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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专访李赢:用金属编织“阴影”的女汉子

2015-06-18 09:57

  导读:创作其实只是李赢看待这个世界的一种认知、表达方式。这不是对李赢的一种抽象的描述,李赢与人交流和表达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有点弱,但是创作很好帮她弥补了这部分。在创作的时候,她是一个刚柔并济、充满能量的女汉子。

  李赢

  创作其实只是李赢看待这个世界的一种认知、表达方式。这不是对李赢的一种抽象的描述,李赢与人交流和表达的能力甚至可以说有点弱,但是创作很好帮她弥补了这部分。在创作的时候,她是一个刚柔并济、充满能量的女汉子。采访李赢是在展览开幕后的第三天,我们约在展厅见面,这天的艺术8展厅被临时的珠宝交流和展售活动“占据”,但是李赢的作品依然“弥漫”在展厅空间里,她的作品有一种奇怪的气场,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但却是“阴魂不散”的。

  李赢作品《275000毫克》

  李赢作品《髓》比如展厅中那件惹眼的《田》,0.2毫米的金属细丝编制成的“天罗地网”,人体各个部位的器官看上去像宿命般的缠绕在这天罗地网中,无法挣脱,却又好似没有任何挣扎,安静得互为一体。又比如墙角门梁边上那件不起眼的《275000毫克》:275000毫克的金属丝被“拆解”成头发丝的纠结状吊在一根弯曲的细竹上,看上去这团金属丝最低的一根距离地面大概只有0.01公分。还有过道中那根横插着的无规则弯曲的木枝,作品叫《髓》,木枝末端镶着一颗金牙,李赢说那是一颗智齿。

  李赢作品《田》对于说话,她不是很有自信“别人看可能觉得这个艺术家要表达什么呢?没有什么要表达,就是我自己创造出来这样一个空间上的关系,我觉得它们就好像应该是这样子的。这其实就像是我身体上的一个很本能的反应......好像这样才是对的,会有这样的一个感觉在里边。花费时间越久做的作品是有积累的,它们之间产生的一个谈话的方式或者是交织点越来越多,生发点也会越多,相当兴奋的,我觉得好象有做不完的工作,根本不能停。也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采访的时候,李赢有时会问我听清楚了没有。对于说话,她不是很有自信。你可能要问这样的“阴影”是不是会影响到她很多,确实有过,但是她说她一直比较“自我”,所以把自己不够自信的部分转化到作品的创作上,她一直这么干了7、8年。大概从2007年开始,还是本科生的时候,她就有独立创作的意识了。

  李赢作品《此时·何处-彩》上了中央美院雕塑系的李赢,发现自己对架上雕塑兴趣不大,但对空间环境尤为敏感。2007年,她在校园草地上做了第一个作品——《序》。李赢找来带软塑皮的金属丝线就开始编制缠绕,并没什么特别的谋略,就着户外环境的特点,这些线形材料形成的网格状组织。“它开启了我对空间领域的探索。这件作品里,树木、草地、蓝天都是我作品的一部份。创作期间,我不断去这场域里感受它带给自己身体什么样的感知体验,设想着我又能运用自己的身体带动材料造出什么样的东西与之回应。回想起来,通过这件作品我逐渐形成自己的创作方式。注重不确定的东西——关系,它不是什么固化的外显物,有时存在于每个局部——像物质材料里、空间场域里、身体回应的体验里......,有时存在于之间的关联上。我将自己回应世界的方式称为编制的关系,这些别人可能忽视、可能并不认知的‘存在’,我敏感,并形成原始的创作源头。”从金属焊接到金属编制紧接着,李赢开始了“重金属”的尝试,陆续用钢筋条为材料创作了《时间》、《矩》·《曲》等作品。李赢动不动将几百公斤的钢筋切成等长的厘米小段做为基本单元,然后就开始焊接,这听上去是不是像是男孩才干的事。“本科她在雕塑系的第一工作室,在法国呆过的孙家钵先生在创作上是自由派,对学生没有限制。李赢的本科几年下来,做了一堆金属焊接雕塑。这些作品的做法和体量都是非常消耗体力花费时间的。不知道李赢小小的身体里哪来的这么多能量。”李赢的研究生导师隋建国感叹到。

