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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源探隐妙境归真

  尽管在当代书画界,能以书画家并称者,不在少数,然有如其峰先生般水准,为画界和书界所共认者,便寡然了。众所周知,其峰先生是当代卓有影响的艺术教育家,桃李芳华而硕果累累,育人无数而成就斐然,其为当代书画界、为中国书画艺术事业、艺术教育事业贡献多多,这足以令世人景仰,然而先生之画名与书名,又各随其实,且大彰于天下。就书法而言,其隶书的成就为最高,其在书坛所赢得的声望极大,人誉为“复兴汉隶”之语,殊不谬也。如果说,纵观书史上有两次隶书盛期(两汉与满清),那么无疑,当代即是第三个盛期的出现。或如果说,清代是汉隶的一次复兴,那么目前便是又一次的复兴。然而这一盛期的重现或言复兴,孙其峰先生便是首当的代表人物。其所对东汉隶书风格的拓展,是有过于或至少不逊于清代诸家的。清人中的代表人物,伊秉绶获谓“气象高古,精纯博大”,赖其“意态从容,丰满简净”的美学特征;而孙其峰先生作为当代的代表人物则获谓“天趣盎然,而灵机鼓荡”,是因以其“质而实绮,癯而实腴”的审美倾向。率性天然的追求与爽辣生涩之笔趣相映生辉,使得隶书在东汉碑刻朴茂雄强风格之后,又添一端天趣、一份灵机与生动可人。由此可见先生探求之精深,弘扬之力举,在完成了隶书的三次盛象的同时,也完善了隶书的审美式样,识破了以往在形式风范上的相对单一。

  东汉诸碑,其肃穆、庄严、简静、雄强、朴茂而凛凛然,其峰先生则将清人的成果,并西汉简牍之烂漫天真融为一处,使隶书从多于庄严,而一变灵机内蕴,自然清新,天趣横生,而生机弥漫,有与人亲和之象。就大意而言,先生所作隶书相与东汉碑刻是和而不同的典范。

  一、从由形入质到略表求真

  检索万般,任何的一种成功,都绝非偶然。其峰先生的习书,可谓幼承家学。年少之时,即入颜、赵,切入传统正学,使具形谨而法严的初阶,及至弱冠之年,已然研习了《史晨》,及至后来又先后涉猎的《张迁》《石门颂》《封龙山》《礼器》诸碑。使东汉成熟期各碑,了然于胸。值北平艺专就学之际。有黄宾虹、寿石工、秦仲文、徐悲鸿授业,又使先生眼界大开,得以洞见传统之真谛。勤学、善思、精研、析理、触类旁通,使先生艺术观念得以洗礼,也使先生由表及里的,对东汉碑刻做到深知与技能上的把握,倘常人至此,多已沾沾自喜而驻足,然先生于此,则因眼界洞开,而又见遥途。转回头而精研历代书论、画论,甚而广泛深入文史哲典籍,多方位探求,以期深化认知,陶蕴自身。故先生至此一时期,于《书谱》《书断》《艺舟双楫》等历代书论,参证以儒学经典并老庄哲学,渐次地调整了自己的视角,改善了学习方法和研究方法,变换并丰富了自己看问题的角度,从而理出了自家,具独到见解的艺术理念。以此而寻译、诠释书学之正道、阐解,疏离了世行俗弊中的浅见、妄思与盲行,探得艺理之灵奥。

  知有所变,行则随之,先生又转手重视五体之修行。以便回味、检测、确认,择用其宜,这一阶段当是先生耗时较长,用力用心最为勤苦之期。

  “文章之为用,必假乎画,书之为证,期合乎道,故能发挥文者,莫近乎书。若乃思贤哲于千载,览陈革于缣简,谋猷在觌,做事粲然,严查深衷,使百代无隐,斯可尚也”。此唐人张怀瓘《书断》中语。其峰先生于斯,浪得真谛,而于前人碑帖之中,见古人之谋猷,识古人之深衷而尚之,得先贤之内寓,诚属以智慧为学也。从而见诸,五体书中各蕴灵机,自存生气,又使百纳归一,发其一处,是先生修五体之初心,也是先生在教学中所倡导通修五体的真意所在。

