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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器大量使用的时代是奴隶社会。奴隶社会充满着暴力与掠夺,尤其是奴隶社会后期,春秋战国时代,诸候国之间争夺领土、霸权的战争延续了数百年。在青铜时代盛期,青铜器的主要作用就是兵器、礼器与生产工具,奴隶主用青铜礼器来祭祀天地、鬼神,以此统慑人的思想和灵魂,用各种兵器来征伐弱小国家,以显示自己的强大地位与获取经济利益。因此,奴隶社会盛期的一些青铜礼器作品如司母戊鼎、人面饰方鼎等,其本身的形态再加上所饰饕餐、猛兽饰纹甚至猛兽口中所衔人头,给人以狰狞恐怖、威严神秘的感觉,神性高高在上,人永远只能屈服于神的统治。奴隶主就是神的化身,甚至奴隶主本身就屈服于神,在奴隶社会里,神主宰着人类的命运,人的生死祸福均由神来决定。战国后期,由于铁器的发明与大量制造,农业生产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新兴的地主阶级不断产生并壮大,向奴隶主贵族的井田制及旧的礼仪制度挑战。代表先进制度的新兴地主阶级政权最终取得了胜利,由秦始皇建立的秦王朝结束了奴隶社会,封建主义社会由秦朝开其端。在封建主义社会,生产力不断向前发展,铁器也逐渐代替了青铜器的地位。更为重要的是人的精神不再受鬼神的奴役,充分显示出新兴地主阶级朝气蓬勃、奋发图强的时代精神。只要将殷商时期的青铜礼器等艺术品与秦汉时期的青铜艺术品相对照,就不难发现两个不同制度的社会所体现出不同的时代精神。在秦汉时期,再也看不见殷商时期所盛行的硕大沉重、神秘狰狞的饕餐纹饰礼器,神的权威、图腾的幽灵也不再是艺术家们顶礼膜拜的对象。而人的社会,现实社会中的人则成为人自身关注的中心。青铜工艺不仅出现镂刻、金银错、镶嵌等技术,青铜纹饰趋于写实,将那个时代战争、劳动、生活等场面所体现出来的时代精神无所顾忌地展示在历史的画卷上。
《青铜奔马》又名《马踏飞燕》,1949年出土于甘肃武威雷台东汉墓中,是当时38匹铜马中的一匹,同时出土的还有14辆铜马车及十数件铜俑。众多的马匹、车辆与人物,显示了墓主人生前的显赫地位与荣耀。这是一匹正在飞速奔驰的骏马,它奔驰的速度之快,就连在天空中自由飞翔、休态轻盈的燕子也被它踏在了脚下,并且即将超越这只燕子。而燕子有些好奇、但又以无可奈何的眼神仰着头,望着这匹傲然飞驰的骏马。由于有了小巧玲珑的燕子,这匹青铜骏马仿佛腾空飞奔,自由自在,无人阻挡。它昂首挺胸、张嘴嘶鸣,躯体饱满圆浑,四蹄强健发达,尾巴随风飘拂,尾端还挽了一个结。这是一匹精神饱满、浑身充满自信与力量,有着桀骜不驯的性格的青铜骏马。它没有烦恼,没有忧伤,没有痛苦,更没有对鬼神的恐惧与害怕!它勇敢地面对现实中的一切,将一切阻碍它前进的各种因素都远远地抛在它的身后。它的心里充满了欢乐,充满了愉悦,充满了自信。在这匹青铜奔马之前,有秦始皇陵兵马俑所塑的战马,也有西汉霍去病墓前的各种姿态的骏马。但它之前的马,总是和当时的军事、政治意义紧密地联系在一块。例如秦始皇陵俑坑中的马俑,咸阳杨家湾的西汉陶马,以及霍去病墓前《马踏匈奴》中的马,都是对当时军事、政治活动的配合,并且直接体现了国家军事及政治力量的强大,体现了经济、文化的繁荣昌盛。同时,马的形象和精神,也在一定的典型环境中烘托出来,而且多数是以静态的形式体现,即使是象霍去病墓前的跃马,其飞跃的姿态也显得十分艰难,充分说明了战争环境的艰苦和青年将军霍去病取得战争胜利的来之不易。但《青铜奔马》却并没有着力于典型环境的塑造,并不需要借助其它马匹、人物的配合,艺术家以精巧的构思与丰富的想象力,使这匹青铜奔马从那个时代众多的马匹中脱颖而出,它那浑圆结实的身躯,它那强劲有力的四蹄,它那张嘴嘶鸣的痛快心情,它那自由自在,翱翔天穹的神情,真是令人羡慕不己,使人观看后禁不住浮想联翩,心灵仿佛也长上了翅膀,跟随这匹骏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飞翔在无垠的天穹。
《青铜奔马》在雕塑技巧上,艺术家精确把握力学平衡的原理,骏马三足腾空飞跃,一足踏住在空中疾飞的燕子,骏马那强劲雄壮的力量表现在义无反顾的不可阻挡的奔腾气势上。由于四蹄腾空向前飞奔,就不感觉有下沉的重量,也就不觉得是马踏在飞燕上,而似乎是飞燕正回头惊视,天马己从上飞驰骋而过的一刹那间。骏马微微上扬的尾巴,不仅保持了身体的平衡,又开拓了视觉的空间。这匹青铜奔马的出现,不仅体现了封建时期人的思想的解放,同时在艺术境界的开拓上也更加广阔了。它是我国古代雕塑史上的一件不可多得的杰作,犹如漫长暗夜天穹突然出现的一颗流星,瞬息而来,又瞬息而逝。
作者: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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