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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根泽肯（Isa Genzken）一直以来都是德国最重要、最具影响力的当代艺术家之一。自1970年代开始，根泽肯的多元实践就已经包括了雕塑、摄影、拾得物装置、电影、素描与绘画。她的作品借鉴了极简主义、朋克文化与集合艺术的美学，回应了当代社会中的人类经验以及资本主义不安的社会局势。在五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之中，根泽肯的主要关注点一直是雕塑；虽然她的风格多样，但她的作品仍然维持着一条共同的线索。
▲ 伊萨·根泽肯（Isa Genzken），《玫瑰II》（Rose II），2007，钢 铝 漆材，850 x 289.6 x 106.7厘米 © 伊萨·根泽肯，图片：艺术家、豪瑟沃斯、K11 Musea
今年6月起，艺术家大型雕塑《玫瑰II》（Rose II）亮相K11 Musea，绽放于维多利亚港海滨长廊，根泽肯这朵亚洲最高玫瑰的到访，为香港这座城市送上了一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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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萨·根泽肯（Isa Genzken），《玫瑰II》（Rose II）展览现场，2021 © 伊萨·根泽肯，图片：艺术家、豪瑟沃斯、K11 Musea
这件玫瑰雕塑高8.5米，由钢、铝及漆材制作而成，与香港优美的天际线相互映衬。2010年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首度向公众展出，这株盛开的玫瑰的大规模、无机媒材与有机主题，与纽约及香港的摩天大楼遥相呼应，呈献一种超现实主义的况味。而豪瑟沃斯亦于2020年在伦敦画廊空间为艺术家举办了新作展《窗》（Window）。
适逢此次大型雕塑于香港展出，豪瑟沃斯亦特别呈献国际策展人及美术馆馆长萨宾·布赖特维瑟（Sabine Breitwieser）对根泽肯不断发展的实践与传承的解读。布赖特维瑟曾于2013年于现代艺术博物馆组织了艺术家的大型回顾展「伊萨·根泽肯：回顾展」（Isa Genzken: Retrospective），把根泽肯的作品介绍给更多观众，并巩固了她在当代艺术史中的重要地位。借由布赖特维瑟对艺术家深入的研究及欣赏，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根泽肯作品的基础是严谨而持续的实验，并不局限于任何单一的形式特征。根泽肯的作品对年轻一代艺术家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并在我们当下的这个时代焕发出新的意义。
▲ 展览现场，「伊萨·根泽肯：回顾展」（Isa Genzken: Retrospective），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2013年。摄影：Jonathan Muzikar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伊萨·根泽肯的作品的？
应该是在1980年代末、1990年代初的时候，当时我第一次看到了她那些放在金属基座上的混凝土雕塑。那些废墟的混合物让我感到很困惑，它们好像来自考古挖掘，是极其精致的物件。根泽肯把它们放置在细长的金属结构上，于是你就可以像看比例模型那样去观看它们。我们可以在雕塑上看到建筑或窗户的碎片，并在每个用混凝土铸造的部件上看到艺术家的制作痕迹。我喜欢她不去掩盖生产与制作痕迹的做法。混凝土的表面有时会被用喷漆上色，或者从红砖或陶瓷中露出一部分。它们看上去非常漂亮且神秘，与当时其他那些看上去非常干净完美的雕塑完全不一样。
▲ 展览现场，「伊萨·根泽肯：回顾展」（Isa Genzken: Retrospective），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2013年。摄影：Jonathan Muzikar
如果你问我，她在艺术史中独特的语言是什么？我会说，她批判性地反映了我们这个社会中形式、形状与生产的变化与多样性。其次，她最初的愿望是在柏林的学院学习电影，而她的许多作品也都带有某种表演或电影的特质。换句话说，根泽肯不会把观看者放在某个固定的地方上，而是会让他们在作品周围移动，从而成为作品的一部分。
在根泽肯的作品中，城市空间与建筑的意义是什么？
伊萨创作过许多公共空间项目或“作为建筑的作品”。作为一名艺术家，根泽肯受到了战后德国的影响。她在汉堡这样的城市长大，而这些城市在战争中曾遭到严重损毁，后又依照现代新城市的愿景进行了重建。高速公路切分了城市的中心，而混凝土大楼则取代了十九世纪的建筑。在柏林读书时，她学习到了诸如 Märkisches Viertel 与土耳其社区商店这样的现代住房项目，并为它们都拍摄了照片。
▲ 展览现场，「伊萨·根泽肯：回顾展」（Isa Genzken: Retrospective），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2013年。摄影：Jonathan Muzikar
对伊萨来说，建筑和城市空间一定会涉及人以及人在公共空间中的交往。比如，你可以想想她巨大的户外雕塑《相机》（Camera，1992）被放在了布鲁塞尔一个画廊的露台上，但人们从街上就能看到它；或者把《镜子》（Mirror）放在了比勒费尔德市政厅的前面。她用镜子或者窗户（也算是一种镜子或观看设备）来反映社会，甚至是她自己在为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设计外立面时候的状况。
50年来，伊萨·根泽肯的作品一直在挑战传统、颠覆规范、并不断发明新的可能性。你会如何定义伊萨·根泽肯对当代艺术的贡献以及她的艺术影响力？
伊萨·根泽肯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在很多方面，她也是一位艺术家中的艺术家。一旦她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一组或一系列作品、或某个想法、或采用某种特殊的技术，她就很快会感到厌倦，并开始新的创作。根泽肯的追随者经常会对她的新作品感到失望甚至震惊，而这也推迟了根泽肯的艺术实践被各大博物馆及更多观众认可的时间。
▲ 展览现场，伊萨·根泽肯，《每个人都需要至少一扇窗》（Everyone Needs at Least One Window），布鲁塞尔艺术宫，比利时，1993
我认为这正是根泽肯作品的优势所在：不断地重新创造，并超越固定词汇的阻隔。她对形式、形状、色彩以及空间都有着惊人的感知力，同时根泽肯也显然并不害怕在作品中处理全新的未知领域。我很佩服她的勇气，因为她所选择的标题和题图往往很不寻常，但又很快就会流行起来。谁会想要用“每个人都需要至少一扇窗”（Everyone Needs at Least One Window）或“大都会生活”（Met Life）来做展览标题，或者在邀请函的图片上展示艺术家裸露的背部呢？我确实看到了根泽肯在后辈身上的强大影响力，特别是她2000年以来的作品。单是她所造成的影响便足以撑起一整场展览。同时，来自建构主义、极简主义和概念艺术的艺术家也为根泽肯带来了灵感。也许这是我今后应该尝试的方向？
▲ 伊萨·根泽肯（Isa Genzken），《玫瑰III》（Rose III，2016）展览现场图，纽约 Zuccotti 公园，2018 © 伊萨·根泽肯，图片：Galerie Buchholz，柏林/科隆/纽约，摄影：Timothy Schenck
今天的观众可以从根泽肯使用的多样媒介与丰富的雕塑作品中得到些什么？
伊萨·根泽肯从早期到现在的作品，可以被解读为一次激动人心的关于现代艺术、特别是现代雕塑的旅行。她的作品确实回应了许多艺术家们关注的重要问题，并挑战了关于雕塑是什么、能够成为什么及其与我们之间关系的界限。每次看到她正在创作中的作品以及她不断给我们带来的惊喜，总会让人感到激动不已。
作者：HauserWirth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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