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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王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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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王璜生:远方与河”在深圳何香凝美术馆开展。

我不懂艺术,对各种展向来心生敬畏,道不出一二三。

但王璜生王老师不一样,他是我的老乡,与我父亲有过一点交集,再者跟我姐姐算是同学,曾一起赴北京钢铁学院培训英语。有了这一层关系,我便“自来熟”地关注起他的动向。

(一)

最早看到王璜生这个名字,应该归结于2002年“首届广州三年展:在全球化语境下重新解读中国实验艺术”,策展人巫鸿、王璜生、黄专、冯博一。那一年王老师46岁,正是壮年。展览分回忆与现实、人与环境、本土与全球、继续实验四大部分,对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实验艺术进行史学回顾和学术阐释。王璜生希望在美术作品中展示“注视现实,感应历史,述说生存的文化主题”。不必说,展览轰动了国际艺术界,也让王璜生这个名字浮出水面。

我开始以“老乡”的角度关注他。比如他策划的展览,他自己的个展,他出版的书籍,他创作的画或是装置艺术,他提出的艺术创见,他作品背后所展现的对历史对现实的批判态度……这一关注,就是二十年,从他任广东美术馆馆长,到他履新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再到他回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总馆长。

王老师对此并不知晓。后来有几次共同出席的场合,深圳、上海、北京,我曾主动上前自报家门,不过人多事杂,王老师闻之若有所“知”,却也仅仅匆匆一过,再无联系。直至2021年贵州诗人画家李勇在深圳美术馆举办画展,王老师亲临现场并致辞,当晚一起饭聚,我们才得以记忆“连接”起过往。

都说王璜生身份多重,艺术家、画家、美术馆馆长、博士生导师、策展人、美术理论家、艺术史研究学者、学术带头人……这些头衔个个都很重要,是它们“奠定”了王璜生的“江湖地位”。但在我,王老师就是乡亲,就是王老师。

那个晚上,聊起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汕头,我父亲姚英振曾经执掌过汕头物资集团。在去南京读研究生之前,王璜生入职于该单位,并被公派到北京钢铁学院进修。尽管时间很短,但王老师还是谦虚地说,我父亲是他的领导。

我知道是客气话,但不当客气话听。父亲是一位无私又大度的领导,帮助过无数的人。我一直想为父亲写点什么,一直没有准备好下笔。他的高大,他在我心里的分量,直到他去世之后,我才深切地感受到。当过王璜生的“领导”,哪怕只有一天,我也为父亲脸上有光。

(二)

潮汕人重情,尤其是父母养育之情。王璜生父亲是著名国画家王兰若先生。王璜生深得父传,并拓展出一条更宽更广的路。在这次《王璜生:远方与河》展览中,开篇即是“童年的画”,王老师说他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画画的, 只记得在童年,玩的玩具是几个用木头拼装钉装成的木头车、木头人,造型很独特,上面涂上了红、绿、蓝、黄等颜色。这些玩具是父亲王兰若在粤北右派改造之余,利用工厂的废木料做的,探亲时带回家,教他对着它们画 ,“可以说是我画画的最早的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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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的主题是“远方与河”。这里的“远方”,从空间层面上讲,可以指所在地之外的远方;从时间层面上讲,可以指“一种曾经的过去,一种想象的未来(王璜生语)”;从意义层面上讲,可以指“任何一种不确定性”或是“无限的可能性”。

而“河”,是水的泛指,可以看到王璜生成长和发展的路径。从王璜生的出生地和学画之初的“韩江”开始,流向他人生转折处的“珠江”,又流入他走向北方远处的“后海”与“湾流汇 ”,再“穿越”而向远方……这些与水有关的地域,成了他回望来路时绕不开的心中的“河”。

“河”之始,便是父亲,便是《童年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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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画”

其中有一幅《长江万里图》,是年轻时期的作品。“1976年余20岁得此卷印刷稿本,在父亲指导下临摹研习。”王璜生说,“岁月忽忽四十余载, 今捡视之, 觉笔弱气滞, 形软骨绵,未得原画千万之一也。”但这在父亲指导下研得的习作,却是成长道路的见证。我们得以想象一位老父亲是如何心之切切地引领幼子走进艺术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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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万里图》

(三)

展览以时间为线索。自《童年的画》为始,再到最新的VR作品《穿越》。

如果不是王璜生自己讲述,我不知道从广州到北京后,他在北京北郊一个叫做“湾流汇“的地方,搭建起了自己的工作室。

北京,是我上大学的地方。其实,这与王璜生间接有一点点关系。当年姐姐在北京与王璜生成为同学后,回到汕头,有一天,她神秘地拿回来一盒录像带,是一部纪录片,说是王璜生借她的。蓝色海洋的画面和解说词,让我对一个新世界充满了新奇和向往。羡艳不已之下,当即下定决心,上大学一定要考北京的学校。人生的各个节点,总是带着偶然,却隐约藏着某种必然,而我幸运地迈出了这一步。

