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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长廊】古代奢华的“谢师宴”

2015-09-16 00:00

北宋 赵佶 《文会图》

现在普遍流行的“升学宴”、“谢师宴”,其实在古代就已经存在过。在实行科举取士的时代,中了进士的读书人,要开宴感谢老师的教育、栽培之恩。而这不能不说到始于唐中宗时期的“烧尾宴”。今天的“谢师宴”,只包含莘莘学子的“升学”之“宴”,但“烧尾宴”既包括“士人初登第”,也包括“升了官阶”之宴。

“烧尾”的由来


所谓“烧尾”,传说中有三种说法:

  一是兽变为人,尾巴还在,必须烧掉。这有点“狐狸尾巴藏不住”的味道,在民间传说中,动物最难变的就是尾巴,《西游记》中那个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每次都是尾巴露的馅;

  二说新羊加入羊群时,必须把尾巴烧掉,不然就难以让群羊接受。这个说法放在“升了官阶”里最为合适;

  第三个说法是鲤鱼跃龙门时,会有天火把鲤鱼的尾巴烧掉,只有这样,才能让平凡的鲤鱼变成一条能够腾云驾雾的龙。“鲤鱼跃龙门”的传说最易为“士人初登第”所接受,至今人们还把高考中榜者说成“鲤鱼跃龙门”。反正这三种说法都挺具有神话色彩的。

请皇帝吃的“烧尾宴”


明白了“烧尾宴”,其宴的用途就显然了:“唐自中宗朝,大臣拜官,例献于天子,名曰‘烧尾’。”(《辨物小志》)古今中外,谁的官最大?皇帝;谁最尊贵?皇帝。那么,能请皇帝吃一顿饭,当然是莫大的荣耀;而且这也是一次机会,得宠谢恩的机会、进一步套近乎的机会。当然,“烧尾宴”不全是请皇帝的客,士子初登荣进及升迁,朋僚慰贺,“必盛置酒馔音乐,以展欢宴,谓之‘烧尾’”。(《封氏见闻录》)这便是一般的、请亲戚朋友前来入席的庆贺之宴。

  说到“烧尾宴”不得不说到唐代韦巨源“官拜尚书左仆射”时,在家中为唐中宗举办“烧尾宴”,光是有名有姓的菜点就上了58种,那些没名没姓的饭菜更是不计其数。

“烧尾宴”菜单 小心别看晕


既然是送给皇帝吃的,那当然要聚集当世最豪华奢侈的各类美食,数量庞大、气势惊人,所以“食帐”就必不可少。当所有美食按帐目逐一烹制完成、摆放装置妥当,“食帐”本身也要抄写在一卷精美贵重的纸帛上,用金玉锦缎装裱好,跟着食物一起送进宫里以备查验。

北宋人陶谷在其杂采隋唐至五代典故的随笔集《清异录》中,收记了唐代韦巨源的《烧尾宴食单》,名称如下:单笼金乳酥、曼陀样夹饼、巨胜奴、贵妃红、婆罗门轻高面、御黄王母饭、七返膏、金铃炙、光明虾炙、通花软牛肠、生进二十四气馄饨、生进鸭花汤饼、同心生结铺、见风消、冷蟾儿羹、唐安啖、金银夹花平截、火焰盏口堆、水晶龙凤饼、双拌方破饼、玉露团、汉宫棋、长生粥、天花毕罗、赐绯含香粽子、甜雪、八方寒食饼、素蒸音声部、白龙月霍、金粟平堆、凤凰胎、羊皮花丝、逡巡酱、乳酿鱼、丁子香淋脍、葱醋鸡、吴兴连带胙、西江料、红羊枝杖、升平炙、八仙盘、雪婴儿、仙人脔、小天酥、分装蒸腊熊、卯羹、清凉月霍碎、箸头春、暖寒花酿胪蒸、水炼犊、五生盘、格食、过门香、红罗丁、缠花云梦肉、遍地锦装鳖、蕃体间缕宝相肝、汤浴绣丸。这些菜点,有的流传至今,如“见风消”就是今天的泡泡油糕;有的后人已考证出大概,如“凤凰胎”;将处于产蛋期的雌鸡剖腹取卵,配以鱼白(鱼胰脏)烹制;有的被挖掘出来端上今人的餐桌,如“白龙月霍”,实际上就是鳜鱼羹;有的至今不知就里,如“巨胜奴”、“唐安啖”等。

一宴集中了58种美食佳肴,即使在差不多一千三百年后的今天来看,也算得上丰盛奢靡了。这些菜点,穷苦百姓,甚至一般平民是吃不起的,大多被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消受。消受不完,大概就喂猪喂狗,甚至倒掉沤粪了。如此看来,诗人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叹并非虚言。

“烧尾宴”的消失

也许是“烧尾宴”太奢侈了,它仅在中国的历史上生存了20年,到了唐玄宗开元时期,就销声匿迹了。“烧尾宴”的结束,是在《旧唐书·苏瓌传》中,苏瓌官拜仆射没有举办“烧尾宴”,被人告状告到皇上那里去,参了一本。苏瓌上奏解释说:“臣闻宰相者,主调阴阳,代天理物。今粒食踊贵,百姓不足,臣见宿卫兵至有三日不得食者。臣愚不称职,所以不敢烧尾。”意思就是说现在粮价很贵,老百姓生活困难,我看到侍卫居然有三天没吃上饭,我觉得这是我的失职,因此不敢举行烧尾宴。

  “至四年,中宗遗制”,从此之后,“烧尾宴”不再举行。苏瓌这只“羊”虽然没有烧掉“尾巴”,但依然与“群羊”融为了一体,并得到了时人和后人的尊重。唐代进士及第的“升学宴”,《北梦琐言》中就有记载,虽然只是一个笑话,但也看出古人对“烧尾宴”这个“升学宴”的嘲讽。出身名门望族的宇文翃,自己学识不足,却想在科举上有所成就,便打起了歪主意。当他听说有权有势、年过六十的窦璠想续弦时,就把自己漂亮的妙龄女儿嫁给了窦璠。这一招果然灵验,宇文翃心想事成。

  金榜题名后的宇文翃也和大家一样,把“升学宴”办得十分丰盛。不过,他办“烧尾宴”时,一只尾巴着火的老鼠跑到了长安城杜尚书的库房中,引起了火灾,这样的结果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京兆尹借此火灾说事,暗讽宇文翃烧尾如鼠。“鱼将化龙,雷为烧尾,近日老鼠亦有烧尾之事”。后多用“老鼠烧尾”来讥讽无才却醉心科举及第的人。

本文来源于网络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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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搜狗搜索-中国画家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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