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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 | 闫占城 由记忆和遗忘构成的想象

  2021年闫占城曾经历过生死无常的经验,这次经验也改变了他作品的面貌。

  “有些鸟注定是关不住的。”这句对白源自《肖申克的救赎》。蒙冤入狱的男主角安迪,逃出生天的 救赎。逃离肖申克监狱后,安迪给“忘年交”狱友瑞德的信中写道:“有些鸟注定是关不住的,因为他们的羽毛太鲜亮了。”

  自我拯救,或将内心深处的呐喊,冲动地付诸行动,要么像顾城一样成了传奇。闫占城选择的绘画过程,也像孤独的走在自我救赎的路上,所要经历的那些险阻。

  此后,闫占城作品一改过往的灰暗色调,整体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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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帘导板”闫占城个展现场

  近期,“闷帘导板”闫占城个展在北京798艺术区索卡艺术展出了这一系列的新作。

  闫占城新作不同于过往作品中场景的繁杂,简化后的人物,更具坚实团块的雕塑感,有纪念碑的洗练,却不失戏剧化的隐喻和象征性。这或许是在闫占城在历经生死体验后,对生命庄严的感悟,也是此前作品叙事性的延续。

  由记忆和遗忘构成的想象

  “我的重点在绘画的过程,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预设构图、造型,而是在过程中逐渐提炼、清晰。”闫占城有在西安美术学院油画系印象表现工作室的色彩记忆,直至今日他的绘画中,人物形象的出现,依然保持着与现实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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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占城,你踩我一脚我给你一拳 2023,布面油画 260x215cm

  《你踩我一脚我给你一拳》是这次展览的封面作品。两个拳击手相向而立,拳套、头盔和相互踩踏的“巨脚”夸张的形成荒诞而现实的意趣。地面的格子地板,会令人联想起黑白相间的罗马地砖,15、16世纪的古典绘画常常会出现经典地砖,带入关于西方历史的种种想象。但这件作品并没有图像的原型,完全以闫占城式的“编画”方式完成。

  “就像博尔赫斯所说:何谓想象呢?想象是由记忆和遗忘构成,它是这二者的交融。”闫占城的工作方式中,充分释放了想象,把记忆和遗忘在“意识海”中形象再现出来。

  在越来越信息化、技术化的后现代社会,技术性的人工制品,快速的取代天然的秩序法则。超越人造物的神秘意志被渐渐遗忘,在现代性的无力感、无意义感、无规范感、孤立感及自我异化中,并没有挣脱的灵药,人人都在共同构建的规训与被规训的稳定链条中,被异化。异化之下越来越精于大数据分析和商业算计的现代社会,越来越排斥狂野的本能冲动,荷尔蒙的激荡,排斥波德莱尔孩童般的激情和本真。

  保持探索的状态

  闫占城的绘画过程是一种探索状态。在他的工作方法中,会刻意的试图改变或破坏已既定的惯性,希望激发潜意识的感性部分。他关注与绘画本体发生关系的“手感”问题,最终画面上留下什么都与“手感”有关。他会有意识的去保留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笔触、痕迹,这些对他而言带一些奇怪和非常态的偶发效果,是他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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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占城,海浪,2023,布面油画,215x260cm

  《海浪》这件近3米宽的作品,在2020年曾经画过一件小尺幅的,再次画这件作品,依然保持着新鲜的陌生感。“我先在空白画布上任意的涂一些色块,或勾一些线。”他随着这些无意识的色块、线条逐渐推演出变化的形状,或许是人物、风景……

  他给自己设置障碍,画这样的大画,他要用上一个很小的梯子,但小梯子常常处于非常不稳定,不安全的状态。在小心翼翼上下梯子的过程中,用一支小笔循环往复的完成作品。这个过程会让他的行为速度变慢,会让心理状态始终保持在一种安全状态的平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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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占城,打屁股,2022,布面油画,300x210cm

  隐晦、克制的表现

  闫占城偶然翻看莎士比亚舞台剧时,提供了一个开放的图像,戏剧化的人物之间形成的隐喻、暗示,厚重的戏剧性服饰,无可言状的叙事背后正在上演怎样的人间悲喜剧?《打屁股》隐晦、克制的表现艺术家对生命意志和爱欲的之间本能关联。一个戏剧感的舞台镜头,一个有意味的瞬间,一件军大衣的绿色,都可以勾连出艺术家与观者之间的共同记忆。类似开放性的色彩、线条的言说,不仅仅是形式,还有形式之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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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占城,夏日·白日梦,2023,布面油画,300x210cm

  两个站在土红色砖墙前的人物,造型依然是闫占城式的编画,与人物背景直线硬挺的砖块相较,人物线条曲折迂回,如同夏日里正在被烈日热融的雪糕。这件名为《夏日·白日梦》的作品来自闫占城另一次在香港大馆域多利监狱旧址的在地经验。

  “在香港大馆域多利监狱旅行的感受,回北京后画了三件有墙背景的作品。我的兴趣点在人物是在墙内还是墙外的差异上。”闫占城的人物戏剧性的场景和荒诞诡异的造型,室内、室外的空间的体验,都会产生一种焦虑、失落、忧郁的感慨。

  现代性的过程,用韦伯的说法就是除魔化的过程,也是一个理性化的过程。被现代性裹挟进去的现代人,一边体验着现代性带来的物质便利,一方面反诘和批判现代性带来的现代社会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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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占城,木偶,2023,布面油画,120x100cm

  编后语

  如果对闫占城而言,此次展览显现出相较早前的作品越发的主观性和简化的趋势。那么,他作为北方成长经验中的厚重、冷峻的理性精神,拒斥温情的批判精神也在逐渐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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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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