正是在北京,王璜生进行东汇西流的艺术实验,于是,有了 《游·象》《痕象》《簇象》《空象》以及《墙》等系列纸上水墨作品,又有了《界》《隔空》《缠》《溢光》《谈话》《述影》《(呼/吸》等空间装置/影像作品。在2020年3至4月疫情期间,在空无人气的北郊河道边,他又创作了《风之痕》影像作品,用多种特殊的媒介材质,把像风一样的生命之“痕”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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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象》

《痕象》系列是他2016年开始创作的作品,与之前的《缠》有关。 在《缠》这一装置作品中,王璜生应用纱布绷带包扎缠绕铁丝网, 包扎的行为过程也成为了一件行为录像作品;而在“痕·象”系列作品中,纱布绷带线头的印痕与水墨的渲染,及与报纸、 宣纸之间的现实和文化信息等, 构成了对伤害与保护、修复与升华等的隐喻。“细腻、脆弱、敏感的印痕, 与画面纵横恣肆流动的线条块面及墨团水点, 形成丰富而微妙的对比性语言。这也流露着我对现实与生命的一种特别关注和关怀。(王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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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痕》

《风之痕》系列作品包括平面制作、 动态影像、摄影、声音及综合材料等作品形态。

对生命的关注一直是王璜生艺术创作关心的主题。面对历史,面对社会,面对各种各样不测的病与毒, 生命也许很脆弱,但生命也很轻盈。王璜生用纱布,用水墨与颜色,用拓印等方式,用各种特殊的媒介材质,展现了作品。“ 可能是伤痕,也可能是痕迹,也可能是种种的记忆之痕。风吹过,留下微微的痕,也带走曾经的痕。(王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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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展览末尾的作品《穿越》,是VR作品。运用现代技术,喻意则颇为哲理,王璜生说,“人生之于时间是一种穿越,生命之于空间也是一种穿越,而人在现实世界中的行为与存在,更是一种穿越。”他旨在运用新媒介技术,引发人们新的视觉感知及对现实与未来的思考。

以时间为轴,从所展示的整条作品线,我们可以看到童年的王璜生直至当下的王璜生,一直在“变”——不管是技法还是载体还是介媒还是手段,“我尝试着将绘画创作与多种艺术表现媒介及手法综合交叉运用,构成作品、视觉、心理、 空间、时间等要素之间新的关系及多种新的可能性。(王璜生)”

有意思的是,业界曾评论王兰若先生百岁之后画风变化,“大气磅礴、天然神妙”。父“业”子承,这种基因上、精神上的潜移默化,当是生命本质。

(四)

王璜生在艺术界的标签一直颇有些另类,这也是他特立独行到今天的原因所在。

记得吃饭的那个晚上,王老师说,小姚,坐旁边。对,那一桌人,惟有我俩是老乡。有酒上桌,我不会喝,但对尊敬的人,我屡屡地端起酒杯,王老师屡屡一干而尽。那股豪情,那种率性,我看到熟悉的潮汕人的身影。

这是我所喜欢的作派,父亲在世时,也是自由不羁,有所为有所不为,坚守内心,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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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我看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父亲的速写本  王兰若》,由王璜生等王家三个子女共同整理编撰的一部奇特的作品(共有11册,9册速写本加前言后记)。

我们都知道,王兰若先生擅长国画,精山水、花鸟、人物,其兰梅竹菊更是为世人所称道。据说,王兰若先生从来不放弃对他感兴趣的对象进行写生,如家中买来螃蟹,他经常是画了再煮,煮熟了再画。他案头的这一本本速写本就是明证。

如同父亲通过速写本对童年王璜生进行启蒙,王璜生也希望通过父亲的速写本,留下时代的印迹,成为一种历史的见证。所以,这不仅仅是一本私人的速写本,它更是一本记录时代和生命的速写本,是一本具有某种公共性和历史文献价值的速写本。

我摩挲着这一套速写本,有说不出的感觉。小时候,我家住在汕头市外马路爱群巷,客厅墙的正中,悬挂的就是王兰若先生的墨兰。后来多次搬家,画早已不知所踪。父亲如果知道多年后我与王璜生如此结缘,当作何种想法?我可以猜到,他的脸上定会泛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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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与河”同样无不留有时代的痕迹。正如王璜生在展览自序中写道,记得青年时期,曾每天中午只身游渡韩江的出海口,在那潮涨潮落的来回 2000多米的礐石海湾,自由自在享受海浪、阳光或狂风暴雨;也记得后来到了北京,有人规劝他“后海 ”水很深,多点留意,然而他很自信自己的水性。

“其实,我就是在这样的河海之间游过来的,因此,对河 ,对河的远方很有感性认知与切身体验。”

如果说,之前我对王老师的认识,还停留在众多“头衔”上(尽管我愿意撇开头衔,只称呼为王老师),那么,在读了他这番意味相当深长的“水性说”后,我反而长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一个,不羁的灵魂。

这,才是“远方与河”展览的“内核”和精髓。这,才是王璜生。

​本文作者:姚峥华(文章转自“姚言书事”,已授权转载。

作者:姚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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