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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赏北京画院藏曹克黉《猫蝶》图

文/高磊


猫蝶 曹克黉

纸本设色 128cm×66.5cm 1958年

题识:一九五八年九月,曹克黉写生。

钤印:曹克黉印(白文)


猫虽然不在我们熟知的十二生肖中,但是自古以来便受到人们的喜爱,尤其在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中,猫逐渐成为人们极为重要的朋友、家人。由于猫与人们的生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此常被人们赋予各种祥瑞的寓意。


此幅作品由五只动态各异的猫及数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组成。画面中蝴蝶与猫是中国画家极为喜爱的固定搭配图式。“猫蝶”谐音通“耄耋”,“耄耋”指年龄很大的人,是中国古代对年纪约80至90岁老人的称呼。所以作品中将猫与蝴蝶组合在一起,具有幸福长寿的美好寓意,也寄托了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猫蝶》图的局部


在曹克黉《猫蝶》作品的题识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作品源于画家的“写生”,由此延伸到我们学习中国传统绘画的两个重要途径,一方面是“师古人,即通过临摹前人的作品来学习绘画;另一方面是“师造化”,即通过直接提炼自然物象来表达作品。曹克黉此幅作品便运用“师造化”的方式,即“写生”的方法来完成艺术创作。


写生是画家艺术创作的重要环节,画家既要忠于客观物象,又不可完全照搬物象。一幅生动传神的作品还需要画家个人的艺术处理,摘取契合画家表达的主要部分,弱化次要的部分。所以写生并不是照片式的实录,而是画家透过观察、想象、提炼等过程,经过变更所描绘物象的一些细节,从而增加观者与画面之间情感的重叠部分,使得画面中的物象更加生动传神,更好地与观者产生心灵共鸣。


左图:现实中造型相近的猫

右图:《猫蝶》图中猫的局部 


我们仔细观察曹克黉《猫蝶》图中的猫之所以如此可爱,与其可爱的眼睛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我们常讲,“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名言出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达芬奇。东晋画家顾恺之也曾说:“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虽然他们是从人物角度来说的,但放在表现动物的画面中亦是如此。画家在描绘动物时,十分注意动物眼神的刻画,因为这是一项品评画家所绘画面能否达到“传神”效果的较为直接的途径。


画面中的猫,眼睛大而圆,晶体透明。现实生活中,猫的瞳孔可以随着光线的强弱调节,调焦能力极强。猫眼瞳孔平时呈椭圆形,中午由于光线强,会形成一条竖线,夜晚会呈现为圆形。


《猫蝶》图的局部


在曹克黉《猫蝶》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画家为了凸显猫咪的活泼可爱,几乎将所有猫的瞳孔画成又大又圆的形状。然而猫咪的瞳孔,大多在光线不强的位置或夜晚时,才会如此。画面中的猫在草地上嬉戏打闹,捕捉蝴蝶,显然不是在室内,也不像在夜晚时刻。透过这个小细节,我们似乎可以感受到画家在写生时,其主观情感也参与到写生之中,才会使得画面如此活泼生动,意境更加完整且富有趣味性。


此幅作品还有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部分,便是画面的背景。在中国传统花鸟画作品中,大多是不画背景,在画面物象以外留白,从而使得画面物象更加突出。但有时可根据画面需要,通过渲染背景等方式,来丰富画面意境,增强画面中物象的表现力。


例如在曹克黉的《猫蝶》图中,画面以蓝色烘染背景,一方面可增加画面色彩的丰富性,并且使得画面中不同花色的猫咪之间协调在一个统一的画面环境中,增加画面的整体性。另一方面借用底色烘托出猫,增强猫毛柔软轻盈的质感,是否惹得画面前的你想伸手摸摸眼前这些可爱的小猫咪?爱猫之人必定对猫毛不同部位的长度有所了解,此幅作品中猫的头部、背部、腹部、尾部等毛的长度都有细微的差别。可见曹克黉在写生过程中,通过深入的观察研究,将猫这些细微的差别运用艺术的手法巧妙地表现出来。


《猫蝶》图的局部


写生是绘画从现实物象转化为艺术作品的一个重要环节,这不仅是中国书画家强调且推崇的方法,西方画家同样也借用此种方法来进行艺术创作。如英国风景画家康斯太勃(John Constable)曾说:“在艺术和文学上有两条道路可以使艺术家出头。一条道路是研究其他艺术家的完美作品,模仿他们,选择和重新组合他们创造的美。另一条道路是在美的原始源泉中——在自然中寻求完美。”春天伊始,此时万物复苏,许多花卉已经悄然开放。所以,喜爱绘画的你们请拿起画笔,来一次“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沉浸式体验吧。


(编辑:高磊)


图文版权所有,如需转载,务必注明出处!

作者:北京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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