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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 | “自然建筑”论坛:从朱锫个案到第四代中国建筑师

近日,“自然建筑”论坛在武汉合美术馆举行,国内多位知名学者、建筑家、评论家、艺术家齐聚一堂,就“自然建筑”相关论题畅抒见解,在交流过程中使“自然建筑”思想得到了更为充分的探讨。

“自然建筑”理论是朱锫在过去近十几年的实验创作过程中一直秉承着自己的建筑哲学。在对话中,嘉宾们从朱锫个展“自然建筑”和建筑实践出发,延伸至中国第四代建筑师的成长历程和学术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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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确定无疑的路径在我们的脚下,我们不得不用斧头去开门。

没有捷径,只有功夫。

作为一棵树,往上生长会有很多的可能性,而不断向内和向深处探究本源,才能让大树屹立而不被裹挟。

文化视野下的“自然建筑”

在论坛开始之前,建筑家朱锫首先引领嘉宾对展览进行了导览,并在论坛的开始以主题演讲的形式,结合五个参展作品,对“自然建筑”理论进行了进一步的阐述。论坛上半场以“文化视野下的‘自然建筑’”为题,由同济大学建筑学院院长李翔宁教授主持,四位嘉宾——本次展览的出品人、合美术馆馆长黄立平,《三联生活周刊》主编李鸿谷,《时代建筑》主编支文军教授,以及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青锋教授,分别来自建筑历史与理论、建筑传媒、大众传媒,当代艺术等不同领域,从不同角度表达了对“自然建筑”的见解和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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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美术馆馆长黄立平表示,建筑除了艺术性之外,还有功能性、经济性等需求。从美术馆角度讲,作为知识创造者生产知识,很希望当代艺术不仅不能遗漏建筑,而且应该给建筑足够的地位。因为影响这个时代的已经不是绘画和雕塑,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筑。从这个意义上讲,“自然建筑”是我们所非常期待能够从东方的文化、东方的精神所找到的可以叙事的主题。

《三联生活周刊》主编李鸿谷认为, “自然建筑”理论中提到的概念——“存在于过去中的现在性”至关重要。“记得跟朱锫老师在景德镇御窑博物馆初次见面时,我曾问他为什么这个窑体的两端是通的?当时朱锫老师的回答十分简洁:方便通风。”李鸿谷表示,这大白话式的应答所表达的正是南方生活最为基本朴素的常识,由此领悟到整个“自然建筑”中的“根源性”,其实就包含在这些本土而寻常的传统之中,而这也是作为一个非建筑业者的普通人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之中真正被打动的地方。

《时代建筑》主编支文军教授谈到了第四代建筑师的成长轨迹。作为第四代建筑师,朱锫这一代人在改革开放后先到国外学习、后来进入中国建筑大潮中,是很幸运的一代,有很多的机会。而“自然建筑”这一理论,一方面呈现现代主义空间的基本特征,另一方面逐步也有更多的关于空间作为身体的延展性、以及空间的历史文化的表达等新的探索。只要一个建筑给人以感动,这个感动是来自于他所在地域的历史、文化的独特价值,这就是一个伟大的建筑。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青锋教授从建筑师如何在对自我认知和对自然认知二者之间找寻平衡的角度谈到,“自然”是整个建筑中最传统的概念,创作并不是随意的事情,要找到这个理论并实现它。他谈到了“自然”这个概念的起源,并表示,材料结构和传统都是我们不可摆脱的源泉。因为有这个源泉,所以作品会有一个基础,有深刻的内涵。“自然建筑”不仅仅是建筑设计的手法,还是从根本上对自然、对建筑、对人处于天地之间状态的反思。

李翔宁教授结合上半场嘉宾们的讨论,对“自然建筑”做出了一种双重意义上的描述。“中文的“自然”没有分出词性,而英文“nature”则还有一层意思:本性、本质。所以我们讲自然可能是自然的环境,也可能指符合它的本来逻辑,本性与本质。其实“自然建筑”也好建造也好,一方面可以理解为和自然环境,包括风、空气、水、土、山这样的关系,但同时也是反映对于一个建筑应该有的、使人可以在其中安身立命这样一个功能性的本质揭示,这是更广泛意义上理解的“自然建筑”。

“自然建筑”与当代建筑实践

论坛下半场的主题为“‘自然建筑’与当代建筑实践”,由建筑评论家周榕教授主持,与艺术评论家鲁虹、知名建筑师刘家琨、董功、李虎等四位嘉宾共同探讨了“自然建筑”与当代建筑实践的相关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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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评论家鲁虹表示,艺术评论家鲁虹表示,当代建筑界和当代艺术界解决的问题其实是相通的。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当代艺术界曾出现过分模仿借鉴西方当代艺术的现象。新世纪以来,与此形成相反的追求是“再中国化”,故他在《中国当代艺术史2000—2019》一书中提出的核心概念就是“再中国化”,而且是以这一标准来选择和评价作品的。在鲁虹看来,朱锫的建筑实践很好地解决了相关问题,他基于当下感受,注重对传统元素的挖掘与借鉴、强调与自然、地域或历史文化的对话,由于不是简单地回到传统,而是再造传统,所以具有很大的意义。鲁虹还在发言中还表示,朱锫的作品对当下美术馆建造也有着很大的启示作用。就目前来看地,很多美术馆的建造不是流于形式,就是过份强调造型、光线等,而不太注重美术馆的功能与流线等问题,这也使得美术品在展出时无法呈现很好的效果,值得相关人士注意。 

