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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活过的赛花儿一样

苦菜儿开着小黄花,在绿草地里格外鲜艳、俏丽、自傲。那样的岁月,有奶奶,有爹娘,有可以偷吃的江米条,有二姐做的新拼布书包,有“捡”来的大米,日子就像那干净单纯的苦菜花,在记忆里,闪着光华。
昨天写了一篇儿时,今天补上一组苦菜,感觉像是自己的一部完整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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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活过得赛花儿一样

把生活过得赛花儿一样。刚写了一句,眼里突然有了泪花。
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连大米、馒头都没见过,就别说吃了。要说小时候的生活赛花儿一样,那也应该是朵苦菜花吧!
说到苦菜花,我小时候有一部电影就叫《苦菜花》。
小时候,父母经常教育我们姐弟,长大后,不能浪费一粒粮食。实际,我们小时候就没人舍得浪费一粒粮食,掉在地里的一个麦穗捡来,都要上缴到生产队里的。
饭都吃不饱,哪有粮食给你浪费,再说了,一个连玉米窝头都没见过,山芋干儿、红薯片加野菜都吃不饱的孩子,能舍得浪费一粒粮食吗?
我从小馋嘴,馋又能馋来什么呢?我算是幸运的,经常能偷吃到奶奶挂在房梁钩子上、竹篮子里的江米条。


我偷吃江米条,有一套经验,偷拿来的江米条,不敢嚼着吃,怕有声音,被奶奶和父母发现,每次偷拿一根,都含在嘴里,不敢吃。含在嘴里,还有一个原因,怕那香甜酥脆的江米条,在嘴里还没有感觉和享受它的味道,就突然,跑进肚子里。
为此,也没少挨父亲的打骂和母亲的说教。
说到馋嘴,俺家老徐说,她小时候,嘴馋,偷吃家里预留的花生种子,等到种花生时,爷爷发现种子没了。
我有一小伙伴,曾给我说,小时候最喜欢吃酱牛肉,那时候肉少,妈妈酱了牛肉就放在菜窖的坛子里。和弟弟去偷吃,只敢偷吃一小块,两个人你吃一条肉丝,我吃一条肉丝。
那年头的孩子,谁不嘴馋,可又能馋来什么呢?


我出生在农村,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那时家里穷,没有什么好吃的,能吃饱就不错了。
在田地里挖几块红薯,偷掰几穗玉米,捡几个麦穗儿,自己或几个小伙伴,挖个坑烧烤着偷吃吃,让父母知道了,也不免一顿臭打的。
记得,我刚刚上初中,我村是人民公社驻地,我家距离学校和粮站,只有一条街之隔。听父母和姐姐哥哥们说,小时候,我们家就住在学校里,我还是在学校里出生的。
你认为我父母一定是学校的老师吧?不,你想错了。我父母都不是老师,我家只是住在学校里。准确地说,是学校占了我家的房子和地。具体情况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也说不清楚,更记不明白了。
反正我记事的时候,我家就不住在学校了。听我二姐说,我上初中的那个大院子就是我家,这个也不提了,今天咱们要说的是,捡大米。


我小时候,没吃过大米,也没见过大米,更不知道大米是怎么来的,因为我们那个地区不产水稻。我在《冬梅》一文里说过,前几年,我说我没见过稻谷,好心的冬梅就从苏州老家给我寄来十多斤稻谷,可……,不提这事了,也不想提冬梅了,让人难受。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总是发高烧,还昏死过几次,差点被喂了野狗,关于这一段故事,大哥在他的《三弟》一文里也有详细的描述。当时,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我,二姐错过了上学的年龄,后来直接上了三四年级,还好,二姐在结婚后,还是考上了大学,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二姐从小手巧,我的第一双凉鞋,就是二姐给我做的,蓝色的面,粉红色布边,因有点像女孩子喜欢的颜色,我心里很是抵触了一阵子,才肯穿着上街。今天想起来,感觉对不起二姐。那年头,我们姐弟多,家里穷。我不懂事,不知道,二姐给我做这双“凉鞋”的难处。


我刚上初中时,有一天,吃过中午饭,背着二姐刚刚给我布拼的新书包,刚出胡同口,就见有大人们在地上抢拾近似麦子的白色粒粒,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大米,可以吃的。
当时,见大人们抢拾,我也拾了半书包带土的大米,赶紧跑回家。奶奶问哪来的?我说街里捡的。
下午放学回家,奶奶已经把我捡来的“大米”挑拾干净。这时,在公社农机站当会计的父亲回来了,进门就说,今天粮站运粮食的汽车,从咱们街里过,在胡同口有一条麻袋被刮开了,流在街里半袋子大米,被人们抢走了,我回来街里连一个米粒也没有看到。你想,那年头,村里人看到“大米”流在街里,都要扫好几遍的,恐怕落下一粒。等父亲下午下班回家,不可能再在街上看到一粒大米的。
胆小的奶奶不敢说,她的孙子也捡了半书包,奶奶知道她儿子的脾气,最后,父亲还是知道了,我也捡了半书包公社粮站流出的半麻袋大米。
父亲的性格和思想,捡来的东西是要还给公社粮站的,何况奶奶还给人家捡拾干净了。就这样,一家子,看着到手的半书包大米,被父亲拿走。


谁知,一个小时后,父亲又乐乐呵呵拿着比刚才还多的大米回来了。一进门,父亲就说:“董主任真是好同志,特意照顾咱家,给咱家特批了五斤大米,钱和粮票,他先垫上了,等月底让咱们还上!”。打那次起,父亲跟董主任也成了好朋友,这个董主任大名叫:董振海。再后来的多年里,我们一直称他“大伯”,直到他退休回乡。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有这样一个“大伯”真好,因为他没有少照顾我们粮食、粮票和油票。
当年,父亲是怎样归还上缴我捡的那半书包大米的,又是怎样跟董主任说的,我至今不得而知。但那天晚饭,我还是吃上了我人生的第一碗“大米饭”,真香!
你问我吃的什么菜?菜?你可别闹了,一个天天山芋干、红薯片、野菜、树叶充饥的孩子,能吃上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你说需要菜吗?
苦菜儿开着小黄花,在绿草地里格外鲜艳、俏丽、自傲。那样的岁月,有奶奶,有爹娘,有可以偷吃的江米条,有二姐做的新拼布书包,有“捡”来的大米,日子就像那干净单纯的苦菜花,在记忆里,闪着光华。

2019.7.4日5点,董达峰写于天津 问书斋


以下是部分插图


董达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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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与冯骥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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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加薇13718811023

      非常不错,收藏当代保真字画联系一手货源电微13718811023
      01年前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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