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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素·遐心:张天幕的绘画

2017-10-31 16:35

  张天幕专注于纸本淡彩画创作,从最早作为儿童读本插图的水彩画,到后来将铅笔与蛋彩融合表现出更细腻的视觉肌理的综合材料性绘画,再到今天愈发敏感于“水墨性”的色泽和质感,其性情之中的温和与自在被这些绘画再现为一种色彩斑斓的梦境,与“超现实主义”的图像样式之间有诸多相近之处,带有很多孩童尤其是女孩的视觉意象被构置在一起,眼睛的神色描述出一种孤独和忧伤的情绪,如同我们在很多童话故事中所读到的那样,这是一个近乎被遗弃者的梦境奇遇记。事实上我们在翻看张天幕这几年出版的画集中,就能读到很多在绘画间隙被记录下来的短文或词句,大多与其瞬间的所思所想有关,我们很难分辨这些稍纵即逝的感触是来自于画面,还是因为这些流动的思绪才有了这些绘画,但无疑张天幕还是很清晰地区分了现实生活与绘画创作之间的差异。抑或者说,张天幕用绘画的方式塑造了一种带有“文学化”特征的“情境”,虽然我并不认为这些绘画与其童年时代的某些记忆有着必然联系,但这些具有寓言色彩的绘画还是展露出某种敏感和不安的心迹,欲言又止。尽管如此,张天幕的绘画都没有预设一个叙事的逻辑和场景,而是所有形象如意识流般随性生发而出,以至于在不同的空间、时间、思绪和心境中,甚至是受到某种莫可名状的因素的影响诸如天气、温度或者是匆匆一瞥的遇见,都会为创作带来变动的灵感,在盛葳看来这是一种“自动主义”的绘画经验,但我想在这里的心灵自由是一种很感性的心和手的判断,其并非直接在画面上描述一种现场感的影像,而是将这些私密的情绪隐匿在由花朵、玩偶、虫鱼和怪兽组构的画面之内,以至于很快这些即逝的、不经意的感知在倏忽间便无从知晓了。

  从“知道和不知道”、“幻游记”、“梦幻交织”、“浮生若梦”,到“自游”和“不自知”,张天幕都在尝试用绘画去捕捉自己内心深处的“小悲伤”和“小忧郁”,这种复杂而又经常突如其来的困惑体验实在难以言说,以至于其只能用断断续续的、模模糊糊的词语来形容和描述,在语句的修辞中甚至带有一种自嘲的形态,怀疑这些带有荒诞意味的感受似乎更多只是一种无厘头的臆想。我们也会注意到,张天幕总会为画集撰写诗文、短语或俳句,这些极富画面感的文字大多与这一阶段自己在绘画创作过程中的体验相关,或者可以理解为其对绘画言说方式意犹未尽的补充和延伸。知觉远比视觉更直接和不确定。那么,我们在考察张天幕的绘画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其作为一种外在的视觉和视像,与其内在之中心性的呼应关系:是近乎完全摒除心性以外的自由驰骋,抑或是诉诸心性境界精神超越的逍遥游。显然,张天幕的绘画并不是要通过“再现”猫头鹰、猫、花草和虫鱼的另外一种真实,而是要在绘画的过程中“忘我”,从而进入一种神秘的沉思和冥想的状态:尽管仍在用画笔勾描和晕染诡秘奇异的形象,但在“绘画”这样一种心手相应的行为过程中,其的确找到一种感受自我的方式,这个过程是单纯的、微妙的、善意的,也是超越世俗生活羁绊、内心愉悦的时间体验,是抚慰心灵的行为过程。在这个意义上而言,将其绘画解读为与童年生活记忆相关的逻辑是很有意思的,张天幕并没有用绘画去介入一种社会学意义的价值批判,而是将自我置身于绘画的过程之中,自然而然地面对绘画与自我的关系、面对自我与社会生活的关系,同时,我们作为他者的“观看”,也就转换为一种关系的隐喻:张天幕的绘画构建了一座闭合内心世界的桃花源境。

  当然,“当代艺术”创作更为注重个体的文化和思想经验,以一种深沉的基调探究人性和政治、社会生活的权力关系,反思人的存在的荒谬感和虚无感,以及人在现实思想生活中的匮乏,还有人性的凶残和自我毁灭。虽然我们很难在张天幕的绘画中直接看到这样一种视觉景观,但在我看来这些绘画恰是构成一个保护自我的“壳”,以至于我们难以触及其的内心深处面对现实世界的真实反应。张天幕对于“当代艺术”的基本语言和观念特征并不陌生,或者是秉性之中的自觉使其难以完全认同“当代艺术”的行为方式,或者说其难以在“当代艺术”的复杂空间和现场语境中感受到自我的情感维度,其更愿意将自己关闭在工作室之中用画笔去感受自己的呼吸、感受自己身体的律动、感受刹那间的灵光闪现。这种工作和生活的状态,使张天幕的绘画带有一种自我想象和自我演绎的风格化特征,与“当代艺术”的语言和图式之间相距甚远,也使其绘画难以被归入“当代艺术”的理论范畴而引发更多的讨论。也就是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学界关于“新水墨”绘画语言与观念的理论梳理日渐推重,张天幕的纸本淡彩绘画也被归入到其中作为一种图像的样本得以被重新认识。“新水墨”的概念是相对开放和宽泛的,尽管张天幕的绘画中很少直接使用到水墨,但其蛋彩绘画中还是引入了“水墨性”的语言方法,以至于相关研究者更为注重这种“外延”的特别意义。值得注意的是,“新水墨”绘画中有相当一部分艺术家都是在描绘“梦境”和“异象”,相较于此前水墨画中固有的语言图式,这些“梦境”和“异象”都表现出更为私密性的绘画经验,其所关注和回应的并非是“当代艺术”的观念的问题,而是在思考水墨绘画语言与图像的转换的问题。张天幕在“新水墨”绘画的理论推助下的确重新发现了自我,其近期以“填词”为题的创作中,给予了八大山人花鸟画和山水画中的“形体”以新的“面目”,这些带有“视觉考古”意味的新绘画,揭开的将远非是中国传统绘画知识体系的“心印”,新的阐发也必将更为偶然和多义。“质素”和“遐心”,仍将是张天幕绘画中最内在的精神气质。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魏祥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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