鲁虹的发言引发主持人周榕的共鸣,他从当代建筑师的成长轨迹出发表示,传统上的建筑源于匠人的技艺,从如何凿一块石头、锯一根木头开始学习;但现代的建筑教育却先从理念开始灌输,从如何通过抽象概念生成一个空间构思开始训练。所以现在的建筑师,绝大多数都像从天空朝向大地倒着生长的树——在无根之初,就先有硕大的观念树冠,从天空投下一大片思想的阴翳;但事实上,一直要到这棵树垂下根须,触到、并深深扎入现实的土地,一位建筑师才能真正发现并成为自己。否则,再引人瞩目的空中树冠,都不过是惑人心神的虚影。而一棵倒着生长的树尤其耗费时间,这就是为什么建筑师往往需要到四五十岁才能成熟:他需要一个从虚空向下扎根的寻求过程,以找到并确认自己专属的大地。

建筑师李虎认为,从早期的深圳规划局办公楼到此次展出的五个作品,可以看到朱锫有意脱离过去熟悉的表达方式走向到另外一端,这是一个扎根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尝试的过程。“我自己的体验,建筑师有些变化是分为主观或者被动、随机和有意的,有的时候你所接触的任务本身会迫使你或者帮助你去接触和探讨新的问题,这可能是每一个建筑师的成长过程。”

建筑师刘家琨比较了朱锫早期作品与新作表示,朱锫早期作品阿布扎比古根海姆艺术馆形式感很足,现在的项目则开始进入更深层次的状态。建筑师不需要否定过去的自己,每一步走得都是有意义的。马家窑的状态,就像建筑师的心理状态,开始沉浸下来。我很期待马家窑的建成。朱锫所有的选择包括谈到结构的选择、材料的选择、以及对周围关系的敏感,其实都是因为他沉下去了,所以都能看得见了。早年历练和现在的年龄共同作用到达这个状态,同时还跟自己的个性发生了联系,所以过渡到现在有了马家窑遗址博物馆。可能再往下会有一个爆发,前进不是匀速的,但到达那个境界后就是另一层平台。

建筑师董功肯定了作为建筑师顺应自然逻辑向内深挖的这种状态的可贵:“我理解朱锫建筑里的自然,除了作为一个物理的自然,文化的自然之外,还有一个层面是逻辑的自然,就是‘自然而然’。朱锫的建筑之所以能够被清楚地讲得出道理来,比如建筑和场地,气候和生活的对应关系,也就说明了它是顺应了某种自然而然的逻辑理性的。这些工作在我看来是建筑设计向内深挖的那一部分。同时,朱锫的空间还有另一种力,一种试图从逻辑推演中挣脱出去的向外的力,可以说它又是‘超自然’的。人一旦走进他的建筑,就会有一种感觉,这个空间不是简单服从于这里的环境和脉络。一内一外,这两种力在‘较劲’,这个力道拿捏得好是建筑师的硬功夫。缺了向内深挖的那部分,会太轻浮,会被风吹走,被时代潮流裹挟;但若不向外挣脱,又会缺少了精神和诗意。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青锋教授作为理论家对建筑师们的实践和讨论进行了回应。他表示,“本源性”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概念,往上生长会有很多的可能性,但是根扎在哪里决定了从哪里可以长起来。“不管是建筑师还是理论工作者,包括艺术家都是一样,那个深层的东西都是不断往下扎,再次回到本源。那个源泉有多深你是不知道的,而你也不应该知道,如果都知道了就不叫源泉。但往下多扎深一厘米,这个大地的厚度就多增加一厘米,不管通过文字还是通过建筑、包括艺术创作,其实表面上看往上在生长,但其实真正给它提供养料的是往深扎的那一部分,确实要不断探究本源、探究怎么样创造性地挖掘这样的根源。

周榕教授在论坛的总结陈词中表示,在这个被算法挑战、一切都开始变得分外可疑、高度不可靠的时代,我们不一定要用清晰的、自我限定的认知框架,把所有对象仔细区分并定义;而不妨只是沿途刻下标记,告诉人们还有这些体察世界的特别视角和可能观法。在周榕看来,“自然建筑”所提供的就是这样一些另类观察世界的方法和角度。同时,面对没有正确答案、没有清晰路径的时代困局,我们不得不回到用“斧头开门、钥匙砍柴”这样在认知荒野中低效率试错的前语言状态。这种看似蠢笨但实则极其高明 的智慧,在中国文化传统中有一个非常清晰名字,就叫“功夫”。

“现代人不愿再下功夫,而更愿意讲归纳和演绎,殊不知那些都是偷巧的捷径。但当世界重归混沌,人类对于未来的认知再次苍黄未分,一切既有的捷径都被擦除时,除了苦功夫和真功夫,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现成的道路可以因循。实际上,朱锫老师的展览让我们走进了一个‘功夫的世界’:一横一竖、硬桥硬马、真实呈现。绝大多数旧时代的取巧者,将不得不在这样一道‘功夫’的门槛前止步甚至躺平,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跨过那道门槛,以直立行走的步姿,继续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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