  李赢作品《时间》2009年“从本科到研究生期间,李赢完成了一次蜕变。当她用焊接金属的方法制作作品的时候,她用的是最基础的单元累积的方法,将无数个单元的金属元素连接或者叠加,形成一个大的完形作品。当她后来使用软的金属丝线编制作品的时候,她理解空间的方法产生了变化。点滴的累积成型,化为透空的网状结构,线条成为划分空间同时又是粘合空间的元素。作品空间从固定的,明确的,转化为可变的、柔软的;物理的同时也是心理的;视觉的,同时也是记忆的,最为可贵的是,在作品中开始有明确的个人情感渗透在当中。”导师隋建国的肯定对研究生时期的李赢很重要,李赢说这帮助她度过了自己短暂的“迷茫期”。央美的研究生阶段的创作室是要上“大课”的,学生都要拿着自己的方案在课上交流,接受大家的“审核”。这种“开放”的方式却是李赢最心虚的部分。“这种情况下,我会有一点不像往常那么坚定。我感觉其他人都聊得好像头头是道,轮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分享。这个时候我觉得隋老师还挺重要的,我就很诚实地告诉他,我好像有点儿不太接上茬,表现出有点儿茫然的一个状态。他就会跟我说,不要拿自己的不具备的东西去跟人家去比较,应该是以你自己具备的一些素质去把它给发光、发亮到最大、最极限。老师的鼓励会让你觉得要坚定自己,对我最大帮助的就是隋老师认定我的价值。”李赢说到。读研期间,李赢把大部分的精力转向金属丝线,又成了个“编织姑娘”。她的研究生毕业创作《架·空》一举获得了全国美术院校最具学术性的“曾竹韶奖学金”。而在她研究生毕业前完成的彩色塑料皮的金属线编制而成的作品《此时·何处》,也帮助她获得了“艺术8”的青年艺术家驻留奖,并在“艺术8”举办了本次的个展“Internal”。对话李赢从一个“粗糙”的人变成一个“精致”的人我们随便开聊吧,也没有什么正式开始采访之类的仪式,就从2007年开始聊?李赢:那个时候刚刚进雕塑系,我05年进的央美。第一年是大家一起在绘画基础部,大二则是雕塑系的基础部,做泥塑,上基础课。我选择在一工作室,传统写实工作室,孙家钵先生的工作室,我自己从大三的时开始有自己独立创作的一个开始。之前选雕塑系就是希望做一些二维之外的尝试,雕塑是三维,跟身体有关系的体验方式,所以选择了雕塑系,进去之后,我还挺喜欢。生活背景,教育的经验是潜移默化的,美院的徐冰先生曾说学习其实是培养你从一个“粗糙”的人变成一个更“精致”的人。我觉得这种细腻程度有些人是与生俱来的,只是最终通过专业素养让你有机会物化呈现。《架-空》之后这些系列的东西,带一点具象的元素是很需要雕塑的技能的,包括之前有一些按照别人来说是非具象的一些装置也还是需要你恢复调用技能。更多时候你选择了编制这种制作方式,是偏手工的,这样的制作方式没有办法批量生产的。你是怎么迷恋上这种创作方式?李赢:从最开始独立创作到现在还是属于一种偏个人化,你所说的偏手工化,没有办法批量生产。这里面有身体选择的偶然性,作为一个艺术家是需要把这种偶然跟一些其他元素产生必然性,看看能成立什么作品?做的时候其实没有去考虑那么多,比如单个作品没有特别的指向性。因为每个人作为观者都有自己的一些经验背景,有自己的一些体验方式去进入别人作品,包括一些阐释什么的,体会到这样一种意向都是可以的,作为一个比较开放的状态。

