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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白回望时代的态度

  杨韬,擅长用不同的艺术媒介呈现自己的思考,这次的《留白——杨韬作品展》算是2000年后创作的一个集中呈现,坦诚地用作品交代了一个艺术家的心态转变。展览历时3个月,作品包括雕塑、油画、实验绘画、装置,分别以“平行——维度的相似与消失”“遁——逃离的呈现”“束——不可思议的拓扑现实”3个主题进行展示,作品看似“调侃”和“卡通式”,其实是自身变化和时代的自然发展,以及回望那个时代的一些态度。正如董冰锋所说,“如果就具体形象和形态而言,已完全摆脱了传统语境中对形式及观念的诉求意识,而转向一种看似随意实则严肃的形式趣味的游戏。”

  杨韬

  1970年生,山西人,毕业于北京轻工业学院油画系。擅长采用不同的表达方式呈现艺术家本人对艺术多元化的理解。

  作品涉猎雕塑、装置、影像、架上绘画等不同领域,其雕塑代表作《欲望之上》《盛装暴力》系列中的 “玩偶”形象,将中国传统造型赋予了当代的、国际化的语言表达,深受收藏家和学术界的喜爱和关注。新创作的装置作品《平行》系列,是艺术家这几年研究雕塑的表皮化和去表皮化结果。

  杨韬很少接受记者采访,他说自己不善言辞,所以他会与“能言善辩”的记者保持一点距离。然而不善言辞的杨韬,朋友却非常多,不仅仅局限于艺术、影视、音乐等,而是涵盖各个领域。“留白”开幕当天,香港导演彭浩翔、刚刚因《神探亨特张》从文人跨界为“双榆树影帝”的《读库》主编老六(张立宪),以及央视当前最受关注的新闻主播赵普,统统聚集于璃墟国际艺术中心。

  杨韬曾说他喜欢与这个圈子保持一点距离,这样才能够更清晰、更自我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执著于自己的道路。因不善言辞,采访之前他向记者要了采访提纲,近20个问题,被他一一列出回答思路,打印在一张A4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重点符号,着实吓了记者一跳,也顿时让记者对他的认真心生敬畏。

  在接近顺义的何各庄村壹号地艺术园区,三层的璃墟国际艺术中心的剧场形式展示厅中,摆放着杨韬此次展出的作品。他的作品包含雕塑、绘画,以及装置,以纯粹的白色为主,所以不适合放置于传统意义的四白落地的展厅中,但这正好与如沙龙剧场般的璃墟国际艺术中心的气质相吻合,自然的光线、下沉式的小剧场、类似酒吧的休闲环境赋予了杨韬作品更为生活的气息,在为期3个月的动态展示中,“我们会隔一段时间向展厅内补充一些新的作品,撤出一些旧的作品,如此循环往复,让更多作品与观众见面。”

  杨韬的雕塑,大部分以胖子的形象出现。丰硕的身体装裹在盔甲之中,骑在一匹真正“膘肥体壮”的马匹上,用一种笨拙且轻盈的姿态,在不和谐之中寻找平衡的美感,憨态可掬的胖子也不禁博人一笑。“我们那一代人,出生在70年代,对胖子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憧憬。时代在我们身上还是有烙印的,吃不饱的年代,胖子就是幸福的体现。”

  杨韬,山西人,70年代生人,这几个词汇的串联所形成的形象足以让人们从贾樟柯的电影中窥其一二。温和的性格却包含着一颗执拗的心。杨韬说,70年代的人都经历了对文化和知识的极度渴望和疯狂吸收,抄写诗词,喜爱文学、建筑、绘画……那时的杨韬将绘画当成他认识世界的一种渠道。

  在他的作品中,充分体现着那个时代的痕迹——连环画人物。杨韬小时候喜欢连环画人物,因此他将小人儿书中的人物作为自己创作的模板,用当代艺术的语言将他们二度创作出来,不仅带出读者的共鸣,同时也可以看出他内心割舍不掉儿时的欢喜之意。

