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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和-浅析茹峰的《楠溪古韵》山水巨幅图卷

  2009年应浙江省重大题材美术创作组委会的号召,浙江画院山水创作室主任茹峰先生创作、完成了——《楠溪古韵》主题的作品,并入选浙江省当年的省重大题材创作展,作品获得了美术界人士的高度评价,收到了社会各界的重大关注,那么作品究竟体现了怎样的气韵、格局与意境呢?笔者拙文试以析读之。

  《楠溪古韵》纵厘米,横厘米,是以浙江省温州市永嘉县境内的楠溪江为创作主题,楠溪江东临雁荡,南距温州,西连仙都,北接仙居,融天然风光与人文景观于一体,以水秀、岩奇、瀑多、村古而名闻遐迩。2009年茹峰先生着手创作,为力求作品的艺术境地,他很长一段时间奔波于楠溪江,观察其烟云变幻,领略飞流瀑布,走访农舍古居,并做了大量写生,以深入的观察、真切的体验,收取丰富的素材,为《楠溪古韵》的创作积累扎实的生活基础。阅读画面,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楠溪江一带景色:树木苍苍,疏密有致,溪山深远,泉水涓涓、亭台桥舍,江面飞禽,云烟掩映村舍,水波出烟云,山峦叠翠,怪石林立,丘陵起伏…..生动适度。

  一、构图、布局:

  《楠溪古韵》在构图、布局上苦心经营,由平面向纵深展宽,空间显得极其自然,使人感到真实和亲切,融合了中国画的三远法,三者综合巧妙运用,作品的做左三分之二(即该作品的主体)画家采用了自下而仰的高远法,通过这种透视法来极力凸现楠溪江山脉的高大、气势磅磷的景物,使人油然而生“高山仰止”之情。同时作者为了表现江边山水幽深的意境,借助了深远法,通过曲折弯绕的溪涧和重重叠叠的山峰的布局,极力营造出如南朝梁武帝《直石头》诗里“夕池出濠渚,朝云生叠嶂”般幽深静远,层峦叠嶂的山谷深邃,之中山层峰叠翠,巍岩绝壁,怪石林立,雄伟秀丽;农舍廊桥间小溪清澈明亮、泉水涓涓、动静相生,四周林木郁郁葱葱、云雾缭绕、扑朔迷离,深邃莫测;山谷小溪间曲径通幽。且配以疏密变化的树木,参差错落,枝叶疏朗,风姿绰约。有的树木纵横交错,开合交接,有的顶天立地,以纵破横,呼应构图中山水、云雾以及农舍廊桥的变化。右三分之一部分以及作品的整体感则运用了自近而望远的平远法,以江的湖面为中心,描绘了村舍故居、江畔飞禽、江面凌波、丘陵小坡、朦胧远山的楠溪江清旷平远景象,山峦尽处,江水蜿蜒而来,逐渐进入丘陵地带,画面也渐渐开阔,一望无际的烟波,正是一派楠溪江水乡的风光。画面时而淡雅清秀,时而幽深黝黑,时而密密麻麻,时而郁郁葱葱,充分表现出了江南土山上杂树丛生,苔滑藓厚,林木阴浓,溪涧映带的清新潮润的景色。

  整个作品为近、中、远三景式的一个布景式山水,在具体景致布局上画家脱却近景之繁琐,求其空灵而意远。画家巧妙运用云雾、亭舍廊桥、飞流瀑布将观赏者引入到一个个不同的山水境地,体会之中各景之间不同的意境美。结合创作需要,画家精心经营了几个画眼,把欣赏者从画外引入画内,如作品下方的古居,作者细腻地刻画了古居的门楣、走廊甚至天井,有“点睛”之妙,仿佛一个活眼,将欣赏者顿时引入到画里,神游古居中的沧桑历史、淳朴生活。整个作品包括此画眼在内作者共计制造了5个大画眼(石径、亭阁、古居、联接廊桥的民居群以及飞禽),此外还设计了一个三折瀑、三组大小溪流、多处小江流水的辅助画眼,激活画面,形成“景随人迁,人随景移”步步可观的画面效果。

