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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色彩灵感

2017-11-10 21:17

  梵高在画出星月夜的斑斓色彩之前,曾经在很长时间里,画着灰暗阴沉的画,北方仲秋的枯败树林,暮日逼近的僵硬田埂,还有独自矗立在光秃树干边的黑衣妇人。黑色、灰绿、深棕、焦黄……是他的主色调。性格的偏差和学业、事业的挫折,在矿区的生活现状,反射在用色上,造成这样的画面。

  后来,他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激变,踏入另一番色彩田地,我们不是他本人,不得而知。或许是在巴黎的印象派画展上受到的冲击,或许是被法国南部的阳光刺痛了眼睛,或许是对某个姑娘回眸后的思念,或是来自东方绘画的借鉴,亦或许是画商弟弟的悉心启发?不管原因是什么,之后一代又一代全世界的人们,从梵高的画作里,获得无限美好的感受。

  梵高在1888年3月给他的姐姐维耶米娜的书信中这样写道:

  加强所有的色彩能够再次获得宁静与和谐。大自然中存在着某种类似瓦格纳的音乐的东西……每当我进行选择的时候,我总是偏爱阳光和丰富的色彩效果,这不禁让我想到,也许将来会有许多画家跑到热带国土去画画。比如,当你处处发现日本的绘画,不论是风景还是人物,色彩都是那样鲜艳夺目时,你一定会产生一种绘画革命的思想。

  梵高重要的画作都是在法国南部的美丽小镇阿尔完成的。法语里“(获得)灵感”一词是inspire,源意是宗教上的受神灵启示。汉语字典里,对“灵感”一词的解释:不用平常的感觉器官而能使精神互相交通,亦称远隔知觉。或指无意识中突然兴起的神妙能力。还有相关的成语:灵光乍现,灵机一动。

  所谓灵感,真的是天赋天成,不可强求的吗?还是说说梵高。从梵高生前的书信里可以明显看出,他是一个心思细腻、热衷思考的人,他眼里看到的物象,除了有形状、色彩,还有情绪,他眼里这些物象的色彩相互对视、相互作用。梵高的家族是做画廊生意的,耳濡目染中积累了绘画常识和修养,为他的创作做了奠定。另一方面,梵高原本就是狂热的宗教徒,在神学学院求学期间就显现出性格上的偏差,在参加牧师考试前中途放弃。与成为牧师的梦想错失,却与将心智寄于绘画。我猜想,宗教学习的思维方式一定给他对色彩的理解产生了一些难以言表的特殊影响。

  抛开宗教,也抛开物理之外的未知力量,其实,灵感不是完全玄妙的东西,并非可遇不可求。灵感无非是各种充分条件准备基础上,一些善于思考和捕捉的人,迅速找到正确方法的一瞬飞跃。正如音乐家柴可夫斯基说过“灵感全然不是漂亮地挥着手,而是如健牛般竭尽全力工作的心理状态。”更多的灵感在满满厚厚的知识和经验上跳跃,偶尔在极少数另类的思维上滋生,但绝对不会踏足没有准备和积淀的通常思维。

  梵高有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睛

  眼睛也有性格,梵高的眼睛一定是兴奋好动又敏感细腻的。1888年四月梵高给友人爱弥尔·伯纳尔的信中开头一句是这样:

  此刻,我被盛开鲜花的果树——粉红的桃树,黄白色的梨树——所吸引。

  又写道:

  有黄色的篱笆,围着黑色的柏枝(用以抵挡海岸的北风),有各种绿色的蔬菜:米黄色的莴苣、洋葱、大蒜、油绿色的韭菜。

  你的眼光会不会被踏雪而来的迎春花吸引;你会不会在每天必经的墙角发现爬山虎抽出了两片新芽;扶手电梯上站在你前面的那个人,你会不会观察他(她)穿着的颜色?你能否发现常路过的店铺换了新门头;去博物馆看展,除了看展品,你还会不会多看几眼地面的纹理、墙壁的颜色;去朋友新家参观,你能否发觉他(她)偏爱的颜色。

  色彩之于我们,第一环节和最终实现都是通过眼睛,眼睛是最终端的出入口,没有它们的参与,色彩就成了抽象名词。眼睛越活跃,越能看到更多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正如 这封信的末尾处写道:

