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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1515青年艺术家创作计划——评委会委员姜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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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藤计划出品人,YAC青年艺术社区,派克艺术中心负责人,新锐艺术家,策展人,跨媒介艺术家。
毕业于加拿大西蒙菲沙大学(Simon Fraser University),城市研究硕士学位。创立天津常青藤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核心价值是通过艺术的载体,运用创新科技手段的融合,力求为公众带来全新的视觉体验和观感。


QUESTION
(以下简称:Q//身为青年艺术项目常青藤计划的发起人,据您近些年助推及收藏青年艺术的实践经验,您认为青年艺术的收藏是否有标准?如果有,标准是什么?特别是代表整个机构的收藏和个人身份的收藏,其审美判断和价值取向肯定是有所区别的,您是如何处理这一过程中因角色不同所产生的矛盾的?
姜大方(以下简称:姜):我从2014年由天津起步,在全国范围内发起常青藤计划这个青年NPO艺术项目开始,核心的一个点就是做青年人,做青年的艺术。其实之前的不少公开场合上我就讲过,我们关心的一个很大东西就是共同成长,即共生的概念。这里面很核心的原因是,我个人也是在经历一个学习的过程,机构一点一点学习,我自己也是一点一点学习,青年艺术家们亦然,所以大家是共生的关系。

关于青年艺术收藏标准,我觉得我能够分享的一些东西是什么呢?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对我来说,无论是在我们机构主办的展览中,还是在其他展览中,我会对作品有一个相对初步的直观认识,好比刚刚认识一个人,肯定会从他的外貌形象等层面给人的初印象上进行判断。如果说我认为所面对的对象完全不合眼缘的话,也很难有机会对这个人继续往下深入了解。所以,收藏的第一要素对我而言,首先是比较感性的,出于个人的喜好。那么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呢?便是看对眼缘的艺术家的更多作品,换言之,是艺术家自身的创作序列,以及他是如何规划、设计自己的创作路径的?这个层面,就不单停留在外形吸引力了,我更关注是何客观因素、条件促成了外在的呈现?也就是艺术家之所以创作出一系列作品的内在成因等。

这之后,如果说进展到谈合作的阶段,那又回到了我开头提到的共生,毕竟客观情况决定了作为青年艺术项目,我这边可能不具备太多的话语权优势,因此我可能会希望能和期待合作的艺术家形成互相关照的关系,当然这个大前提是,我会预先了解对方是不是适合和我们的机构在未来几年或者较长一段时间里平稳互助地走下去。从直观认识,到对作品序列性格的探究,再到综合判断,这样的步骤,我觉得有点儿类似于投资创业板,大家重视成长,没有这个共同目标,就背离了做这件事的初衷。当然,较为重要的一点,还包括对艺术家个人魅力、综合实力、学术能力以及他背后所涉及的人脉圈、话语圈及相对应的资本控制方的企业文化、价值取向有整体性的把握和衡量。综上,是决定我个人及我们机构是否和一位青年艺术家达成可持续合作的几个关键面向。

Attachment.png2014常青藤计划展览现场

Q:说到青年艺术家及创作推广,您认为在当下成功学盛行的语境里,如何定义一位青年艺术家是否成功?他该怎样结合行业趋势实现健康成长
姜:思考这个问题,我要进行换位思考,尝试站在艺术家的本体视角。说点儿题外话,我曾和天津美院的一位老师就学院教学的变化私下展开过讨论。我认为,现在美院教学可能更多是一个媒介技术的传播,这从一年一度的美院毕业展便可得窥一二。当你走进展厅,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媒介的解放,甚至不看具体的院系标识,你很难依靠作品揣测出毕业生的专业。换言之,在学校期间,教学环节及授课教师给予了年轻学子很大的自由发挥空间,同时向他们提供良好的艺术思维训练方法和创造手段,帮助学生在尚未形成完整体系的时候,通过内外修炼,学会用彰显自我风格的独立语言去讲述自己的故事,表达自己所关注到的问题。这和练武有点儿像,等于是说青年艺术家个体的内修格外重要,涉及到如何塑造自己的能量场,倘若没有形成充沛的内在,就会出现职业生涯的短板和生命力后劲不足的困境。

我们总说人人都是艺术家,不如说我们人人都是哲学家。青年艺术家需要建立自己的表达和观点,清楚知道如何去面对观众,把自身的观念逻辑传递给讲述对象。我觉得,这是青年艺术家自我成长中很迫切需要建构的一个方面。但大多数青年艺术家,过于注重修炼外在,涵括技术、手段等,没有花心思进行内在的建设,长此以往,当年龄不再年轻,荷尔蒙消褪,极其珍贵的青年精神也会褪色,显出疲态。之所以年轻人不看重内修,很大原因是内修很慢,是长期的积淀。而很多人愿意通过讨巧获得短期收效,在我看来,呈现在作品上就是有点儿抖机灵或者挠你一下,没了下文。而真正能够在未来做出些成果的青年艺术家,必须有胆识、魄力和能量去触碰某些象征业内高峰的领域,犹如登珠峰,前人在行进途中留下的痕迹,是为了激励后人朝着未竟的方向继续攀爬,永远有挑战,而不是隔靴搔痒、原地踏步。再回到我们机构运营者的角度,经不起内外修炼、持久奋斗的青年艺术家,也不会是能和我们共生的合作伙伴。

