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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画价最贵的在世女画家珍妮·萨维尔――语拙

        英国是一个盛产伟大艺术家的国度,从20世纪初到现在,女性艺术家作为个体一直都趋于上升之势,但是能像珍妮·萨维尔这样具有典型代表的女性艺术家只能说如数家珍。放眼全球所有的女性艺术家在数量上和男性艺术家都无法相比,像萨维尔就属于全球少数优秀女性艺术家中的一员。“直到我上了艺术学校,我才意识到过去伟大的艺术家中没有女性。”珍妮·萨维尔在一次采访中如是说。事实上,何止是艺术领域女性比例偏少,在文、史、哲、科、政领域何曾不是如此!原因很简单——这和女性的生理机能有很大的关系。
珍妮·萨维尔( Jenny Saville1970- )出生于英国剑桥

        珍妮·萨维尔( Jenny Saville1970- )英国人,出生于剑桥,是英国新世纪以来最优秀的女画家之一。早在7岁时她的艺术史学家叔叔就经常表扬她的艺术天分,并带她参观了威尼斯各大美术馆以及博物馆,这让她很早就确立了自己的志向——从事和艺术相关的工作。1992年她从格拉斯哥艺术学院毕业,《新娘》和《辛蒂》就是大学期间的代表作。这两幅早期画确实为她在职业艺术家道路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新娘》中的主体以大仰视角度矗立在画面的中央,身穿白色婚纱和头纱可以看出是一位将要出嫁的女子,整个画面被健硕的身躯填塞到拥挤不堪,她的身体露出裙外,完全越出画面的界线,几乎看不见双眼。百合花被她紧握的双手拿捏到枯萎,头纱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处处显示出一种痛苦和无聊,此时的她早已对油画技术驾轻就熟。目前任教于莱德美术学院(英国),教授油画人物以及人体等课程。                               《新娘》1992年
                               《辛蒂》1992年

         她绘画的主题基本上锁定在人物造型上,尤其对人体造型的研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她很少对着模特去写生,以各种人物照片为创作素材,描绘健硕的躯体,画面尺寸都很大,在英国、法国、德国、美国等国家多次举办个展,引起业界广泛关注。尤其是她笔下的女性裸体,体量大得惊人,笔触刚健有力,节奏上更是起伏跌宕,不乏气势与恢宏。在她创作的人体画当中绝不会按照传统的标准去摆弄姿势,很多姿态都是根据她自己的意愿刻意地去翘首弄姿,
《支撑Propped》1992年、以953.7万英镑(约合人民币8579.8万元)的价格在伦敦苏富比成交。

         像大尺寸作品《支撑》(Propped)(1992年作),画面中健硕的女人体坐在一个木质支架上,故意让庞大的躯体和支架之间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关系,再采用仰视的角度让画中的人物和观者形成一种互相审视的视觉感召力。由于依据照片进行创作,所以很多作品都会有很强烈的主观意愿在里面,比如《Reverse》(2003年),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头像,在她的笔下就会呈现出十分异样的感受,她会把很正常的形象想尽各种办法变成不正常,也许只有这样才符合她对人性中深层次美的思考。如他喜欢描绘类似于被暴力笼罩下的人体或肖像。在她所有的创作当中都能感受到“残酷”这一词汇。事实上画面中很多残酷特征都是由绘画表现方法促成的,也就是说处于对绘画语言进行深层次研究的结果——这对一个画家来说,有自己独特的语言魅力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就如同歌手拥有独特的声带(音域)一样。之所以这样去绘画,就是为了呈现一个强有力的辨识度。                        
                               《Reverse》2003年

        1992年前后,当萨维尔还在格拉斯哥艺术学院(Glasgow School of Art)就学期间,她就获得了美国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大学( Cincinnati University)为期六个月的奖学金。当他在俄亥俄州的商场里到处游荡的时候,看到了很多身材肥硕的中青年女性躯体。然后她灵光一闪将这些庞大健硕的躯体毫不犹豫地转化形成了毕业创作里的主角,之后在大学生毕业展览上引起了著名艺术收藏家查尔斯·萨奇(Charles Saatchi)的注意。萨奇找到她与之协商后一次性付给她18个月的创作经费专门为他作画——这几乎是每一个刚毕业的年轻艺术家所追求的梦想。接下来萨维尔为了追求作品的纯粹性和彻底性,专门去关注肥胖的女性人体,为此她去了医院的整形科室去观察和感受来自于那里的肥胖症病人,甚至还去了太平间看那些死去的庞大吓人的躯体,这对萨维尔在“美”的认知上来说冲击很大。用她自己的话说“美通常是男性想象中的女性胴体,但我笔下所谓的美在于她们的个性。”很显然对于萨维尔来说,世俗意义上的“美”和她认为的“美”相去甚远。她当然会觉得那些肥硕的身躯所折射出来的“美”远超“市井之美”,同时在吸引力(感官刺激)方面丝毫不逊色。                            《Trace》1994年

        通常萨维尔的作品都以照片为蓝本,笔下健硕的女性人体有时会呈现出强大的压迫感。由于把巨大的躯体放在一个3米到5米左右的画面上,会让观者在不自觉中产生一种重压感。如《Trace》(1994年),整个画面布局中只见一堵类似于城墙似的女性背部占据了整个画面的十分之九,那种压迫感只能通过实地观看才能有异样的的感触。很多图像采用道具(玻璃板、亚克力物件)在人体上通过挤压的方式产生幻灭感,这些感受用语言去表述多少都有些不准确。她擅长从女性的视觉和自我的感性认知中入手,为此她主动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不同角度的审视和表现。如作品《Closed Contact #14》(1995年)系列,格伦·卢琦福德(Glen Luchford)协助拍摄。透过玻璃板的挤压让自己的形象和肉体得到可控范围内的变形。
                                                          《Closed Contact 14》1995年

         珍妮·萨维尔近几年的作品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尺幅上虽然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多的区别,但画面内容主要以具象和抽象相结合方式去表现一些叠压的人体以及碎片化的信息。笔触险相横生,以狂轰乱炸之势进行表现主题,之前是观念性创作,现在是游离式创作,随着时空的转变,艺术家都不会去重复自己的以往。可问题是目前的画面很明显受50年代表现主义影响很大,有种寻找西方抽象传统脉络的意思。

如作品《In the realm of the Moters I》,2012年 、《In the realm of the Moters III》,2014年、《Ebb and Flow》,2015年、《One out of two(symposium)》,2016年、《Chapter (for Linda Nochlin)》, 2018年等等。画面中以往那种犹如一头大象、一块巨石、一座山丘一样高大结实,彻底击溃男性审视女性时先天所包含的色情意识和态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杂草丛生似的人体碎片或残渣。到处都是乱笔勾勒、荒芜的景象(有意在消减色情场面)。
                       《一滴泪的时间》2012年

        这样的抽象人物绘画究竟是要走向何方完全不得而知,画面在抽象表现的同时,又总是忘不了对局部进行具象的表述,萨维尔既要抽象又要具象兼具的做法多少有些牵强附会。不过可以确切地说,半抽象半具象表现绘画有浓重的培根身影。就像她自己说过的话“创作时我只考虑视觉因素,随着本能来作画,就好像从孩童的角度出发,这是我喜欢绘画的原因。它比文字更具感染力,而且是非理性的,它可以让矛盾和诗意同时存在。至于观者从中获得了怎样的讯息,则纯粹由他们自己来决定。”如果一辈子都能依靠本能顺风顺水地绘画那只能说上帝在有意眷顾珍妮·萨维尔。

                  ―――语拙2020、8、15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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