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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个画面只会出现在影视剧里,没想到却在这篇展览推荐的文章开头,情景重现了。
其实要推荐的展览,单从基本信息上来看非常简单:
【展览】威廉·布莱克:艺术家(William Blake: The Artist)
【时间】9月11日至2020年2月2日
【地点】泰特不列颠美术馆(Tate Britain)
可是威廉·布莱克这个人物,实在太难写了。
因为围绕在他名字上的故事,太丰富了。
威廉·布莱克画像,图片来自网络
比如,故事一:小时候个性太独特,不喜欢正规学校的教条,所以没上学。但是却喜欢绘画和诗歌这两项最典型的文化活动。
又比如,故事二:袜子店老板家的儿子娶了花匠的女儿,然后他教妻子读书(那可是18世纪)。写诗、画画、雕版,自己来;压印、上色、装订,妻子来。俩人自己出版印刷他的诗歌集。
还有,故事三:有一次,有人看到布莱克和妻子一丝不挂地坐在院子里的树阴下读《失乐园》,看到有人来,布莱克高兴地喊道“进来,这就是亚当和夏娃,你知道吧。”
还有,故事四:数不清有多少人用他写过的诗句发朋友圈:“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这是徐志摩翻译的版本)
威廉·布莱克是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是开创了英国浪漫主义诗歌先河的人,是伟大的版画家,是一生只与一个女人过简朴生活的男人,是把绘画和诗歌当作人生的人。
William Blake, Newton, 1795–c.1805 (London: Tate Britain)
从展览标题上看,泰特美术馆是将展览的重心放在了他在版画领域里的伟大成就。300多件展品让这场展览也成为20多年里规模最大的一场致敬威廉·布莱克的大型回顾展。
尽管威廉·布莱克一生都有着远大的抱负和非凡的技能,但在当时那个社会环境里,他仍然难以被理解和欣赏。这也意味着在他的一生中,从未得到公众的高度认可和赞赏。所以这些作品将为人们提供一个独特的视角来了解布莱克的生活,尤其会把关注点的重心放在他出生和生活大半生的伦敦时期。
William Blake, Capaneus the Blasphemer, 1824-1827, copyright: 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 Melbourne
还有就是布莱克妻子凯瑟琳的重要性——在布莱克创作版画和彩绘书籍时,凯瑟琳提供了很多实际的帮助,并成为了一只不为人知的手。展览中有一系列的插图展出,甚至被很多人认为真正的画手是凯瑟琳。
在展陈方面,泰特美术馆也是非常用心,不仅将他的两件重要作品通过数码的形式放大、投射到画廊的墙上,还会重建1809年布莱克那场“失败的展览”——在他家袜子店楼上的房间办的。泰特美术馆在尽力让参观者们看到两百年前的原貌。
威廉·布莱克的作品,Photo: @tate
展览将以布莱克创作于1793年的“Albion Rose”作为开端,那是他对这是对英国创立的生动想象。在其他展区还会看到很多他最著名的绘画作品,比如“Newton”(1795-c.1805)和“Ghost of a Flea”(c.1819-20)。后者的灵感来自于一种由神引起的视觉,并将与一幅罕见的草图一起展出。
威廉·布莱克的作品,图片来自网络
说到神引起的视觉感受,这里还有个布莱克生活里的传说。
除了教妻子读书,布莱克也会教弟弟罗伯特画画、涂色、雕刻。可是在1787年冬天,罗伯特生病去世了。守在临终的弟弟身边,布莱克忽然看见罗伯特的灵魂穿过屋顶,“欢乐地拍着手”。有一次,布莱克梦到弟弟在梦中告诉他“蚀刻”印刷的方法。所以布莱克很多绘画作品都是蚀刻版画。而且无论是诗歌还是版画,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浓厚的宗教意识都是布莱克作品的特点。
威廉·布莱克的作品,图片来自网络
布莱克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有自己的主见,以至于在诗歌与绘画的关系上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处理方式。他用自己发明的方法,把写的诗和画的插图刻在铜板上,然后用这种铜板印成书页,再给它们涂色。
威廉·布莱克的作品,图片来自网络
细读布莱克的作品,很难将诗歌或者绘画孤立开,因为它们是由图像和文本结合的整体。文本不仅仅是用来说明图画,图画也不仅仅是用来表现原文。两者都需要解释性或推测性的阅读。所以展览还有一个区域专门展出他的插图书籍,如1794年的《天真之歌》和《经验之歌》,这些都是他作为激进诗人的主要成就。
威廉·布莱克的作品,图片来自网络
在整个展览的最后,是布莱克在1827年绘制的“The Ancient of Days”,那是《远古时代:欧洲的预言》的封面画,是在威廉·布莱克去世前几天完成的。
1820年,布莱克开始为但丁的《神曲》画插图,共有102幅,这对已经晚年的他来说是一场浩大的工程。1827年8月,70岁的威廉·布莱克在伦敦的简陋寓所里去世。
威廉·布莱克的作品,图片来自网络
直到去世前几天,布莱克画完生前最后一幅画后,说道:“我已经尽力而为了”。最终他也没有完成《神曲》插图的工作。
这不止是威廉·布莱克的遗憾,也是世人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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