  文史哲的互证,加之书画理论之参透,更使先生在汲古的过程中,始终是心境澄明而生卓见的奥秘。

  其峰先生在花甲之前,于隶书的研究,其重点在于东汉碑刻,浸淫之久,临习之勤,自不必说。然这一时期的隶书作品流传不多。概是先生自觉不称意之故,总其原由当是尚未写出己意。但我们从其晚年所做隶书作品可以看出,先生笔下的隶书之大象具东汉碑刻之凝重、朴茂、雄奇、沉厚、宽博、伟岸庄严。可见其对东汉碑刻领悟之深,却找不出具体的某一笔《张迁》或某一笔《曹全》的表面形态,然其书作之中所透出的那灵机与生趣当是西汉简书的率真、自然,而灵机勃发。

  先生深研传统,独运心源,斟酌造化而自成格调。其高古苍茫,自如洒脱之别于前人。他的隶书作品是以东汉碑书为依据,西汉简书为性灵、情蕴的最佳形态,浓墨枯笔所生发出来的古劲空灵又朴茂生动,其妙境达成于迟涩与苍虬。而近期诸书,又于朴茂渐收之隙,而见出清劲与凝炼。清人赵光在《退庵随笔》中赞伊秉绶时有“伊墨卿、桂未出谷,始遥汉隶真传,且墨卿能脱汉隶而大之,愈大愈壮”之语。兹以为孙先生隶书变通汉隶而入灵机。古与大,是伊隶之形质,丰富与空灵则是孙隶之显征,减汉隶之板滞,添简书之性灵。

  从先生在作字构形之意识,则不难见出,伊隶对其的影响,以及陈鸿寿的笔法形态的吸收,由此得知先生之习古人,属于善择,足够的书写性特质,使孙先生隶书独立于汉碑之外,也独立于伊、陈之外。

  陈鸿寿之隶简古奇逸,干净爽洁。变东汉之庄严肃穆为天趣诙谐,其篆籀用笔并聚散之结构,大异于伊秉绶。“凡诗文书画,不必十分到家,及时见天趣。”(陈鸿寿语)孙先生之善择也在于此,追天趣于得形质之后,却弃绝其巧,用其朴茂而兼萧散自如,字形变化上的巧用更趋自然,早年对于汉隶的研习,铸就了先生的风骨,而于简书的透彻了悟,与深层次认识,才真正成就了先生的书法风格,貌丰骨劲,味厚神藏,而风神俱佳之境。

  记得一位友人说过:“任何一种书体的早期形态,总是具天真烂漫的意趣,简书予世人之真正的价值,即是此而非它物。以此而绝弃汉碑的刻意而为,确是昭昭然的,且是合于先生诙谐活泼之性情的。

  深睿之识见,及超深之造诣,洒落于笔墨间,便透出那措思神妙,骨肉相合,幽深、渊远之境界。

  “右军本清真,潇洒出风尘。”孙先生亦如是。

  书法艺术本身,即是最能代表中国文化精神本质的一门视觉艺术形式,具有独立的品格特征,然而这个精神本质的特征,当然不是僵化的,也不是已有的形式式样。书法的创造,绝非一种单纯哲学式的思辨,而更多的则是诗性的演绎与诗味的追求过程。

  先生所成就之隶书的视觉特征,是能够让人联想到的汉唐之气象,而汉唐之气象的根基,也当是决不可少的先秦之厚基。清人包世臣在《艺舟双楫》中说过,“书道妙在性情,而能在形质,然性情得于心而难名,形质当于目而有据,故拟与察皆形质中事也,”由此亦得知先生的洞见力,直追性情中的天趣,可谓有据也。节奏化自然,则恰确的表达了一种对生命形象的深层的构想,从而反映了创作主体上的生命气象。(此上再议2012.10.22)

