没用Softer(柔和笔)将颜料混合直到看不见笔痕。在背光部分,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点上去的一些暖红色反光的笔触。这种笔痕在这幅画上的人体上清晰可见(坐着的老妇人的手臂、受伤的男人和靠着这个男人的年轻女人的躯干或手上)。这些在人体上颤动的笔触,强化了作品的情绪,让画家的热情激情显露无遗。人物的造型仍然是有力度的,甚至更饱含感情。”

《阿尔及利亚的妇女》一画中有一种画家不常见的东西在里边:他在别的大画中苦心追求的骑士般的和英雄主义的激情不见了,代之以一种平和与柔情。坐在地毯上的三个女人,没做什么,也没刻意为画家摆什么姿势,似乎只是最自然最常见的那种生活中的一个瞬间,但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安详、宁静、和谐,带给人愉悦、抚慰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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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阿尔及利亚的妇女》局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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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阿尔及利亚的妇女》局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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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阿尔及利亚的妇女》局部三

我本人非常喜欢画家塑造的左前方的这个女人:暖灰与不多的朱红及熟赭色相间,健康而白皙的肤色,闲适的坐姿;影子里朦胧的眼睛;她身体上的光与影使她显得更生动妩媚,甚至有体温感和女性的体香!中间盘腿坐着的年轻女子,脸向右转,完全处于影子中,但画家将这阴影中的脸部处理得透明而微妙;光与影在她身上的薄短袖衫、蓝色裙子上的图案与手臂、腿、脚上面跳动着,让这本来静的坐姿变得鲜活动感。很大面积的背景空间和地毯,都被画家很好地控制在一种中间偏暖的灰调之中。不得不说:德拉克洛瓦是用色彩营造气氛的高手!他用接近历史英雄主义的题材尺寸(180*229cm)来记录表达自己目睹体验了异国妇女生活场景之后的欣喜与深情。

在《西奥岛的屠杀》里,有人的征服欲,有人的悲愤无奈绝望。在《沙尔丹那帕勒之死》里,有暴力与争斗。在《美狄亚》里,有受伤动物般的惊慌和仇恨。在《自由引导人民》《十字军攻占君士坦丁堡》中,有对社会政治的兴奋与热情。而在《阿尔及利亚的妇女》一画中,上述情绪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欣赏、感动和侠骨柔肠

是呵,从古到今,这世上从来不缺少争战,不缺少征服的欲望,不缺少仇恨傲慢贪婪嫉妒狂热偏激;缺少的是谦和谦让,缺少包容同情,缺少悲智双运的担当⋯⋯ 2020年这个非常的时期,尤其深感如此!于是,不论古典还是现代的艺术作品,如果能有意无意表达了世上缺少的意境,则是难得而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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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作者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德拉克洛瓦特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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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阿尔及利亚的妇女》   2022年7月2日于卢浮宫  吴奕俊摄​

重新读一下德拉克洛瓦日记内容,就更好理解了他在自己作品中所做的那些尝试与努力:“在色彩问题上,我考虑得越多,我就越加深信:这种因反射而成的半调子是相当主要的东西,应当占首要地位。因为真正的色调,也即形成浓淡的色调,是由它形成的;此外,在赋予对象以性格和生命上,这种色调也有着重要的关系。谁要是不掌握住这个原则,谁也就无法理解真正的色彩。我的意思是指那种足以令人感到对象的深厚,足以区别不同对象之间的主要差异所在的那种色彩。”他在另一天的日记里又说:“毫无疑问,在伟大的天才之中,一定是有一些豪放不羁的人存在,即使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比较拘谨,其实也不是很谨慎的,因为他们盲目地服从自己的本能,而本能在某些情况下,是一定要造成错误的。”“所以,看来似乎是这样,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过安宁的生活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开始这样做呢?为什么不把安宁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呢?要是人们早晚肯定都会发觉:安宁的境界乃是最美的话,那为什么不下决心去过那种能导致这种境地的生活呢?只是风流之事好景不长,为了防患于未然,人们是需要何等地加以警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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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奥松维尔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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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奥松维尔伯爵夫人》素描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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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奥松维尔伯爵夫人》素描稿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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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奥松维尔伯爵夫人》素描稿之三

