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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见 | 凝视与被凝视的场域--彭常安的风景艺术作品

2021-08-16 00:00

  作者:张子康(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中央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教授,曾任中国美术馆副馆长)

彭常安的一些作品呈现出印象派的特征,那些光影仿佛具有游动的灵魂,在绿树或者溪水间闪烁;一些作品的色彩上,大胆而浓烈,德国表现主义的手法在其中信手拈来;一些作品具有写实绘画的特征,艺术家截取了风景中一帧最美的画面来表现;还有一些作品却石破天惊地用抽象派甚至是意识流风格来展现“类风景”的概念。

  风景在被凝视过程中,会渗入凝视者的主观意识。这是一个自然发生的过程,无论梵高还是莫奈,无论彼得·德·霍赫,雅·鲁伊斯达尔(Jacobvan Ruisdael)还是约翰·康斯太布尔都无法避免。相应的,艺术家创作的风景画被观众“凝视”,观众也会和作品之间产生非客观的奇妙化学反应--无论如何评价风景画作品,观众都很难做到“客观”。但这种现象对于风景画来说,是创作机遇,以及体现自主艺术场域之机会。

  艺术场的自主依赖于“纯粹的凝视”。

  用王国维的话说,画家发明的“丘壑”(山河大地)是一种“形式”,它是人“忽地”澄明中所映照的世界。这种“形式”,不是西方形式主义美学所说的“纯形式”,而是一种破除本体与现象二分观的生命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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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新城的小路》

60×80cm

布面油画

2020

  彭常安的风景艺术作品显然是艺术家精神世界的映照,是用自己的“形式”呈现。而观众观看彭常安的作品--无论是现场观看抑或通过纸质画册、电子图片--不仅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还带有观众自身的文化烙印。

  艺术家正是在知觉的汪洋大海中,捕捉那些打动人的星点光辉,倾注其毕生的勤奋。此外,艺术家还依托自己与家乡的情感互动,以及对艺术的思考来描绘自己的内心世界。

  我们在“凝视”彭常安的作品时,常常会陷入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场域。无论是《父亲的果园》《道孚湿地》《青城山下》,还是《守望尘世》《山泉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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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果园》

50×60cm

布面油画

2019

  风景画和现实风景之间,有一个悖论,显示出人们对于风景画技术的习以为常。当人们置身于美妙的自然风景中,或者被周围的自然环境的某一瞬间感动时,可能产生的一个直观描述是:“像画一样。”这是一种夸赞语气。另一个词语,“风景如画”也表达出对美丽风景的赞美。但是当人们真的面对一幅风景画时--尤其是描绘山川河流、花草树木的画--又常常感叹:“画的就像是我们身临其境一样。”似乎画家传递出来的“身临其境”感才是作品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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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尘世·13》

60×80cm

布面油画

2020

  这样的悖论无论在文艺复兴时的欧洲还是在明清时期的中国山水画领域都很普遍。诺伽特等艺术评论家们将这种现象评论为:“只把风景视为其他作品的仆人。”曼德尔则认为:“风景画变成了一种惯例(institution)。”

  彭常安从未卷入风景画的惯例或窠臼。相反,他不断突破窠臼,也从不吝于违反惯例。

  彭常安的一些作品呈现出印象派的特征,那些光影仿佛具有游动的灵魂,在绿树或者溪水间闪烁;一些作品的色彩上,大胆而浓烈,德国表现主义的手法在其中信手拈来;一些作品具有写实绘画的特征,艺术家截取了风景中一帧最美的画面来表现;还有一些作品却石破天惊地用抽象派甚至是意识流风格来展现“类风景”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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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院子》

60×80cm

布面油画

2020

  无论是对印象派光影的借鉴还是对表现主义色彩的模仿,这些往往都是绘画创作的常规。如今,很多艺术家可能对此嗤之以鼻,似乎这些都是古旧的和不够当代的。但是这些经典的艺术流派不管多么武断和烂俗,却不完全是束缚想象力和削弱天才的、敏感性的、迂腐的条条框框,它们还提供了一种艺术语言的句法。事实上没有它们,思想很可能无法表达。

  贡布里希认为,恰恰是缺乏一种传统题材的固定框架的风景画一类的艺术,需要某个预先存在的模式才能发展,有了这个模式,艺术家才能往里面倾注他的思想。以偶然形式出现的东西,具体化为可以随意表达的各种易于领会的情绪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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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锦花坊》

80*60cm

布面油画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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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芷汀兰》

80*60cm

布面油画

2020

  彭常安的艺术语言无论多么娴熟,都源自于他周遭的环境--中国的自然风光。

  艺术家成长于四川,曾去过祖国西部、中部很多地方采风,关于中国的四时山川应该是熟稔于心的。观众们对于这些山水、植物、景色也并不陌生,很容易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相同文化基因带来的通感--艺术作品“凝视与被凝视”过程中发生的奇妙的化学反应。

  艺术家和观众形成这样的通感,也需要艺术家对创作的“度”的精确把握。太过写实的呈现风景本身,会成为现实的复刻,现代科技对此嘲笑已久,且替代了“风景画作”在艺术界的位置;太过抽象、概念化的呈现,对于被碎片化视觉经验浸淫许久的现代观众们而言,早已见怪不怪,且容易和西方某些艺术家的作品产生混淆;过于迎合满足观众凝视时的视觉快感,则容易形成或庸俗或狭隘的视觉呈现,落入流行装饰画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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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山无双·7》

80×100cm  

布面油画

2011-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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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山无双·10》

60×80cm 

 布面油画

2020

  如果对中国风光的印象是彭常安艺术的主导动力,但是从知觉到再现的道路仍然漫长而艰巨。说到底,彭常安的作品不是“景色”(views)--它们是概念化的,而不是具象化的。我们凝视彭常安的风景艺术作品,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些作品并非“纯”的风景。

  艺术家的思想通过艺术语言有意无意地传递出来。我们借用阿尔贝蒂的一句话来映射这种情况:事实上,宇宙中存在的一切,不论是可能存在、实际存在还是在想象中存在,都率先出现在他的心里,然后移到他的手上,而且它们表现得如此完美,当你瞥上一眼,它们所显现出来的比例和谐就象事物本身所固有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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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记》

50×60cm

布面油画

2020

  彭常安的风景艺术作品中所描绘的植物、溪流、山峰、草屋等诸多意象,因其自然属性的普遍性,而在观众心中预设出一丝通感。它们呈现出某种自然原型,而我们凝视的的恰好是我们似曾相识的平凡世界。

(原文经删减编辑)

- END -

彭常安 (1965年-)

1965年出生于四川成都

1990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

 ——了解更多 ——

彭常安的油画风格多变,从早期的写实手法到印象派光色描摹,从表现主义渲染再到抽象实践,我们得以从中领略柯罗、莫奈、梵高、马蒂斯、蒙德里安等大师笔下的景与色。

创作至今,画家始终以丰富的色彩表达对自然的热爱、对故乡的眷恋,以及对人与环境相融共生的思考,乡土、乡情、乡魂、乡兴亦是其风景画的精神内核。



作者:张子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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