  二、弘兴汉象以藉古开今

  笔墨当随时代,已是众所周知的通理,然而,这随与时代的认知,不是简单概念的。时代更替,意识的演变,是作为主体人的变化。但无论如何,认祖归宗是不二之门。然祖之何继、宗之何寻又当细论。

  有人认为,“汉隶到了献帝之后,便向馆阁体式发展,而逐渐失去汉初之古拙灵动的意味,结体用笔,死板平庸,字体日趋方整,扁抑同一,从蔡邕的熹平石经到唐代诸碑,可见其状。”(1)此说是有一定见地的,强调形迹的量化分析,而忽略整体韵味和气象基调的把握,是东汉以后至唐代隶书中最大的不足,也是当代书法现象中所存在的最大缺憾。

  就书法艺术的发展而言,中国书法真正进入艺术自觉的时期便是两汉,即隶书的衍生与渐次的成熟阶段。“东汉刻石所表现出的典雅、华美、庄重、整饬只是一种完整的、华丽的美。如果没有原始隶书的质朴和简淡元素灌注其中,那么这种美又是虚伪的、造作的、没有感情的。”(2)“恰是因为,隶变过程中,很多随意性的书写看似朴拙、简淡、也很平凡,而实际上却蕴涵着无穷的美学价值,是人的生命系统中的真实流露”。(3)也正因如此,汉隶在汉文化上升时期所酿就的那种完善、完美之宏阔气象,是后世难以企及的。

  恰逢此时兴盛起来的汉隶,极具这种吞天吐地的博大气象,浑穆肃然,生机勃发。这一进程的初始阶段,其势虽猛,却至东汉中晚期趋于平稳安和。故东汉所存之诸碑,其肃穆庄严有余,是为勒碑纪功,不可懈怠,而法度森严。且因过于成熟而至规范严整。而那勃发之生机、向上升腾之势态,却孕藏于萌芽期,这便是西汉及之前的简牍。然而,这带有两汉文化特质的气息,恰被己铸就了碑书功底的孙其峰先生捕捉到。并适时的、巧妙地,融入到坚凝、敦厚的汉碑书体之中,使之凭添的灵机与生气,蕴化而成了孙先生的简味十足,却不轻飘的隶书风范之中。

  这一择取,(细说择善)完全取决于先生的慧眼独具,汉碑因功用形制,规矩森严,坚凝寂肃;而简书之中,多草率、稚拙天真。其可取者非碑之刻板僵直,亦非简之荒率、造次。

  简书真正可予人益者,则是其烂漫天真之至趣、无拘束阻碍,不装模作样。故先生有言:“写敦煌简书,略以东汉诸碑之旨趣,稍去其荒率过异处。”这便是先生的智慧抉择,他用简未似世人以简束之,以简之最不受目之怪异笔形而统之。直取了简书的真正动人处天趣与灵机。由此,可使想起,先生反复书写的一副四言联句“灵机鼓荡、天趣盎然。”这不是偶然的,是先生的内心一直在关注着天趣与灵机的所在,一旦遇见,便倏然得之的机敏。直正的艺术家是少不得观察的敏锐。然而,隶书体式的完备之后——高峰期过后的千余年间,限于低谷,即使大唐皇帝李隆基的推行导引,也未见奏效。有清一代,可未又一个隶书鼎盛期的到来,当是乾嘉之后的碑学复兴使然。以能见着著述者,竟达十余人,当然以隶见长、且成就最大者莫过于郑簠、金农、桂馥、邓石如、伊秉绶、陈鸿绶、吴让之、赵之谦等七八位最为显赫。然就此诸家统而析之,其书风的坚凝朴厚,具以汉碑形质为本,得其“标识大方、沉厚凝固”的风格基调,唯伊、陈、郑、金四人有别样,见奇趣。但终究未能远离汉碑之风范血统,个性形态被笼罩于僵板,莽硬之影下。因而我们大可以说到,孙先生的隶书风范,则是继清之后,完成了又一次振兴,又一次飞跃。如果说清人“尚质”之说成立的话,那么孙先生在“尚质”之求取获得之后。又融情、融趣、融气于其内,从而完成了对汉代书风从整体气象上的把握。