Q
青年艺术和年龄无关,指的其实是有未来可能性的艺术作品,从表象上看,也可以理解为荷尔蒙的迸发与活力。可否基于过往的从业经验,聊一些相对具体的艺术家合作案例,以及值得回忆的难忘收获。
姜:具体案例一时不太好讲。但是说到个人经历和个人故事的结合,对今天的我来说,就是对于青春的怀念,以及不再青春的遗憾。再说回跟青年艺术家的合作。当初我们在进入到青年艺术生态并与青年艺术家共同举办展览,互相扶持成长时认识的伙伴到现在多已升级为人父人母了,可以说表面看都不再年轻了。同样的,我和我们的团队成员也增长了阅历和年纪。想到这种一起经历,一起成长, 一起不年轻,仿佛实现了共生的初衷,这是非常感性的收获。基于我个人的感慨是,回想前几年,想到的都是要是当初不这样那样就好了。这种心态或许每一位与我和我们一路同行的朋友,都会有,就是那种小小的遗憾和惆怅,是对逝去青春的悼念。

另外,我想就上一个关于成功的话题进行下拓展。我觉得成功这是特别个体的,跟每个人的价值观有很强的联系。尽管,在整个艺术领域或者说圈子里,我也认同,单一地把市场作为成功无可厚非。但其实,艺术这个东西,它本身是没有统一标准的,它完全是非常主观化、个体化的产物。没有谁真的有绝对的方法、权利和标准去界定谁成功,谁不成功。同样的,你也没有权利去下定论,谁的观念是错的,是对的。哲学讲,存在即合理,任何存在,都可能会被一部分人认可,或被批评。还是像我刚才的比喻,如果一个艺术家及他的作品,成为了推动后浪们前行的一个标杆、一个边界,那他的价值已经得到体现了。

Attachment.png2016常青藤计划展览现场

Attachment.png2016年艺术周学术论坛现场

Attachment.png2016常青藤计划瑞士展览现场


Q:事实上,每家机构背后都有个体的价值判断和个性。那么,当您面对青年艺术创作媒介、技术手段高速更迭,整体面貌不断变化的大环境时,您的推广方式是不是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以作应对?有没有这方面的思考?
姜:我总是觉得人的一生如果不经历点社会的波澜壮阔很难获得个人的成功,对艺术家尤其如此。大变化会带动很多新的东西,这对青年艺术家来说,是极好的机会,但也不必过于急躁和焦虑。在我看来,反而感觉青年人迭代可能没那么快,只不过更多元化一些了。的确,在这个阶段一定会发生变革,会有新的东西出来,今天我相信没有人能够说得准未来的趋向、方向到底在哪儿,但是我们所有人都要保持自己的饥饿感,等待一个大的机会到来。

此外,之所以我们的艺术生态从表征上看非常快,和相应的机制发展也不无关联。原始社会没有美术馆,也没有社会制度,但是社会发展到了一定阶段有了城镇、有了城市、有了学校,然后有了公共的美术馆,这是一个城市社会文明的标志。文明社会的标志除了硬件以外,最重要的还有两个东西,一个是制度,另外一个是义务,这个义务是社会的责任,这是不用写在条款里面的,在这个社会里面的人应该去奉献自己,反正就是社会公益心之类的东西。比如说庙堂建设,我们现在是有庙堂,但是缺两样东西,一个是没有经书,一个是信仰(圣物)缺失。庙堂很大,后面的建设还需要跟上,但是我认为这是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必经阶段。希望我们机构以及整个机制、各方建设都能越来越好,跟上时代的更迭与进步。

Attachment.png2017年行走项目展览现场

Attachment.png2018常青藤计划展览现场

Attachment.png2018年学术座谈会现场


Q:无论是机构还是画廊,某种意义来说,和高校扮演着相同的一种角色和社会担当,是对青年艺术家孵化的过程。但也有相异之处,比如说作为机构和画廊,可能还要面对另外一个群体,就是藏家群体,目前对于青年艺术的收藏来说大概有一些什么类型或者说有一些什么特点?能不能作一些简短的分析?
姜:就我目前从业的青年艺术领域及观察到的情境来看,关注最多的不只是所谓的核心藏家及艺术品收藏,更多牵涉到的是把青年艺术家IP化,即系列衍生品的运作。包括我在天津东疆发起的另一个机构YAC版画艺术基地,就有开发艺术品衍生序列这样的版块,这些都可以去运作、销售、推广。如果去溯源,那市场需求是什么呢?前两年经济比较好的时候,比如所谓的企业收藏占很大一部分比例,但是企业收藏也分两个方向,一个方向可能更多是以收藏为目的,另外一个方向可能是以应用为目的。应用,说得通俗一点就是美化环境,就是要格调和品味双高,用以环境优化。但是我不得不很诚实地说一点,在前两年青年艺术很火热的时候,他们的作品很大一部分也是符合这个应用功能的。因此,那时能被市场很多人认可,既入手相对容易,又容易形成一个收藏体系,搞不好还能开出来一张材料,我觉得这是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会做的事。

个人这块亦然。2016年,我们的项目载体回到发源地天津,在本地也培养了相应的藏家,出发点也多是实用性收藏。一开始,我还质疑他们的这种收藏取向,觉得收藏后艺术品没有起到它的美学作用,那它的价值如何体现?后来我发现,藏家们也有一定道理,所谓艺术品不可能是人人都拥有的东西,如果能让藏家和市场愿意走近你,对方有收藏需求,那本身就是一件好事。简言之,我们青年艺术项目/机构能做的呢,一方面是在学会游泳之前辅助人家(青年艺术家)学会游泳,另一方面是在洪水猛兽来的时候我们立一道防火墙,别那么直接地给艺术家们冲击,让他们能有一些自由度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创作,我愿意和团队们一起打造健康的管道将他们输送到不同的位置。

文字提供 / 姜大方
2020
6月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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