  二.笔墨赋色

  《楠溪古韵》笔墨线条上兼容传统宋元各家之长,作品主山石皴法取法董元、巨然,以披麻、解索、牛毛皴为主,相互兼用,中锋用笔,行笔松灵,以长短、松密、轻重、曲直、浓淡不同的线条着重表现土质松软、纹理细腻的江南山石、丘壑,用墨由淡到浓、层层递加,山石轮廓多用折带皴,线面结合,中、侧锋互用,形象的表现楠溪江的星罗棋布的奇岩险峰,生动的刻画了山石的突兀、棱角,达到简约、疏淡的效果。此法与披麻皴合用,造就怪石林立,苍茫古朴的效果。此皴法用中锋带折画出山石的外形,中侧峰做线皴画石之纹理脉络,中间部分稍作皴染。江边远山作者则采用了米点皴演变而来的综合点皴,以毛笔饱蘸淡墨,中侧锋合用卧笔斜点之,部分兼用披麻皴勾勒远山轮廓,再破线为点。积点成山,再现了楠溪江清雅幽致、云雾齐天、云蒸霞而的奇妙无穷仙境。笔墨凝重浑厚,意境清旷幽远。

  作品在赋色上沿用了传统的“浅绛法”。以淡淡的青绿色作赋彩,和墨色相得益彰,以清淡的色彩、淋漓的墨气,造成明亮轻快的效果,创造恬淡而蕴藉的效果。整幅画简洁明快,虚实相生。在烘染上,作者充分利用水墨交融,浓淡相互渗透的方法,形成墨韵的温润华滋,如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所载:“夫阴阳蒸陶,万象错布,玄化亡言,神工独运。草木敷荣,不待丹绿亡彩;云雪飘扬,不待铅粉而白;山不待青空而翠,凤不待五色而綷,是故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色,则物象乖矣”。强调黑白对比强烈,充分利用墨的五色,生动地表现了山石林木、云霞烟霭的各种楠溪江的变幻之姿,不同层次的墨色渲染形成的留白携接山和水,山和天以及山和树等,做山间云雾、水气、瀑、溪水,整体黑白虚实的过接映带极为自然而有生活意趣。整幅画笔墨脉络分明,大山淡逸而小石浓黑,高深回环。

  三、立意

  中国画在表现物象、反映生活时注重对形象的提炼、概括,讲究“立意”,通过形象的意似和神韵,揭示形象的本质特征。在表达作品的思想内容时,注重会寓性和抒情性。《楠溪古韵》立意精妙,通过对现实楠溪江景致的提炼、概括,来传达作者对楠溪江古朴淳朴的民居、纯净柔的江水、清荣明澈的溪流、秀丽多姿的山脉的钟情,对楠溪江山水文化与古村文化,耕读文化与宗族文化,人类生活与自然环境相互交融下至真至善的和谐美的赞叹。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概括的提炼促发人们对楠溪江的无限想象力,抒发隽永的遐思。

  作者在立意的基础上,为了进一步’达到传情达意的艺术效果,在笔墨上融合元代王蒙的劲秀苍茫,吴镇的圆浑苍润,黄公望的清润淡雅,突出文人画意境的演绎,气韵格局上延续了宋代山水的大气和厚重,吸取了荆浩、李成的布局、结构处理。如注重轮廓线的表现,画面以线结构框架为主,通过线的空勾再略加以皴擦渲染其间表现虚实。总的来说,画家融汇了宋式山水的凝重、雄伟、元式的温润苍茫,相得益彰。

  不容质疑,《楠溪古韵》倾注了画家大量的心血,是画家与楠溪江山水情景交融的结晶。形象地再现了楠溪江山水的秀丽外貌,又把其本质美的特征挥洒得淋漓尽致。《楠溪古韵》与楠溪江景致气韵神和,充分体现了作者提炼、概括物象神韵为艺术形象的艺术造诣。是一幅浓缩楠溪江历史、地理、人文和民生的画卷,它的意义在于从抽象的笔墨中凝聚我们对历史和进程的赞叹,充分体现了浙江重大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的创作意义。无奈,乏于文采、才情,笔者无力进一步深入解析作品,试以此与列位探讨之。

作者:斯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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