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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商人】寇建军:从艺术经营者转型藏家与学者

2015-02-28 07:47

寇建军

寇建军,生于山东省寿光市。从小着迷于传统文化,自己也喜欢写写画画,大学毕业即在农业银行干美工——办宣传栏,出黑板报。改革开放之后自己经营广告公司。因太喜欢艺术,非常渴望接受美术学院的专业训练,曾在工作之余,就读于浙江美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复又前往中央美术学院进修。

  从2003年开始专门致力于中国书画的收藏鉴定及市场分析研究,专业地从事中国画的研究和经纪。在被多家大型拍卖公司和个人聘为收藏鉴定、艺术品投资顾问后,经常参加拍卖会并进行买卖交易。为了参加拍卖会,他需要在全国各地跑,足迹遍及祖国大江南北。尤其需要多次往返于北京,一遇大拍必定过来。他感受到北京作为首都和全国文化中心的背景,其地位非常重要,并且这里的文化气氛比较浓郁,更适合自己长久发展。他评判了一下自己的收藏能力、鉴定水平和作品潜力,觉得已经具备来北京发展的实力,便毅然投身北京。现为北京市“问古斋书画社”主持,同时还担任寿光市画廊协会会长。

  对寇建军先生早有耳闻,业内评价他在书画收藏和投资上“火眼金睛”,并且有魄力、从不盲目跟风。记者前往寇建军位于北京琉璃厂的画廊,并对他进行了专访。

  成功经验:把握好市场波段

  雅昌艺术网:凭着您在书画收藏、鉴定方面的广博渊博,想必您应该拥有一家画廊?

  寇建军:没有开画廊。我认为在目前这种状态下,开不开画廊不太重要。因为个人的品牌是有局限性的,我们比不上荣宝斋。所以办一家经营近现代书画的画廊意义不是太大。

  雅昌艺术网:那您完全通过拍卖行进行买和卖吗?我听说您主要关注近现代书画?

  寇建军:确实主要关注近现代,有时候也会收藏一些古代的。通过拍卖是基本的运行模式。在市场低迷的情况下,我的原则是只买不卖,而在市场高涨的时候择机卖出。

  雅昌艺术网:您把主要的财力和精力投在近现代上面,那么筛选和买进的标准是什么样呢?

  寇建军:我买书画一般选择近现代的而且都是大师级的,以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李可染、傅抱石一直到黄胄等十几个一线大师为首选。对所买的作品我强调必须够收藏级别的才可购入。而且买进来的作品我坚持收藏长期不卖,这也可称为长期投资。我在购买时机方面通常会选择相对比较低的时候。2009年前后我完全奉行一种投资的行为,买进来以后,只要利润高就拿出来卖。在经历了2010年和2011年艺术市场的疯狂后,我手里的字画已经有过一些获利变现,并获得一定的资金积累和高质量字画入藏。于是观念跟原来就不一样了——将一些精品书画妥为收藏长期不卖。当我在买一线作品有时候,也会根据题材或为配置的需要买一些二三线名头的作品,像李苦禅、王雪涛、唐云、吴湖帆,有时候我发现了感兴趣的作品也会买上几件。

  雅昌艺术网:您买卖基本都依赖拍卖公司,跟画廊有过生意交道吗?拍卖的平台跟私下交易的优势和特点各体现在什么地方?

  寇建军:当然也会跟画廊发生交集,同时还在私下直接跟收藏家发生交易。这些交易的品种往往是价位偏低且市场流通比较快的,像范曾、启功、郭沫若、于右任的作品。

  在我看来,拍卖行的交易适合于稀缺和精品的东西,竞价特别激烈,可能会创造特殊的价位;而画廊或者私下交易则是按平方尺计算,像当代大家的作品非常适合于按平方尺就能算出来的交易方式。

  雅昌艺术网:也许您能列举出一些细节,以及告诉我们如何在艺术市场给你提供机会的时候能迅速把握好这样稍纵即逝的时机?

