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与她的雕塑《蜘蛛IV》，1996，© 伊斯顿基金会/2022，ProLitteris，苏黎世，摄影：Peter Bellamy
本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豪瑟沃斯（展位1D19）集结了画廊代理的顶尖现当代艺术家作品。本文将带您走进展位中艺术巨匠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的精选绘画、青铜及大理石雕塑。
与此同时，2022年，三场分别聚焦路易丝·布尔乔亚不同维度艺术遗产的大型回顾展，已依次于伦敦海沃德美术馆（Hayward Gallery）、瑞士巴塞尔美术馆（Kunstmuseum Basel）与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三家世界顶尖的美术馆先后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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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修剪法」系列
▲ 本届香港巴塞尔亮点作品：《灌木修剪法》（Topiary），2005，青铜 硝酸银铜绿，29.5 x 10.8 x 8.9 厘米
「灌木修剪法」的意思是，即使我们身负残缺，仍要有活下去、站起来、成长、变美的决心……即使关系有裂痕，也还会有和解的可能。当你砍掉树的枝桠，新的树枝会长得更茁壮。我们都需要有支柱来活下去。
—— 路易丝·布尔乔亚
「灌木修剪法」（Topiary）是路易丝·布尔乔亚一系列小巧的青铜雕塑，结合了女性的形象与自然世界的元素。树木和植物时长被赋予了象征性和拟人化的特质，它们自1940年起便反复出现于布尔乔亚作品之中，包括艺术家早期的绘画与素描。正如艺术家所说，一棵树是“一个人的象征……它有权存在、成长以及繁衍”。[1]
▲ 滑动查看 | 本届香港巴塞尔亮点作品：《灌木修剪法》（Topiary），2005，青铜 硝酸银铜绿，17.1 x 28.6 x 26 厘米布尔乔亚作品表达了人类共有的情感，例如焦虑、恐惧、爱与渴望。艺术家在抽象和具象之间穿梭，其视觉词汇则植根于她的童年家庭创伤与心理情结，以及对女性特质与母亲身份的沉思。而以树木作为主题的动机，则源自童年时期的鲜明记忆，当时她的家位于巴黎郊区，背后有座大花园。布尔乔亚的家庭专营挂毯修复生意，需要使用富含单宁的水源来洗涤挂毯、为羊毛染色。而靠近安东尼（Antony）的比耶夫尔河（Bièvre river）便满足了这一要求，此外，那里也满布着布尔乔亚年轻时所喜爱的茂密植被。▲ 滑动查看 | 本届香港巴塞尔亮点作品：《灌木修剪法》（Topiary），2005，青铜 硝酸银铜绿，22.2 x 23.5 x 10.2 厘米▲ 本届香港巴塞尔亮点作品：《灌木修剪法》（Topiary），2005，青铜 硝酸银铜绿，14 x 30.5 x 12.7 厘米这些雕塑有的刻画出一个没有四肢的直立女性躯干，头部或由一片孤叶取而代之，或从背部延伸出一支萌芽；有的刻画了一个抽象的女性形象，有着镂空的五官、钝截的四肢以及一个丰富的腹部，从腹股沟或肚脐处中延伸出一支萌芽或树枝。
「灌木修剪法」是指将树木或灌木修剪成观赏形态的造型技巧。这种行为或被视为对自然生长的一种干预，但也因为树木除掉了多余的树枝，而使其变得更加强壮。对布尔乔亚而言，自然界再生、更新的可能性，与人类决意克服逆境、自我完善的心理状态相呼应。尽管这个无腿无臂的雕像可能会让人联想到截肢的画面，暗示着“更新”或许需要比小修小补更为剧烈的行为，但它的新芽却给予了我们治愈与生存的希望。「灌木修剪法」成为了对必须舍弃之物的隐喻，为了某物或某人的成长与繁荣。▲ 本届香港巴塞尔亮点作品： 《无题（6号）》（Untitled [No.6]），1998，粉色大理石，29.2 x 94 x 66 厘米，两块木材，每块: 38 x 105.4 x 38 厘米我许多近作里所采用的大理石都与人类肉体有关。而粉红色大理石是十分稀有的。它被称作Portugalo，而里面的粉红色常常会被绿色纹理所破坏。我并不能接受。所以，这块大理石是非常独特的。[2]
