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也曾经说过：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如果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这两句话其实隐藏着一个共同的道理：老师和真理其实都不容易寻找，而一旦找到就要去珍惜。虽然我与著名当代艺术家杭法基先生之间并没有学业和事实上的师承关系，但不管就年龄和辈分而言，还是就学术资历和人生经历而言，杭法基先生确是我的老师。同时，他的“先生之风”也对我的为学与创业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上世纪40年代，杭法基先生出生在安徽省马鞍山市。由于杭法基先生自幼体弱多病，以及在性格方面有一种天然的内敛性和亲和力，所以，从青年时代开始，艺术就成了杭法基先生寄托人生理想、表达内在思想、寻找生命真谛的最佳路径。我曾在杭法基先生的工作室看过他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画的一些素描、速写，以及油画写生作品，这些作品线条劲健，结构明晰，处处迸发着一种理想青年的激动与才情。在那样一个环境紧张和生活困顿的年代里，能创作出如此多的作品，真可谓“鲜衣怒马少年时”。其实，纵览杭法基先生的整个人生经历和艺术生涯，我个人认为，恰恰由于杭法基先生受惠于他在性格方面的沉静与内敛，敏感与灵秀，才使得他不管处于什么样的时代背景下，不管面临什么样的人生境遇，他都能安之若素，稳如泰山，不但没有因为外在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初心与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反而在复杂多变的历史长河与社会变迁中，抓住了时代波动与艺术转型的脉搏，并实现了自我的超拔与精神的超越。

本文作者李擎（右）与杭法基（左）参加某研讨会

　　其实，对于居住在宋庄的艺术家而言，好多人都认识杭法基先生。为什么好多人都认识杭法基先生呢？究其原因，我认为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杭法基先生作为中国抽象水墨领域的主要拓荒者之一，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时就已经成名。成名后的杭法基先生不但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反而在艺术创作上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和创造力。特别是到了2015年，杭法基先生在今日美术馆举办了以“一个人”为题的“水墨消解展”，这个展览再次引起了艺术界对杭法基先生的关注。唐代诗人虞世南云：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也许宋庄的好多艺术家并不知道杭法基先生的工作室具体在什么位置，但一定知道宋庄艺术区里居住着杭法基先生；第二，由于杭法基先生天性淡然且乐善好施，所以，他经常应邀参加各种学术活动，特别是经常应邀参加青年批评家和策展人组织的各种实验性艺术活动。深居简出的杭法基先生喜欢骑一辆旧自行车参加活动，行走在大街小巷上的杭法基先生看上去虽略显瘦弱，但每逢听到杭法基先生在活动上的发言时，我都会因他发言的真诚与犀利而感到兴奋。旧的自行车、单薄的身材、铿锵有力的发言、不计得失的提携年轻人等等这一切，都使得宋庄艺术区与杭法基先生形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特殊关系。这种特殊关系也为我们这些年轻人改写中国当代艺术史提供了素材。

　　自从结识杭法基先生以来，他对我的引导和帮助用一句诗来概括就是：润物细无声。我曾邀请杭法基先生担任了第二届中国当代水墨年会的学术主持和中国（万州）国际抽象艺术邀请展的学术顾问，杭法基先生以严谨的学术态度和国际化视野，对第二届中国当代水墨年会和中国（万州）国际抽象艺术邀请展给予了具体指导和无私帮助。我清晰记得，当我带着中国（万州）国际抽象艺术邀请展的主要推动者：艺术家王江东先生、李清华女士和谭桔女士去杭法基先生的工作室沟通这个展览并邀请他担纲学术顾问时已是深夜。深夜里的国防艺术区异常安静，杭法基先生早已在工作室里泡好了茶水在等我们，这个细节虽小，却突显了杭法基先生对晚辈的关爱。也就是在那天深夜，杭法基先生对中国（万州）国际抽象艺术邀请展提出了很多具体指导意见，并答应要亲自参加展览，亲身去重庆万州。在王江东、李清华、谭桔、贺昌明、高腾飞等几位重庆万州籍艺术家的直接推动下，在杭法基先生的直接参与下，在武少宁先生、奚小江先生等几位仁人志士的帮助下，中国（万州）国际抽象艺术邀请展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正是从这个展览开始，重庆万州的美术史揭开了新的一页。再到后来，万州第一家民营美术馆——贵之美术馆落成，落成后又举办了几次与当代艺术有关的学术活动，我们提出的“万州现象”也逐步引起了艺术界的关注。

　　2018年10月28日，杭法基先生在宋庄当代艺术文献馆举办了他的艺术文献展。展览系统回顾了杭法基先生的从艺生涯，展示了他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在不同创作阶段的一些重要作品。杭法基先生常说：人生路要慢慢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要过分强迫自己。杭法基先生的这种人生智慧为我的不断前行提供了精神动力。自跟杭法基先生结识以来，虽然我不住在宋庄，但我经常会跟杭法基先生交流我的学习心得和创业心得，时间一长，我感觉杭法基先生似乎早就成了我的老师。

2018/10/4完稿于辽宁抚顺

2019/4/10修改于北京昌平

​　　李擎，80后，山东淄博人，文学学士，批评家、策展人、媒体人，全国多家美术馆学术委员。2014年以来，以独立策展人的身份活跃在北京，主要从事方向为当代艺术批评与展览策划，长期关注边缘艺术生态、青年艺术生态与水墨艺术生态，公开发表批评与访谈文章近20篇，策划学术活动20余个，有多个展览项目入选《中国当代艺术年鉴》（朱青生主编）。

作者：李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