  当然先生诚朴,从不规避自己对清伊、陈二人的择取与借鉴,然而这只是一种引入,一个开端,一个过程,而非终结式的模拟。因伊、陈二人之隶书形态,依然属东汉碑风之余绪,之小变化,其审美追求与获得依然还是碑之本色。唯先生是将早期简隶之烂漫天真,捕捉而入碑形。得此,顺乎情性,随顺笔势,而少了刻意与呆板,而伊之隶,虽在形式安排上独见用心,其美质特征未离汉碑太远,倒是陈鸿绶之笔趣更多些率意,然与孙先生相比,则少了些丰富,少了变化,更少了灵机。

  汉拙重厚朴,庄严肃穆,伊隶依然若此,陈隶略施灵活变化,然小巧多,笔欠讲究。如此诸般,在孙先生之隶书中则不多见。

  书能若此,皆依理而行,在先生简而又朴的论书散语中,常能见到“挑肥拣瘦,择善而取”。“取精去粗”“得意而忘形”。“过河拆桥,登岸弃舟”。诸多精论。言虽简约,却可见先生书学的创作性思维,及在学习过程中的独特意识,加之识见的高妙,从而铸就其审美取向,行为观念。文化认知的不同,以及学识、道德、精神境界的殊绝。善择是思辩的结果,是先生书学的渊源。

  三、氤氲万象假绘事以润滋

  汉文字衍生之初,华夏先民即观天法地,远取诸物,近取诸身,而生成文字,故汉文字虽抽象却不离万象,昭见出中华文化之特质。“受、想、行、识”,四端的独特处,使中华文化大异与他国。客观诸物感召于人,使人获得诸般感受,而迁想之后,必有妙得。付诸于行动,在生见识,则诸物升华。先生乃画坛大家,睹物观人,自有独见,物形物趣,大益于心智,炼而久之。不单于画业高成,亦对于书法不无裨益。

  先生曾有言曰:“予开始书法的创作,只知取法于书,其后读古人典籍、故事,知有吴公看孙大娘舞剑器,东坡观蛇斗,山谷看船夫操桨”,而后才明白李冰洋说过……日月星辰,山川鸟兽,衣冠文物皆有所得,便渐次学会从生活中所见,找出与书法美相关的东西。应该就是恽南田所谓“尽神明之远,发造化之妙吧”。

  以画入书是先生晚年创作的一种追求,将毕生作画的功夫与体会融入书法的创造。先生认为:“一般谈论书画关系的,只承认书对画的影响,不承认画对书的作用。直到前近,书画互为影响这一事实才被承认下来。书画互相影响的原因在哪里,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由此可见先生于以画入书的体会至深,“受、想、行、识”于先生之画与书,是深层次的,积淀式的感悟,是“尽神明之远,发造化之妙”的具体所在。有谓先生之以画入书者,有三个方面,即:绘画风格的渗入,绘画意象的渗入以及绘画笔墨性的渗入。这说法似存于表面而深入不及。观物、观人、观事之洞澈灵机,将绘画立形之后的尽意,予以书法性的阐发,才是先生的底牌,这是因先生谦和朴诚,而不欲多言结果,是于形式把握的能力,运用形式的巧致,驾驭形式的精神归属,才是先生以画入书的真谛,是先生以画修心的正果使然。

  (以下与小节无涉,可移为总论)先生作书不止于隶,五体皆善,只是因隶书作品量大而质精,掩了其他书体。就草书而言,先生尝有草书行世,且章草,今草,大、小草皆精,虽量不及隶,而精美犹然。尤其是章草,行世不多,却自然轻松,洒脱率意,不似俗家之章草,笨矣,拙矣,而生气全无。简约而空灵,具古质而今妍。

