缜密

是有真迹，如不可知。意象欲生，造化已奇。

水流花开，清露未晞。要路愈远，幽行为迟。

语不欲犯，思不欲痴。犹春于绿，明月雪时。

是有真迹，如不可知。意象欲生，造化已奇。

真迹：真实不虚之迹。

说起缜密，人们会理所当然认为它应该偏重于事物组织结构的细密，但《二十四品》的作者却别开生面，全诗开篇两句先言缜密如有真迹却似不可知，如有意象却似不可见，如天衣无缝不留痕迹，莫测其法，一切都是造化的神奇作用所致，而这正是缜密的最高境界。

“如不可知”其意又在可知，“意象欲生”其意又在未生。前面已经说过，缜密是真实性与含蓄性的结合，缜密至显而至隐，至实而近虚便是这种结合的体现。真实可以分为有形的真实与无形的真实，虽然随着人们认识能力与手段的不断发展进步，有形真实的边界在不断扩大，以前看不到的东西逐渐变的可以看到，就如显微镜下的微生物和天气预报中的卫星云图。

但总有些无形的真实人们一时看不到，看不到却又能感觉到，所以人们便会借助于“意象”来把握这些内容，意象犹如真实与想象力的结合，故若有若无，变幻无常，去而复返，飘忽不定。

一个事物无论是出自人工还是天然都会留下痕迹，艺术中的缜密所追求的便是去除人力痕迹而只留下近乎自然甚至合于自然的痕迹。自然的痕迹就像植物每天的成长不易被人们所觉察，书法中的屋漏痕、万岁枯藤等书法效果，它们之所以可贵也正在于此。我们在其中看不到人力的痕迹，其实是因为由于书者的深厚功力，作品中没有人力的造作、流滑、浮躁和单薄，这些正是和缜密所代表的浑厚、沉稳、安静是相反的，会存在这些问题便是因为没有做到缜密。

缜密背后所体现的又是精神的运动变化，不够缜密也便没有丰富的精神注入，从而导致意韵不足，无法产生种种神奇的意象。所以说书者在书写过程中与其说追求屋漏痕、万岁枯藤等种种外形效果，不如说更应该追求一种自然的精神表达状态。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二十四品新解」谈缜密对于艺术整体性和一致性的潜在要求

「东方美学标准｜二十四品之缜密」艺术中系统而全面的细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