  寇建军:确切地说要有魄力,在市场低迷的时候要善于分析。一个显著的例证:齐白石的《松鹰图》——1995年卖多少钱?2000年卖多少钱?2008年又卖多少钱?是不是被低估?……需要像股票一样从投资的角度进行细致分析。也许最低点和最高点是难以把握的,但需要对运行趋势进行总体把握,要根据实际情况对自己的资金进行合理的配置,该出手的时候一定要出手。有一些人追逐艺术市场也像股票一样买涨不买跌,而我则相反。我在2001年和2010年时几乎没有买过东西。我看到很多人在2008年买进一些东西,2010年时候已经卖出盈利了;然而他们却又在此高价位重新买进东西,于是抵消了高位卖出获利部分,今天又僵持在那里。

  雅昌艺术网:诚如您刚才所说,近现代书画存在一个真伪辨别的问题,您是如何避免上当的?

  寇建军:完全源于我从小的喜爱,几乎在我接触中国书画的第一天就想到提升自己的眼力,不能买假的,必须买真的。真的和假的怎么区别呢?参与拍卖过程中我也请教过很多老师。在一次参加某场拍卖时曾请教国内著名的近现代大家,结果被他说真的两件作品我都买下,但事与愿违两件都假。这种事遇见多了,我便不再完全轻信专家,要想解决真伪问题还得自己把握。怎么把握呢?就要把功课做细,需要针对具体艺术家建立标准数据。比方齐白石,他六十岁画的、七十岁画的、八十岁画的行笔风格,要建立真迹的标准,看他特定时期用笔的规律并牢记在大脑中,一旦面前出现某件作品的时候,大脑的存量瞬间能提供比照,符不符合用笔规律立刻了然于心。这个东西谈起来似乎悬乎,但屡试不爽。

  既然是中国的水墨艺术,那么了解艺术家笔墨功底就十分重要。作为书画工具的毛笔,常常被某位艺术家怎么来使用?齐白石、黄宾虹怎么驾驭?徐悲鸿又是怎么起笔、行笔和收笔的?这些都很重要,需要掌握。

  雅昌艺术网:所用宣纸和印章也会成为您鉴定要素之一吗?

  寇建军:只能作为辅助的鉴定参考。高仿的东西已经将纸张、印章、做旧包括结构这些细节都解决了。比如仿制齐白石的画,结构关肯定得过,于是在书画下面垫着稿子来画,结构关即能通过。但是运笔关却过不了,行笔的时候总是迟疑不决,犹豫拖沓,留下了流畅不足的漏洞。

  一线拍卖行入驻山东的展望  

  雅昌艺术网:您是山东人,对山东书画市场早期的异常繁荣和文化消费气氛您持什么样的看法?

  寇建军:山东特别是潍坊、淄博、胶东、临沂地区,这里的收藏都是以当代画家为主,说白了有很多炒作的成分。我以为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从投资的角度考虑短期的盈利是可以的,一定要认准画家,当价位达到一定高度以后就很难再进行交易了。我基本上不做这类投资,即使偶尔做一下便抓紧出手,比方买进来十万块钱一幅画,我会选择几天之类迅速卖掉,不会永远留下。这仅仅是从投资的角度考虑的。

  雅昌艺术网:我们知道,近现代书画往往在中国艺术史上有了定性。然而偌大的山东的市场仅以收藏当代书画为主,那您觉得近现代在这里到底处于什么样一个地位?