  摒弃了色彩的纯白色油画在光线的作用下,呈现出丰富的内容,这正是杨韬所希望的,“去除事物的表皮,露出本质,将更丰富的层次交给自然的光线”;而最吸引观众驻足的,则是由雕塑、装置、实验绘画构成的第三章,这个系列有曾经颇爱学术界与收藏界关注的代表作《欲望之上》,也有这两年的新作品,杨韬希望在“无序的状态下重新排列这些拓扑表象,呈现出无限繁荣伴生的另一种紧张状态”。

  “留白是时间和空间的缝隙”

  “留白”是此次杨韬作品回顾展的主题,也是他艺术创作和人生态度的一个总结。

  中国水墨画中的“留白”讲求意境;在中国书法领域的观念中有种说法叫做“计白当黑”,也就是说把白当做黑来用,用最简单的色彩来表现最丰富的内容。

  杨韬对于“留白”的认知,来自于物理学,他说,“留白”是一道虚线,实线与实线之间的空隙,充满了无限可能,是他艺术创作的灵魂所在。

  记者:这一次的回顾展和新展,对您有何意义?

  杨韬:作品放在工作室的时候,就像书撕掉一页,而展览则是把丢掉的那一页再拼接回来,这个过程会让我更为理性、冷静地看待我的作品之中一些隐藏的联系,思考的过程,这些都是我无法控制的。

  记者:在您的认知中如何定义“留白”?

  杨韬:“留白”更想强调一种工作态度,或者对一切事物的最基本态度,将表皮去掉留下最本质的东西。从物理学来讲,“留白”就是缝隙,对我来说是时间和空间的缝隙,是我所关注的,也一贯是我的思考模式。相比既成事实的实线,我觉得虚线拥有了更多可能和想象的空间。

  记者:看来您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很少有人会把视觉焦点放在缝隙之间。

  杨韬:一般长得粗糙的人,情感都会比较细腻(哈哈)。我觉得注意缝隙其实是与人生阶段有关系的。艺术家在没有成熟之前也是一个普通人,也需要适应社会,从社会中不断索取所需要的养分,因此每个艺术家年轻的时候,也是被挤压、被追逐的,但随着时间的延伸,到了一定阶段,人的阅历、物质基础、知识结构都得到了一定的积累,这时候,就慢慢学会停下来观看,例如我是从30岁的时候才开始逐渐对社会和自我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10岁之前的静止童年”

  在杨韬的印象中,10岁之前的童年是静止的。每天两点一线,相同的回家路线,相同的玩伴,相同的动画片……这些一成不变的事物在10岁之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想来,这些不断重复的事物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强大而潜移默化地根植于人们的内心。”也正因为如此,在杨韬的作品中充满着70年代的回忆。

  记者:您与贾樟柯相同,都是70年代生人的山西人,感觉您和他本人性格也很相像,言语之间很温和,但性格执拗。

  杨韬:山西,处于中原地区,融合了东西南北各个地域的特性,所以也导致了山西人性格上的中庸,在我的印象中,我父母和邻里从没有拌过嘴,红过脸,遇事总是和和气气。

  记者:在工作领域或其他方面,您也是很好商量,还是会有很强的占有欲?

  记者: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但这只是说我自己,不是指山西人。我觉得这是和成长经历有关的。成年以后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一毕业就没有了毕业分配,社会秩序虽然没有改变,但是观念已经开始改变,你有了选择性,所以离开校门的瞬间很失落也很兴奋,是一种悬浮状态,外力推着你,处于一种飘的状态,当所有的事物都需要你来掌控的时候,你的控制欲就会突然爆发。

  记者:70年代的记忆在您作品中的呈现似乎非常多,您是如何将它们进行二次加工的?

