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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兄弟创作手稿背后的故事

你可以看到这个纸上有很多像是英文的文字，还有一些数字，可能是页码之类的，其实我们也看不懂，因为它是波兰文。

因为我们的工作室买下来的时候，最早是个历史很悠久的波兰俱乐部，所以里面有很多用波兰文写的bookkeeping（记账本），还有旧的书。

这些纸张有年代造成的肌理，它已经非常陈旧、发黄，但我们觉得这很有味道，很有绘画感。你看这些书写的波兰文，还有这些印章，其实正因为你可能看不懂，实际上它就会变成一种抽象的语言。

我们就在这些纸上画，平时坐下来的时候想到什么就随便勾，有很多是重复的，有些是有很多笔墨的东西。我们平时的一些idea，一些想法，可能是几条线，也可能是一个符号，也可能是一个造型，反正一想到什么就画下来。

所以，我们画了很多很多这样的速写，你看这里面有很多随意性的东西。我们在这种陈旧的记账本上，用一些淡淡的颜色随便画，有时候用大的几笔去破坏掉它的均衡，刚好就形成了一种非常有味道的画面。

这些都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随手拈来的，非常有意思，就保留下来。它们中有一些可能就是我们今后一幅大的作品的最初的想法。这些速写基本上90年代比较多，但我们从80年代就开始画，90年代到2000年以后也一直是在延续着。

我记得有一次非常有意思。一个德国博物馆的馆长来到我们的工作室，我们知道他是从波兰移民到德国的，后来我们就送了他几本非常老的书，是波兰文写的。

所以这个教授就把书借回去，在波兰又再版了一本新的祝酒令，最后还送了一本给我们。我们觉得这些书虽然看不懂，但其实都是宝藏。

这些书一方面像是跟遥远时间的对话，另一方面由于我们看不懂，反而变成了一种神秘的、抽象的语言。它疏密的线条，一些造型，然后再加上我们随意画上的一些想法、造型，刚好形成了一种对比，但这种对比出现的味道，是直接在白纸上画的时候所没有的。

你看上面淡淡的笔墨，很工整，像写的草书，波兰文的“草书”。在陈旧的纸张上，把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非常有意思，很有味道。

我们还用这些老书做了一些雕塑，这些东西被蜡、钉子封存起来，我记得那个系列叫做《一个天才的日记》。

其实一个艺术家用什么材料创作都不重要，一切的一切，在他灵感出现的时候，都可以点石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