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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价值的确定和新空间的思考 |《全球连线 市场联结》回顾



嘉德艺术中心联合中央美术学院艺术金融研究中心共同推出《全球连线 市场联结》线上项目,聚焦后疫情时代的艺术市场,汇聚行业前瞻视野,构建开放交流空间。


北京时间6月14日晚8点,线上论坛第二场《新竞合:艺术市场全球化的新局势》在
百度app、凤凰网、艺术头条
播出,本场论坛我们很荣幸能邀请到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副总裁兼中国书画总负责人郭彤女士、诚品画廊执行总监赵琍女士,以及苏黎世大学艺术市场研究中心主任Nicolas Galley教授作为嘉宾,并邀请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张正霖教授担任主持人。嘉宾和主持人围绕疫情带来的新风险、随着疫情发展产生的新结构(新生态),以及在后疫情时期可能的新机会这三个主线,进行交流和讨论,共同探讨艺术市场全球化的新局势。本期为赵琍女士论坛发言内容回顾。


(本文仅代表嘉宾个人观点,不代表嘉德艺术中心机构立场)




论坛回顾


Q | 张正霖
A | 赵   琍


诚品画廊执行总监赵琍女士

张正霖:疫情作为一个突发性的市场因素,对于全球的艺术品市场都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冲击,您怎样评估疫情可能造成的规模以及持续冲击的时间?


赵琍:1970年末至今,金融风暴或者天灾在我的经验中都未曾摧毁过艺术市场。这一次的新冠疫情席卷速度非常快,是我们不曾经有过的经验,带来的影响是艺术市场迅速降温。原因还是来自于艺术本身,因为它是脆弱的,它既不是医疗用品,也不是生活用品。我觉得疫情影响可能会持续到2021年的6月以后,艺术行业包括艺术家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有比较正面的心理建设,虽然可能物质世界中疫情的冲击和影响还是存在的。


张正霖:作为长期参与艺术品一级市场的专业人员,您如何评估疫情对于亚洲、中国大陆、台湾艺术品市场的影响程度?特别是对于画廊市场的影响程度?


赵琍:对于画廊、美术馆、博览会这种形式,更加依赖实体的展览,收藏者和观众去到实体的空间,亲眼看到艺术品,并会在第一线完成交易,这个过程是需要温度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疫情对于画廊的影响是蛮大的。疫情之后,大概有40%-50%的画廊会做调整,或者被筛选淘汰,这种调整和筛选某种程度上不是坏事。在新的时代里,艺术行业算是一个古老的行业,它需要学习新的做法。对于亚洲市场来说,画廊、展览和拍卖行业是相对比较新的市场,尤其是和欧美相比。正因为如此,在新兴市场中,它的生命力比较强,没有包袱,应变、思考都比较快。而且亚洲国家有更丰富的应对自然灾害的经验,所以我们的应变能力、承受力也更强。例如台湾在1999年经历过的七级以上的9·21南投大地震,地震发生之后的一个月,全台湾几乎80%的艺术品交易订单都被取消了。所有人觉得如果手上有资金,是不应该花在奢侈品上的,而是应该用以社会赈灾。但在9·21大地震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台湾艺术市场就恢复了,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种经验和考验产生了学习力。


回到这次疫情,对于画廊业而言并不是100%的坏事。因为艺术行业不是生产制造业,不是快速地去找艺术家,把艺术品生产制造出来然后快速卖掉,而是一个相对需要酿造的时间过程。但是因为全球化和市场的资本化,艺术投资在艺术市场上的占比越来越高,因此画廊原先经营艺术品与艺术家的核心价值在逐渐转变,商业操作的技术变得很高。在极度商业化的过程与情况下,使得协作二级市场也成为一个制造新价格的行业,经过这样的产业循环,原本最值得骄傲与优质的画廊离开了。


疫情使所有的人都慢了下来,包括画廊主、收藏者、艺术家等,慢下来并不意味着停止,因为还可以通过网络或其他方式进行销售。行业里的参与者都在思考过去、现在、未来。艺术家和艺术产业里的角色也会重新洗牌和列队,重新去面对未来的世界。