  杨韬:2005年,我们展出了“红色系列”,展览现场我发现很多人都非常喜欢,他们除了喜欢这些作品以外,还在猜这个人是谁,有些家长会给孩子讲这个英雄人物的故事,这样的场景是我们没想到的,将这些与我们渐行渐远的英雄人物用另一种更亲近的形式普及开来。

  当然,有些人开始很难接受被卡通化的英雄人物,但通过我们的讲解也会给予包容,也就是在那次展览上,我发现大众的包容度增强了,人们开始用一个综合的知识程度来判断它,所以也越发感觉这种随机性是如此生动。

  1.《墨龙图》

  2.《风景》

  3 .璃墟国际艺术中心门前杨韬的雕塑作品

  4.《把手放在规定的位置》

  5.《珍宝》

  6.《盛装暴力》

  7.《桃花飞落》

  8.《我的盆景》

  9.用丝线缠绕的佛像,《平行》

  “油画与雕塑的缝隙”

  杨韬毕业于北京轻工业学院油画系,毕业后开始对雕塑产生兴趣。对于当时已经蓬勃发展的绘画艺术领域来说,雕塑在国内还处于城市雕塑的阶段,融入雕塑师内心情感的雕塑还没有出现,这样的“留白”正是杨韬的兴奋点所在,因此他义无反顾地开始了他的雕塑尝试,以及实验绘画的尝试。

  记者:雕塑为何对您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

  杨韬:当我们把雕塑当做一种艺术语言的时候,你会发现雕塑有很多种可能没有人尝试,所以我觉得都是造型,绘画是虚拟的,而雕塑必须有重心,这两者之间就是“留白”的东西,有各种可能性,有强烈的创作欲望,尝试过后发现两者没有区别,它同样可以狂放、安静,而且雕塑在左右手配合下会更加娴熟,语言会更加丰富。

  记者:那么雕塑与绘画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杨韬:很多雕塑家在创作之前是不画小稿的,但是我因为是学画画出身,所以喜欢在创作雕塑之前,先画很多张不同角度的小稿,以确定雕塑完成后的形态,之后再以此为基础、以泥作材质进行加减以达到视觉上我想要的状态,这种习惯我一直保持到现在。对三维空间的塑造,增强了我绘画的空间感,以及媒介的掌控感,因此雕塑与绘画对于我来说是相辅相成的。

  记者:您这次用丝线缠绕的作品乍一看像是一幅画,走近看才知道是一件雕塑作品,这是否是您“缝隙”的表现之一?

  杨韬:我们用丝线缠绕佛像,将一个三维状态试图平面化,在这样一个点上是我们所追随的“留白”。我们也缠绕了轮胎,城市垃圾,把它们的表皮隐藏起来,珍宝化,我们让观者产生一种视觉差异,很难识别它原本的面貌。

  记者:您之后的实验绘画,将色彩抹去,完全用白色作画,凸显与光线的关系,这能否看成您“留白”的另一种体现?

  杨韬:创作油画时,从色彩到记忆以及思考,我们一向都是在做加法,包括我们现在生活的环境,例如我们进到超市,每个产品的包装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异常鲜艳,但是当所有的东西都异常鲜艳的时候,就又都成为一个平面,一个不干净、异常杂乱的平面,那么当我们去掉表皮,将绘画的颜色去掉,让它与自然光线产生反应,还原一个生态的、本真的状态,希望人在视觉上变得更单纯,而不会被色彩所蒙蔽。

  记者:我很同意您的观点,这也是为什么无印良品这样提倡零设计的品牌大卖的原因?

  杨韬:我对此也是表示怀疑的,当复杂的东西过度后,消费者开始亲近简单的设计,但是当复杂与简单同时充斥而来时,将会是一个更可怕的局面,人们没有了思考的空间,只剩下短暂的欲望冲动,一切都变成了最简单的买与卖。而我无法去改变它,所以只能通过我的作品去将我的思考和感受呈现出来。

作者: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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