让我们再来看看安格尔的作品《奥松维尔伯爵夫人》。我在2009217日的日记里写到:“⋯⋯ 我再一次仔细看了安格尔的‘镜子前的女人’,只有两个字:精致。造型、构图几乎无可挑剔,完美到不可接近。用色纯而干净,一切是唯美的;人物、衣着、家俱、环境等等全都是精致的。光源应该在人物的正前上方,人的脸上只有鼻子下、眼睑周围和嘴唇下不多的阴影;这些非常有限的阴影和投影足以表现了有厚度的形体,因为受光部分的色阶的微妙过渡已经很着实地塑造了形体,还因为边沿线的或软(柔和)或硬的精心处理也可以使形体有转过去的感觉;这种转过去的视觉效果无疑也表达了造型的厚度或体积。还有,人物身体上——肩膀后、腰部和腰以下至底边的阴影和衣褶的投影,与前边的那些因素一起塑造了这个女人的体感。人物的黑白灰反差最强,且自头部至手臂至腰下的灰蓝色的裙摆反差对比依次减弱;同时,镜台上的静物、沙发椅、墙壁等的色彩明暗反差又比前者减弱;但仍塑造的精美而有厚度,而且,椅子的暖白色和墙壁的绿白色既好看又有质感,同时又做为次要角色来衬托了人物,完全没有与主角抢镜头之感——因为安格尔很细心地处理了它们的亮度。这就是安格尔的趣味:纯净、唯美、精致,而且达到了让人无话可说的程度。他崇尚拉斐尔,追求理想化的美,追求完美,比拉斐尔更多地要求美的形式感,更苛刻地对待线与色的和谐搭配。他的画的每一处都能看到他的细心、耐心、精心,他的认真和投入,他的理性和自控能力,甚至还有他的苛刻和敏感的神经。他的油画和他的素描都反映出他是一个多么喜欢秩序的人,他决不放任自己的性情让自己自由自在地挥洒一次。因此,他受不了德拉克洛瓦的绘画性和笔触;但他们都各自在自己的艺术趣味里达到了相当的高度,留下了自己的面貌。究竟谁的境界更高?谁的难度更大呢?我日后似乎还需要花些时间思考研究一下这个不小的问题。”

让我再回顾一下安格尔对艺术的认知:“线和形愈是简练,就越富有美和魅力。”“在研究描绘对象时,首先必须注意整体,向整体要答案,只有从整体出发。细节——应当是举足轻重的、而且是一些须使其本身就范的琐细事物。”“一幅画的光应该投射和集中在画的全局中最强烈的地方”“不要一门寻思捉摸创作什么美的人物个性。这种美的个性要在模特儿本身中去探索。”“形体必须是健康的。” 可是拉斐尔和莱奥纳多..芬奇却向你们充分证实:感觉和准确性是可以调和起来的。“画家完全有权力求自己的作品精雕细刻,但他必须赋予这种精雕细刻以感染力。感染力并不排斥精细。”“手的灵巧取决于经验,但感情的真挚和理解力却必须首先发挥出来,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它们是可以替代其余一切的。古代人比我们强,仅因为他们的观察方法极其深邃、锐利、广博而又诚实。”

我想,每个艺术的追求者都可以从他们虽然艺术观念不同但都是真实的体验中吸取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我们对先前大师作品的解读,不可避免地会受到个人修养、格局和胸怀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和限制,可能恰好悟到了当时的真相;也可能仅仅是个人从对方那里得到的启发;还有可能就是一种因许久的压抑或等待而产生的情绪的依赖和释放。另一方面,创作出传世作品的古典大师们,他们原本也是与我们一样的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神;他们一样有凡人应有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不但有,甚至更细微敏感、更强烈。他们可能正是因为身上同时具有两种 —— 神性与人性的素质,才使得他们既有超凡的创作力,也有凡夫俗子所常具备的各种可以理解或不可理喻的优缺点。         是呵,他们如果从来没体验过世俗人的生活和诸多的滋味,又如何用人们看得懂的方式或艺术形象来留给后世这许多精釆的作品呢?甚至,不论是绘画艺术,还是文学或影视作品,一旦创作出来,作品就像大自然一样独立于世;不论作者事先想没想到、有意无意或下意识,作品或被人遗忘,或被人关注解读猜测,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看到了大量的相关实例。

 该不该为了艺术的缘故,而去寻求戏剧性的冲突或戏剧效果呢?这不是每个画家都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而可以做得来的事情。激情且精力充沛的米开朗基罗独自完成那不可思议的数百个人物的大型天顶画《创世纪》和壁画《最后的审判》,还有大量的石雕如《圣母哀子》《大卫》《日夜晨昏》等等;期间,据说还有九年只在写十四行诗,却仍然活到89岁!而席里柯、拉斐尔、乔尔乔内、维米尔却都在三十多岁四十出头便英年早逝!⋯⋯是否,艺术上的追求方式决定了他们的身心健康和生命的长短呢?当然,还有其它诸多因素,比如:遗传、环境、个人生活习惯等等。德拉克洛瓦(17981863)享年65岁;安格尔(17801867)享年87岁。