例如网络和虚拟现实技术的进步,让我们去学习、理解“80后”以及未来的艺术家和年轻人们,看到他们一出生就看到视窗,以及他们和视窗之间形成的新艺术潮流。这不是次文化,而是会成为艺术市场潮流中非常重要的面貌,所以我认为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次疫情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反过来,在这次疫情中毫无收获的画廊、从业者和艺术家将会被淘汰。所以我认为画廊和美术馆在这个期间应该花很多时间去学习,比如使用虚拟空间,某种程度上增加了我们的想象力,增加了艺术家创造更多以前不能实现的东西的机会,而且创造了艺术市场新的买卖形式,例如用虚拟的方式交易作品。


我非常赞成东京画廊的老板田畑幸人先生所提到的“亚洲价值”。我们曾追随西方艺术、西方艺术市场的操作方式和价值观已达半个世纪之久。这次疫情无差别地覆盖了全世界,也给了我们思考找回以亚洲为核心价值的机会,以自己为出发点驱动自己的市场,寻找接近亚洲的艺术。之前也有这股趋向,后来这个声音被甩开了,但我还是非常相信我们能够建立起属于亚洲的价值。


张正霖:您刚才谈到画廊业面对疫情有一些新的做法,就您的观察,画廊的具体的措施大概包含哪些?您又怎么评估这些措施?


赵琍:这半年乃至一年很多画廊建立了非常大的虚拟空间,很多比较浮夸。随着时间推移,虚拟空间更要有温度和内容、要言之有物。对于实体空间,我觉得它会更被珍惜对待。画廊应该使虚拟空间和实体空间编织在一起,拿捏实体与虚拟之间的边界。


画廊会花更多时间对两种“好”:


第一种“好”是对创作者的好。对会创作出好的艺术品的艺术家,画廊会花更多的时间来经营和发现他们;


第二种“好”对是收藏家的好。很多收藏家的预算并不高,但是粘合度很高,每一年都会拿预算的一部分收藏艺术品,他会使艺术家和收藏者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确定。


经营需要很多技术和技巧,但最重要的是核心价值,清晰的价值有利于寻找更多有才华的人建构和完善组织;如果价值偏离了,再高的科技、再好的技术也不能解决实质的问题。


张正霖:您认为疫情的发生对于国际画廊与本土画廊各自的优势在什么地方?


赵琍:所谓画廊的国际化跟本土化是要看画廊经营的艺术家、面向的观众和收藏者之间的相对关系。目前为止,受疫情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需要国际交流和人们面对面交流的机构。比如现场展览和一对一拜访客户,这势必会对业务产生影响,而不是在于市场是否国际化。


但是如果把所谓的本土化限定在台湾,我们可以用诚品画廊的藏家和艺术家交流为例来分享,疫情对于文化的沟通和艺术品交易并没有多大限制。但坦白说,诚品画廊在2018年就开始进行实体画廊的缩小与虚拟空间的扩大准备:一方面,我们把画廊搬到另一个园区,把画廊的实体空间缩减了,另一方面,开始做画廊数据的后台处理,包括艺术品的分类、图片的更新、高清图片的拍摄、艺术品的明细等。在搬迁至今的五个月里,虽然搬迁和缩小空间但营业额并没有下降。这体现出画廊平时做好的基本功——寻找好的艺术家、经营艺术品、培养选鉴能力和维护与藏家的人际关系。即使有大的变动,但藏家和艺术家对画廊的信任度还在,画廊的影响力和实力依旧存在。

很多藏家的养成,其实是从本土到国际,又回到所谓的本土,绕了一个圈。所以我们到底相信什么,什么是艺术,什么才是好的艺术,自己要什么东西。比如说一位藏家买的是台湾本土艺术家的作品,可他的资金是从国际上来的,所以我很难界定所谓的国际。我认为对于一个画廊来说,有展览、有沟通、有创新、有营收,国际化与本土化都是很好的。


张正霖:作为一个画廊的经营者,您如何看待新技术与新的商业模式之间的关联和关系?