  整个天空,我用蓝色来表现。绿色的植物不是用蓝绿色,就是用黄绿色。在这种情况下,我有目的地夸张黄色和蓝色。

  总之,我亲爱的伙伴,这绝不是在玩弄欺骗眼睛的魔术。

  梵高用色很理性

  对梵高最大的误会是认为他惊为天人的画作是在精神病状态下完成的,其实梵高的所谓精神病是家族遗传的癫痫病,在他病发住院期间是完全不能作画的,所有的画作都是在身心健康的时候创作的。

  梵高1890年2月给友人法国文艺评论家阿尔伯特·奥里尔的信里有据:

  我的这位朋友(指画家高更)喜欢让人感到一幅好画是与一个人的良好品行等同的;其实并非如此,不考虑某种道德责任感而要与他保持友善关系,这太困难了。在分手的前几天,当我的疾病迫使我不得不进精神病院时,我仍然尽力在画他的空位。(指《高更的座椅》1888年12月)

  梵高在构思和作画过程中,一直不缺乏积极的理性思考,尤其是对色彩选择、组合、变化的思索。这里所谓的理性,并非是说他用数学、物理的数据来运用色彩,而是说,他每幅画的用色都是在丰富的色彩知识的基础上,结合实际对象的长期入微的观察,作出智慧地判断。

  1888年7月,梵高向爱弥尔·伯纳尔谈到他关于黑白色的思路:

  ……比如,我们想用黄色夜空作为构图的色彩基调,那么在这块天空前的白墙,如果一定要表现得很刺眼(这是一种不常见的表现方法),就可以用纯白色来画,再用灰色加以调和,这时天空本身的色彩带有一种微妙的淡紫色。此外,我们设想在一片质朴而宜人的风景画中,有一间完全用白色画成的村舍(房顶也是白色的),嵌在一块橙黄色的田野里——当然是橙色的,因为南方的天空和蓝色的地中海会产生出一种橙色,当蓝色的范围扩大得更包满时,这种橙色会显得更加强烈——然后,那门窗的房顶上的小十字架的黑色点子,也和悦人眼目的蓝色和橙色间的对比一样,同时产生黑和白的交相辉映。

  这段文字对应的正是色彩学里补色(对比色)与色彩间隔的理论知识。

  关于梵高那幅著名的《夜咖啡馆》的画作,他1888年9月给弟弟提奥的书信里记录道:

  在我的《夜咖啡馆》一画中,我试图表现一种思想,即咖啡馆是一个使人堕落、发狂或犯罪的场所。因此我用柔和的路易十五绿和石青色去表现,影射它作为下等客房的那种黑暗力量。用黄绿色和绿蓝色构成对比,所有一切均处在像魔鬼的炼狱般淡淡的硫磺色氛围中。

  梵高的音乐与文学视角

  梵高反复提到瓦格纳的音乐于他产生的共鸣,甚至鼓励。他说“大自然中存在着某种类似瓦格纳的音乐的东西,尽管这种音乐是用庞大的交响乐器来演奏的……”“每当我劳而无功地学习音乐时,就感受到我们的色彩与瓦格纳的音乐之间的关系是如此密切。”

  在那个时代,梵高有着牧师及画商家庭的光鲜出身,受过良好的教育,诗歌、小说等的文学作品,成为他艺术思想的组成部分,发挥不可忽视的作用。1888年6月,梵高与爱弥尔·伯纳尔在信里谈到《星月夜》(后来几乎成为梵高最著名的画作):

  什么时候才能画我的《星月夜》——这幅一直萦绕在我脑际的画呢?哎呀!哎呀!这正如在于伊斯曼(1848—1907法国象征派诗人)写的《同居者》中我们那位杰出的同行西普里昂所说的那样:“最美的图画是人们在床上吸烟斗时幻想出来的,它绝不可能被画出来。”

  在与美术评论家争锋相对的辩论中说:

  ……我觉得蒙蒂切里的艺术气质与《十日谈》的作者薄伽丘的气质完全相同,他是一个忧郁的、有那么点屈从的、不幸福的人。……现在他也像亨利·里斯不再追随前期艺术一样,不再去模仿薄伽丘了。

  之后一百多年里的梵高,被神化,被妖魔化,以为他的美妙画面源自疯癫的异常神经。我倒认为,梵高是一个知识丰富、思维清晰的知识分子型画家,所特殊的是他性格上的偏差和极端倾向,或者说情商缺失,所以人生里留下一些让后人聊作噱头的行为,例如割耳、饮弹。读一读梵高生前的书信,能直观地

  梵高未实现的宗教理想,在绘画中以另一种形式得到了精神的满足。他的画风和技巧,被后来者尊为神作,他俨然成为了油画里的精神布道者。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宋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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