  今草作品略多,其如惊蛇入草,雷奔电掣者有之;连绵不绝,轻松雅逸者亦有之,小草出入孙过庭,却较之更朴拙,更畅达,循环超乎之至哉。

  睹先生之隶书,便见象在其中。若掐头去尾,则篆意尽显。早期甲骨、金文,秦时之诏版,权量;清人的柔美冲和,尽在先生笔下,大有上古之气象,秦凿汉刻之质,端严朴正,又灵机内蕴,雅趣盎然。人谓篆书中的“孙家样”。

  四、以书情画境引刀入石砉然而独立

  谈及孙其峰先生的书法艺术成就,就不可不提及他的篆刻,不单是其篆刻的践行与研究,极大的丰富并深化了先生于书法的认识及观念的提升。先生书法精神所尚者,其根在先秦,一如甲骨,简净高古;一如金文,浑朴而凝重坚实。足见先生着手着眼处,不在浅近,而直追远古,如观先生印艺,则同出一炉,共见辉煌。先生亦是印坛大家。

  先生诙谐、幽默,却古朴淳和,其性格的炼成,除其天性外,与身所盘桓,目所绸缪,不无相关。说先生之朴,当是其本真之心性。他是篆刻界的大腕高手,西泠印社印人,却从来不称自己从事篆刻艺术,而用治印言事,其书画哲理之广博深透的认知,照应篆刻,便得真趣而入画境。

  先生治印,早年授业于寿石工和金禹民二位先生,入门铸基,得益良深,二位先生皆厚学博艺,且精勤有道,使先生一入门径,便得薪火真传,入得堂奥。后又有舅父王友石不时的传道解惑,再使入得深遂。

  同多数人一样,先生入手也是汉印。先生在《治印小记》中自况:“我从汉印入手,上溯周秦。刻图章是在教学之余和绘画之余进行的。”由此言可见先生沿波讨源至周秦,便驻足于周秦。大概是周秦的风骨与先生合,古拙且空灵,简约而质朴的时代风貌,洽与先生之心想不二。因此看先生印谱,直觉上,除一部分名章属汉印风范外,作为篆刻创作对待的诸多闲文印,多为古玺风格。这与先生在书法(晚期隶书)上的追求也是一致的,这便是先生常同门生倡导的,“求法乎上”相映照。

  先生治学即善思且勤行,治印亦如此。他将在历代印章统而分析之后,选定古玺印风为其所向,其形制特征最与书画相亲;疏离聚散,最与书画相宜。简净决明,最与己心相衬。从而坚定了自己一惯的审美追求,然而这又是善择的一个例证。

  又先生治印,虽宗汉习,又涉徽浙两派,然终于上行至周秦而舍明清。尊古而能变,将绘事及书法之修养理念,一一入转印中来,又假陶文、瓦当及货币、兵器文字,化用入印,弃明清之玩弄刀趣于表面化的技巧,却不失刀法的果决、干练,形成了独特的用刀技巧。不刻露,不拖沓,线质朴厚淳和,而简净空明,典雅而雍容的独特刀法与大篆、金文的简约互助,成就了先生的匠心。

  先生自言其“在经营图章之章法时,常常借鉴花鸟画的构图”,“照应”虚实、强弱、繁简、疏密、纵横、俯仰等相互关系。但有佳构,直取凑刀,且直取精神、节奏,不斤斤于刀法,以印面需求和线质效果为旨归。而获当代的古玺印风范,得古韵、苍雄之大美境界。

  由此而见,先生作画治印完全没有为法所囿,直趣本性本心,有如庖丁解牛,由技而近道。落刀入石,莫不砉然騞然。聚散疏和莫不与心境相关,自异于他人,而独立高标。

  由孙先生之书艺旅程,不难看出,从初涉书艺以来,便以修心炼性为旨归,非是以急功近利为落点。积养是年而德行立本,方有如是之成就,之高格。遍观先生书作,皆不为名为利而为之,诸诗文名句皆为自家所钟爱,是读诗读文,修养心性之旁获,是先生经年日课的成果。此大异于时下书法教育之导向,之风头。先生是以其身体力行的方式,为我们做出了书法教育和书法学习的典范。

2012年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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