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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东北角的蒙马特尔公墓区内,一条蜿蜒的小路把人们带到墓地里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在这里,有一座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坟墓,同墓地里的那些豪门大宅墓冢相比,这座墓的外观显得简朴而又单调。
茶花女原型人物阿尔封西娜·普莱西之墓
墓为石筑,形制颇高。两侧刻写着她的真名实姓:“阿尔封西娜·普莱西(1824.1.19-1847.2.3)长眠于此”。在她的墓前,一年四季不断有各种各样的花摆在那儿。这是世界各地游客从四面八方给她带来的心意。
她就是举世闻名的法国文学名著《茶花女》中的女主人公玛格丽特·戈蒂埃的原型人物,小仲马笔下那催人泪下的茶花女的爱情故事,就是根据她的经历演化、创作出来的。每一个来献花的人总会在墓前徘徊浮想,为这个女子的悲剧舒一声轻轻叹息。
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出身微贱,来自诺曼底的她世代为农,她的母亲是一位心地善良、克勤克俭的农妇,父亲却是一位不务正业的农村巫师,性格古怪,脾气暴躁,在家里终日打骂妻子。在阿尔丰西娜·普莱西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最终忍受不了虐待。弃家出走了。而阿尔丰西娜大约在十五岁的时候离开故乡来到巴黎。人们传说是她的父亲把她卖给了一帮波希米亚人,而这帮四海为家的流浪汉又把她带到了巴黎。
在这片新的天地里,阿尔丰西娜·普莱西经过一段艰难的岁月,她凭着天性聪颖,以及自己绝世姿容,逐渐放荡沉沦,不久便成为红粉世界里的一颗新星。达官贵人,豪门富商,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时,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土气,便改名为“玛丽”,为了显示有贵族气派,又在自己的姓前面加了个“迪”,于是,玛丽·迪普莱希,就成了当年巴黎交际界红极一时的“女王”。
玛丽生性偏爱茶花,每逢外出,随身必带茶花,其颜色时红时白。据说,这是她暗示客人的信号:红色表示这一天不能接待客人;白色则意味欢迎来访。或许这正是“茶花女”得名的由来。
巴黎的纵情声色,不分昼夜的沉湎于饮酒、跳舞、看戏和男欢女爱,逸乐淫乱让玛丽的身体健康受到了严重的戕害,她染上了肺结核。她经常发烧、咳嗽、吐血,即使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也常常咯血不止。她本可安心调养,以挽回健康,然而她却没有这样做。她仿佛有心要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
终于在1987年2月3日,一代佳丽,香消玉殒了。她死后被葬在蒙马特公墓里第15墓区,葬事既简单又冷冷清清,一切事宜都是由贝雷戈伯爵和斯塔凯尔贝克伯爵两人操办。
倘若命运没有安排小仲马与阿尔丰西娜·普莱西相识,这名悲剧的女子不会为世人所知,而文学史上也少了一部传世佳作。
小仲马认识玛丽是在1844年9月,两人相见后,互为对方的气质所吸引。此后,两人时常交往,成为知己。当年,他俩都是20岁。当大仲马看到儿子与阿尔丰西娜的亲密关系时,曾经直截了当地问小仲马:“你同这位姑娘交往,究竟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同情她?”小仲马当即明确地回答说:“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其实,小仲马对她的感情是十分真挚的。相反身处风月场漩涡的玛丽却沾上了赌瘾,常在赌场大把输钱,加上她无节制地饮酒,常年激动和失眠,在交际场上养成的那些坏习惯,也难以改掉等,这一切都促使小仲马不得不忍痛与她分手。
小仲马离开玛丽后,在阿尔及利亚度过了整整一年,当第二年他返回巴黎时,阿尔丰西娜却已经去世一个星期了。小仲马到了她生前的住所的住所,看到的却是人们正在清点、拍卖阿尔丰西娜的遗物的场面。根据死者的遗嘱,拍卖所得的钱款除了偿还债务之外,余额全部赠给她的一位生活在诺曼底乡间的外甥女,但是这位接受遗产的外甥女必须遵守死者规定的条件:她永远也不能来巴黎。
阿尔丰西娜·普莱西的死深深地触动了小仲马,昔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他闭门写作,一气呵成写出《茶花女》。小仲马去世之后也安葬在蒙马特公墓里。这也许是一种巧合,但更可能是他本人生前有意识的安排。自然,这是后话了。
1848年,小仲马倾情写就的长篇小说《茶花女》,一经在巴黎出版,就轰动了整个法国社会。1852年,小仲马的歌剧《茶花女》又被搬上了舞台。从此,茶花女的悲情故事几乎传遍了世界每一个角落。
十九世纪九十年代,著名翻译家林纾便用文言体翻译、出版了小说《茶花女》(中文译本的书名是《巴黎茶花女遗事》)。
作者:姜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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