  李赢作品 装置《白静物-1》2014年选择金属丝这种材料还是跟心理上有关,作为自己创作的时候让它有一些身体上的局限性。怎么说呢?像我运用的材料不可能,也没有去找什么大工厂去批量加工,能够让材料最大程度在我能够操控的范围内去掌握,是有这么一个局限性在里边的。我不知道我表达得够不够清楚?你的创作总的来讲工作方式是比较一致的,一直很消耗时间。谈谈本科到读研的期间,你通过学习提升了什么?李赢:隋老师毕业答辩的时候向其他老师介绍我的时候说,李赢这个孩子向来比较“自我”,而且不太去能跟外界去交流。我从本科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属于比较往自己内省的方式,无论是工作方式还是思考方式,生活上也是,我从来不是特别便于跟别人交流,所以在创作上也挺自我的。当时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我可能偶尔会有点彷徨,因为你自己都是一直在一个很自我的状态,突然在研究生学习阶段像创作室要上“大课”的,你要拿你自己的方案出来和别人交流,这种情况下我会有一点不像往常那么坚定,好像办法没有进入状态,但感觉其他人都聊得热火朝天。感觉在公共的场子里是个不太合时宜的人?李赢:没有共振。开始有一点点不自信,有一点浮动,那个时候我觉得隋老师还挺重要的,他其实还算是比较了解我的。我就很诚实地告诉他,我好像有点儿不太接上茬,他就会跟我说不要拿自己的不具备的东西,跟人家去比较,应该是以你自己具备的一些素质去把它给发光、发亮到最大、最极限。每个作品留个出口,任其生长我注意到你的创作中,在选择材料方面你没有极端的去开发一个材料可能性,而是在其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并不是一味的对一个材料有“征服”或者“驾驭”的欲望,反而好像是跟材料有一种互动和磨合,通过这种磨合去推进、生发一件作品的生态?李赢:我做的工作像你提到的这些点,其实还蛮符合我自己在思考的一个状态。在选择材料的时候,我会让材料的社会属性退隐到后面一点,我会更注重你提到的材质跟我一起能够互相在推进,是一种这样的状态。

  李赢作品《架·空》讲一讲毕业展的《架·空》这件作品吧,它帮助你获得了曾竹韶奖学金?李赢:当时毕业展我在30多坪的房间里用细丝搭建45公分大小的网格(地板砖的大小),在满屋子的网格中下方平躺着用细丝编制的一具真人等大的女性骨骼。我置身于建筑结构内部框架当中,尝试将这内部空间做几何结构的分割,细丝飘荡,‘自外向内’地得到不确定的分割(细金属丝展开便卷曲弯折)。将作为人体框架的骨骼内部有机变化的组织‘自内向外’,编制成确定的外框架(细金属丝紧密编制下具有了支撑力)。通过将自己长时间沉浸在特定空间中,滋生出微妙的感情,人与空间的融汇,源于‘进入’空间,源于自身,源于直至飘散了自我的时间。这件作品有个人生活事件在里边。当时因为家里马上要拆迁,湖南长沙老家的老宅子有三十来年,现在已经拆了。当时我回家的时候一边是已经废墟了,正好那个房子是分界点,另外一边是建好的大厦。处在时间的临界点,包括新旧交替的一个节点的时候,作为一个艺术家本能地会有这样的一个触点,需要对这样的感情有一个交代,反正会促使你做那么一件作品。

  李赢作品 装置《此时·何处-蓝》你的创作其实比较错综复杂,可能每个系列都没有停止,是不断在生长的过程?李赢:你说的这一点正好戳到我的点。我一开始就没有把一个东西单提出来要去说这个作品表达什么,或者是完结。包括你前面提到的异形小铁片去做的一些焊接作品,其实没有前后关系。跟你看到的系列是同期的一个状态,只是在展览的时间有前后出现的这样一个机会。包括现在我可能在做这个作品的同时也在考虑别的作品。它们在时间上是错乱的。但每个阶段性的阶段其实都是互相有联系,但不是线性的联系,每个作品都有一些这样的出口,让其他的作品跟她有连接性。我觉得这种工作方式是我自己看待周围的一些,看待世界的一个方式。可能是很宏观又有微观的两种状态去混杂的一种工作方式,当中也没有区别得很具体化。其实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本身就是很矛盾的,也很娇柔的,之间有时候会像两个面一样,都是在一起的。你要从哪个点去进入,我的创作能帮我进入状态。我庆幸自己具备看待世界的方式,能够用这种视觉化的语言去把它给呈现出来,包括做人,做这些作品,其实都是一体的。因为我不喜欢把一个事情给规矩化,封闭掉出口。我喜欢把一些事物之间找到联系,很多别人不是很在意,或者是根本不存在的一些东西,我很本能也很有激情地去把一个很无用的点,加以严肃化,然后用自己的方法呈现出来,包括对一些空间上很敏感的连接。我是学雕塑的,所以我只能运用我的身体擅长的方式对周遭世界做出感知的回应。

来源:墙报-人物 作者:杜梦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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