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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的履历也许都是一个谜,在所有的表达或是说辞的背后将有更为真实的细节,而发生已经发生了,谁都无法计较太多,谁都不用为过去背太多的包袱,而明天还没到来,有什么事情发生还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只有现在,每一秒都无法去回避,每一秒发生的事情也不会错过,今天是什么就是什么。

  对于顺文来说,今天要做的事是如何把画画好,如何把自身的艺术课题解决好。我记得在陈凯歌拍的《霸王别姬》里面有一句说张国荣扮演的蝶衣的台词:“不疯魔不成活。”这话用在许多对画画痴迷不已的人身上也不为过。其实,对画画的痴迷是来自于表达的冲动,来自于对视觉审美的依赖,来自于天性中对美好形象的眷恋以及对创造成果的欢欣雀跃,来自于绘画行为中天赋的冲动和欢乐。画画是快乐的事,不快乐又为什么有那麽多人为之趋之若鹜,不快乐为什么有那么一种举动——为一根线,为一笔色彩的神奇笑逐颜开,为一瞬间的灵光闪现怦然心动,并以“神来之笔”美以状之。究其实,痴迷画画是一种心瘾,想戒,可是困难的事情了。

  顺文的心瘾之大,也许周边的朋友都会略知一二,寻师访友,切磋斟酌,便成为他画画之余最为频繁的交游。从陈金章老师、杨之光、方楚雄老师到陈新华老师,这些让他仰慕的画坛大家前辈,自然就成为他问艺学技的良师,他谦学诸师目的也是为了吸纳各家之长,为了成就自己的才艺,为了沐于淳淳学风之中而学艺修德。这点看出顺文是一用功之人,而更重要的是看出他是一个能用心之人,心到之处才能真正体会心动——心究——心惑——心悟的过程,峰回路转的情感体验才能常驻于记忆深处不断回味。友人云集的聚会之中,顺文也常会借助时机和同道着就目前创作中的困惑或问题论析一番,常动思才能保持笔下的生气和活力,这一道理,顺文倒是明白得很。

  画人对于题材的选择,多从己心之喜恶所出,同时也会从对自身技能修为的判断中扬长避短。顺文内在更亲近山山水水,更喜欢在个人营构山水之间悠游畅想。山山水水乃造化所出,自由磊落,收纵有度,或逶迤、或奇峻、或舒缓寥廓、或险绝凛冽,型构之异若人世之境,山水也是一面镜子,和人世众生百态应和证道。俗语中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其道理也在于此,和天地共生,因地缘的生态特质必定规定了某种特定的生活方式、人伦制度并锤造了一个族群的品性。古人作山水画,皆为造化之妙中体现出来的神性、灵性所动,与山水相遇,与神相通,山水视为“神迹”,故对造化中的山水摹写,笔下之穿梭交错,勾皴点染,方得“神游”之名,并以山水跌宕俯合之势寓人生之实况,笔墨驻处心也释然。

  顺文近承陈新华师所启发,转而追求山水与笔墨之间的空间关系,在积笔的繁复经营中保持墨性的单纯,既能见笔又能见墨,充分保留了笔墨互生的有机关系,这种技巧特点和古人山水画的笔墨程式有很大的区别,传统的程式强调笔墨和山水地貌之间的对应关系,而陈新华、顺文他们所探讨的是在保留笔、墨、宣纸的相对独立特性的前提下在画面上来完成“造景”行为,利用笔触之间的逻辑关系来交代山水之间的空间关系,从而为画面的审美过程留存很大的想象空间,同时也强化了抽象的意味,保留了当代水墨画在检讨传统时的一些思想。顺文为了寻找到这种创作理念的现实依托,更是寻找各种机会,深入到各地的山水之中,去探寻新的启迪。

  熟知顺文的人,知道他今天走到画画这条道上的不容易,知道他人生兜兜转转中的种种困惑。谁都不容易,以宽容之心就是了,以希望之心就是了,成败对错于白驹过隙原没有太多的意义,把风尘掸去,集聚于画画一念,让自己快乐,便是善举。

2008-9-25台风后急就于习习书屋

作者:孙晓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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