赵琍: 当下所谓的新技术、新的商业模式一定会产生新的市场、新的面貌,我们也应该正面、乐观地去接受。艺术行业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创造力的行业,面对的都是第一线的艺术家,所以我们面对的其实就是艺术本身的变化,如果有技术上的变化,当然是更好的。


很多画廊长久以来适应了原本的方式,面对新的技术、新的科技会产生抗拒或者是恐惧,这是正常的。但如果不去拥抱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就会失去未来的机会。


回到艺术行业来说,新技术会带来一种新的面貌,会使新时代的艺术家全面使用新的语言、新的媒材创作。传统艺术品、架上绘画或者三维空间的雕塑被重新定义。年轻人不只是在他的电脑前面看到了科幻片,或是看到了所谓的虚拟实境,在真正生活里面这些艺术家也创造全新的作品。未来的艺术世界,艺术将被重新界定,艺术或艺术品的界定将会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画廊主应该要超前捕捉到将要面临的新变化,未来的艺术家可能会创造自己的APP或者虚拟的艺术品,任何人可能都没有办法去真正收藏一件实体,而是去享受,这就是艺术消费的过程。比如艺术品会像影音串流一样,使用者需要付费,进入到每一个人的生活中去,艺术家会得到分成。


张正霖:收藏家在艺术品行业中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特别是面对疫情的影响,在即将来到后疫情时代,您对收藏家的具体建议会是什么?对于喜爱艺术品收藏的朋友,他们如何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采取有效的收藏策略来控制风险,创造更多的价值和收益?


赵琍:这个问题我比较没有把握回答,因为我不是特别了解艺术投资的风险管理,不过我认为艺术品和艺术市场本身就是一个风险,因为艺术家创作艺术这件事,是不可控的,所以风险很大。但比较有把握和可选择的是,在艺术市场中去寻找收藏者和艺术品的关系,这种关系相对是比较纯情的。另外风险控制也要求收藏者做功课,了解艺术史的价值,而不只是价格。我比较希望视觉艺术的收藏者,能够用眼睛和真心去感知艺术品,而不只是道听途说。除了做足功课以外,收藏者也要选择一条脉络,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把全世界的艺术都搜藏,是要做选择的,这条脉络与自己息息相关,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汇聚成一种个人化的审美体验。画廊或拍卖行再来介入以帮助收藏者夯实个人的收藏体系,使之更具规模化和系统化。艺术收藏并没有捷径可走,一夜暴富不是行业的常态。耐心和用功,专注在自己关心的艺术创作,收获是意外之喜。

张正霖:经历这次疫情,以及之后常态化的后疫情时代,您对画廊业的展望是什么?


赵琍:我的展望其实很简单,时间越久的画廊和艺术品会更隽永、更值得回味;新的画廊、新的艺术品,会更有趣、更丰富。从六万五千年前的尼安德塔洞穴艺术到当下、到未来都是永恒的,只是在过程中会经历很多不可预测的事情。我们只需要每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夯实基础,接受过程中的改变,让事情变得更好更有意义,这就是艺术行业的未来。稳扎稳打,直面困难,对于艺术行业我很乐观。




《新竞合:艺术市场全球化的新局势》线上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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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连线 市场联结

GAC线上论坛

Global Network of Art Market: An Online Dialogue


主      办丨嘉德艺术中心、中央美术学院艺术金融研究中心
支      持丨嘉德投资、嘉德教育、嘉德文库
鸣      谢丨璞瑄酒店
首席战略合作生态丨百度app财经科技直播
首席新闻媒体支持丨凤凰网文创
媒体支持丨雅昌艺术网、艺术头条、新浪艺术、艺术市场、艺市周刊



嘉德艺术中心(Guardian Art Center)联合中央美术学院艺术金融研究中心(CAFA Art Finance Research Center)发起《全球连线 市场联结》(Global Network of Art Market: An Online Dialogue)线上项目,由嘉德投资、嘉德文库和嘉德教育共同支持。三期线上论坛,将分别聚焦后疫情时代的资产管理、艺术市场和产业创新,邀请国内外顶尖金融、艺术机构的负责人、艺术市场专家学者,汇聚来自艺术市场、金融机构、文化产业界的前瞻洞见和视野,构建一个多元声音、开放融合的讨论空间。虽然在地理层面上,我们相隔千里,但共同的信念,让彼此相互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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