  寇建军:因为近现代里面存在真伪问题,如果在十年甚至十五年前就介入的话,有专家团队来把关,可能今天的增值会很可观。由于山东玩字画的群体受到自身基础和文化底蕴的影响,如果让他们今天买近现代的?显然不如买当代来得牢靠,因为买的都是真的,不需要在防伪上下功夫。但是话又说回来,没有当代书画价位的推高,近现代也不一定达到现有的高度。打一个比方,李可染的学生是贾又福,贾又福的学生是陈平,学生推老师,当贾又福的价位上来了,便逼着李可染往前推进了五倍、十倍!从这个意义上说,山东对全国书画市场的贡献还是挺大的。

  雅昌艺术网:业内普遍反应山东书画一级市场非常繁荣,画廊业功不可没。近年来,像荣宝、保利这样著名的拍卖行陆续进驻山东,这对整个山东地区艺术市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寇建军:山东的书画市场曾经有比较高涨和繁荣的时期,但今天的画廊生意并不好做,当代画家高价位的作品很难流通。山东原有的拍卖公司,比如天承拍卖,无论是作品的质量、成交率和成交额都是不错的,对山东书画产业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总体来说,因为本地区拍卖行的规模相对较小,很难对市场起到提振作用。今年荣宝斋济南拍卖公司业已成立,保利也在潍坊成立了山东保利拍卖公司,两家品牌性公司的介入可能会带动本地区艺术市场的繁荣。

  雅昌艺术网:有实力拍卖行进驻山东,将来会给本地以及山东籍藏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体现在哪里?

  寇建军:可以想见,对山东的书画市场推动作用很大。毕竟是品牌性的拍卖公司,荣宝又直接落户于山东的省会城市济南,他会根据山东市场的具体情况进行量体裁衣,开辟山东籍艺术家的专场。活跃于当代艺术市场中的画家,不仅是山东籍,那些活跃在山东市场的画家都会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比如做一个朱新建的书画专场,显然是迎合济南和山东的市场,因为购买力主要在当地。

  我刚刚看了济南荣宝斋的精品册,征集的范围比较广、作品档次也不错,大师的作品皆流传有序,真实可靠,其中很多作品属于稀缺的东西。作为品牌性拍卖公司的示范作用当之无愧。

  由经营者向研究型学者转变  

  雅昌艺术网:进入收藏领域十数年的经历,是您的财力、藏品以及经验均获得提升,对未来的经营和收藏的规划会有一些调整吗?

  寇建军:在以后的运作中,只要是生活尚可,在不缺钱的情况下手中所藏原则上是不会卖的。如果发现特殊好的并且价位又合适的艺术品,我还要想办法买进来。于是割舍手中藏品在所难免,那要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有一个方向是肯定的,我将由一个书画的经营者向收藏家过渡、由一个商人向研究型学者进行过渡。

  雅昌艺术网:您相信自己已经过了重投资的时候?

  寇建军:虽然我手里的资金量依然不大,但是我显然不希望成为市场的奴隶。

  雅昌艺术网:但在我看来您已然成为比较成功的经营者了。如果您对走过的路感到满意的话,请告诉我成功的要素有哪些?

  寇建军:我更认为自己运气比较好!因为在2009年金融危机前后我买进了很多东西。之后的2010年和2011年,这些作品的价位出现高涨,其中近现代书画平均涨了5倍!我说自己运气好是因为自己幸运地赶上了艺术市场的跌落和狂涨,不仅与千载难逢的时机相遇,并且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对中国美术史以及拍卖整体脉络有明晰地把握。

  雅昌艺术网:您决意从一个经营者往学者的方向过渡,今后致力的研究是什么方向?

  寇建军:研究的方向显然还是自己所喜爱的书画。寄希望对书画之鉴定向纵深研究,以便探讨出书画鉴定的科学方法,好引导大家,尤其帮助那些刚入门的收藏者能够大体掌握识别真和假的简便方法。

  当今此类理论性或鉴定方面的书没有人愿意去写。虽然一些懂鉴定的人中也有写作功底好的人,但他们不愿触及写作,因为一写就惹是非。既然写书画鉴定就得举例子,一举实例就会触及到某些私人利益,甚至可能触及大的利益集团。当谁写谁惹事儿的时候,还有谁愿意写呢?于是假东西便可频繁成交。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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