每一次,当我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想法与认识来着手写某位前辈画家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对他们的理解还是十分有限或个人化的。也因此,每一次写文章时,又变成一个重新学习研究的过程,变成一个认真思考与领悟艺术和生活之真谛的过程。似乎,我们只能根据前辈大家在画布上留下的这些痕迹:形、色、造型、光线、空间⋯⋯来做分析推测。实际,这些都只是一个结果,不是那个秘密的缘头;那个秘密的源 —— 全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 那个不是肉眼所能见到的地方。究竟,我们是否真正理解了先辈留下的作品的涵意吗?究竟,用艺术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适合做什么怎么做?在手机、数码相机摄像机、大尺寸电视、立体大屏幕电影这么发展流行的时代,不少人在问:传统纯手工制作的绘画艺术价值在哪里?存在的意义?我也常常反问自己:这些新媒体新科技的产品究竟让我们更有智慧了还是更被动与无所适从了?我们是借助它认识了世上的真相还是被它干扰被大量的信息淹没?当选项太多时,究竟是喜是忧?是浪费时间还是充分地把握了生命? 不论中国古代还是文艺复兴的大家,让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留传下来的挂在博物馆墙上的绘画作品,那里承载着他们对自然与人的深度研究和认识!用艺术的方式记录着人的精神生命探索奥秘的过程!⋯⋯ 现在,传播拷贝如此快的工具媒介每天在我们手上,我们究竟用它做了什么?心灵究竟是被提升了还是麻木不仁了?是更多善意包容还是忘记节制忘了自律了? 但愿:我的这些疑问都是多余的,人都有本能的述求和天生的免疫力,物竟天择。 这些,与艺术、与欣赏艺术有关吗?面对同一件艺术作品,常常碰到不同修养不同经历的人,将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与理解。

现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二层的一个展厅里,一侧墙上长年挂的是安格尔的数幅作品(包括灰色底层画《大宫女》);同一展厅的另一侧墙上挂着德拉克洛瓦的作品。我想,这种对比地布置在同一展厅,不是让这两位19世纪的大师继续为各自的艺术主张论战,而应该是:

当时间过去很久之后,我们在艺术博物馆里看到他们的传世之作,当时他们的那些争论:是素描学派还是色彩学派,是浪漫主义还是新古典主义,是表现悲剧还是表达美好和谐⋯⋯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关键在于:只要是揭示了艺术或生活或心灵的本质和真实状态,就都一样令人感动和肃然起敬!大千世界如此丰富和变幻莫测,一个画家的作品不可能包罗万象,能从各自的角度尽量地接近真相已属不易啦——有这种力量的人已是世人眼中的天才。

当我被德拉克洛瓦的《阿尔及利亚妇女》打动时,好像不耽误我欣赏安格尔的《奥松维尔伯爵夫人》(又译《豪森维尔伯爵夫人》);类似喜欢郁金香时,同样可以喜爱牡丹。 谁能说得准这世上的真谛在什么事上什么形象上被画家发现了呢?可能在色彩丰富的花朵上,可能在色彩不明确的土壤里;也可能在无色无味的流水中;还可能藏在森林或悬崖峭壁内部;更可能就在我们天天面对的虚空世界里那么,不论是用线条还是用色彩,是用疏密关系还是冷暖关系,只要揭示了真相、真理、道就都应该是可信的认识和探索,就都会给后世留下一种光明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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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里维耶夫人》,油画布,1806年,116*90cm,巴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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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弗朗索瓦.马吕斯.格兰特》,油画布,1809年,74.5*63.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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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图尔侬伯爵夫人》,油画布,1812年,92*7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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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贝尔登先生像》油画布,1832年,116*95cm,巴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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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贝尔登先生像》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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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阿尔伯特.德布罗伊公主》,油画布,1853年,121.3*90.8cm,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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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阿尔伯特.德布罗伊公主》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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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阿尔伯特.德布罗伊公主》素描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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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洛瓦《自由女神引导人民》,油画布,1830年,260*325cm,巴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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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众神的盛宴》,油画布,170.2 * 188cm,华盛顿国家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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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众神的盛宴》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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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有白兔的圣母玛丽亚》,油画布,71*87 cm,巴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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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圣母升天》,木板油画,690 * 360 cm,威尼斯 基萨.德伊.弗拉里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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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香《圣母升天》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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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巴勒塔扎尔像》,油画布,82*76cm,1514~1515年,巴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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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座椅上的圣母抱小耶稣》,佛罗伦萨 皮蒂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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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 《面包店的少女》,佛罗伦萨 皮蒂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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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慧日记手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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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慧日记手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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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慧日记手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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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慧日记手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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