《无题（6号）》（1998）由稀有的粉色葡萄牙大理石雕刻而成，让人想起人类的血肉，完全展现出路易丝·布尔乔亚对人际关系的关注。两组精致细腻的双手和前臂握在彼此的手腕上，环环相扣。在1967年首次游览意大利的彼得拉桑塔（Pietrasanta）后，布尔乔亚便对大理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展现出对该材质的惊人掌控力。在接下来的五年中，她频繁地到访意大利各个著名的沿海采石场，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如米开朗基罗等，都曾在那里采购大理石等材料。在此作品中，精细打磨过的身体部位（例如互相紧握的双手）与那看似草草凿成的、不规则的底座形成了鲜明对比。《无题（6号）》展示了布尔乔亚对人际关系复杂性的关注。雕塑里的双手，是根据她自己以及她的长期助手、朋友杰瑞·高罗威（Jerry Gorovoy）的手仿造的。他们的双手展现出不同姿势，流露出亲密、温暖、依赖以及保护之感。而作品中紧紧握住的动作，也可以指向对分离与被遗弃的恐惧。这件杰作看似柔弱却充满意志，唤起那些使我们生命有所意义、但有时亦难以承受的情感。▲ 本届香港巴塞尔亮点作品： 《伴侣》（The Couple），2007，水粉 纸上，一组6幅，每幅：36.8 x 27.9 厘米，43.9 x 34.7 x 3.8 厘米（带框）《伴侣》（2007）是路易丝·布尔乔亚的晚期水粉作品中的典范，反映出艺术家对伴侣、家庭关系、怀孕以及母性等主题的探索。艺术家在完成这件作品的三年后去世，同期创作的相关作品还包括《家庭》（The Family）、《好母亲》（The Good Mother）、《怀孕的母亲》（The Pregnant Mother）和《歇斯底里的母亲》（The Hysterical Mother）等。这组共有6幅生动鲜明红色水粉画的作品，在纸上描绘出一系列男女之间的亲密时刻。画作里的女人被描绘成一个抽象的生育符号，带着五个下垂的乳房、隆起的腹部以及裸露的外阴。这让人想起布尔乔亚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初所创作的无肢人体雕塑。正如其他相关作品一样，在这组作品中，女性人物的多个乳房正好代表了布尔乔亚的五位家庭成员——包括她与父母，以及丈夫罗伯特·戈德华特（Robert Goldwater）和孩子。男性人物则从右侧侵入画中，表达了某种情欲张力与亲密联结。艺术家使用了“湿画法”（wet-on-wet），血红色颜料令画作看起来仿佛在流血、愈合，留下一系列自然而无意的痕迹，令作品中生命本质的意象更加完整。画中人物的轮廓相互混合、融为一体，他们的边界相互妥协，随之迷失了自我。当双方的身体相融时，这对情侣正经历着某种紧张关系——既极度渴望与另一个人亲密，又害怕失去——这种遗弃情结的心理症状正是布尔乔亚借艺术创作想表达的。
▲ 布尔乔亚同时期创作的红色水粉画正于「路易丝·布尔乔亚 x 珍妮·霍尔泽：书写的暴力」（Louise Bourgeois x Jenny Holzer: The Violence of Handwriting Across a Page）中展出，巴塞尔美术馆，2022，摄影：Jonas Hänggi
伴侣主题最早于 1940 年代就出现在布尔乔亚的创作中，并在她的艺术生涯中反复出现和演变。在其1990 年代中期的织物雕塑系列中，伴侣主题成为了十分突出的焦点，并被各类媒体大肆渲染，直至 2010 年布尔乔亚去世。在她作品中发现了一种围绕情欲的矛盾心理，在吸引和排斥之间摇摆不定。布尔乔亚的创作多以”自我与他人“的关系为主题，但男女之间的情欲关系亦是她创作的核心部分。这个主题包括了对爱和温柔的渴望，以及对遗弃的恐惧，而最重要的是，承认伴侣生活的好处（尽管有不如意），这后来演变为 [她已故的丈夫] 罗伯特·戈德华特在她家庭生活中角色的回归。[3]
▲ 本届香港巴塞尔亮点作品：《是白昼侵入黑夜，还是黑夜侵入白昼？》（Has the day invaded the night or has the night invaded the day?），2006，正面：水彩 墨水 彩色铅笔 铅笔 纸上，背面：铅笔 墨水 纸上，56.5 x 74.3 厘米，66.04 x 83.2 x 3.81 厘米（带框）时间——存在过的、被遗忘的、共同渡过的。时间造就了什么——尘埃与分崩离析？回忆使我得以活在当下，而我想让回忆留存。我是情绪的俘虏。你要讲述你的故事，你要忘记你的故事，原谅了，也就被解放了。
对于布尔乔亚来说，艺术创作就是疗愈个人创伤的过程，情感被传达、注入到了艺术作品之中。通过处理生、死、爱、失去和恐惧等等极其强烈的个人情感，艺术家找到了美丽而令人难怀的视觉语言，在深刻且普遍的层面上引起共鸣。年轻时，布尔乔亚便在家里的挂毯修复作坊中负责修补花纹。为这些磨损挂毯的边缘添加各种饰边和花朵，让她觉得自己“有所价值”。多年后，绘画成为了一种日常的仪式，也是一种她用以记录、驱除对周围世界的感受和反应的必要工具。这项活动在深夜时尤其使人欣慰，使布尔乔亚得以表达那些她所独处的黑暗和不眠时刻。此件作品的标题被刻在了画作上，灵感源于一场极其严重的失眠，这句话最早出现于1995 年的一篇日记中。布尔乔亚经常回顾早期的作品，为创作寻找各种摘录。一些特定的短语曾被多次使用：「是白昼侵入黑夜还是黑夜侵入白昼？」便在她的版画和雕塑作品中均可找到。这件作品涵盖了布尔乔亚晚期作品中常见的三个视觉元素，一针见血地指出时间的流逝：艺术家以她特有的血红色墨水描绘出双手（其中可看见她的婚戒）、时钟，以及螺旋线。布尔乔亚在无尽的线圈上标记着时间，试图保留当天的昼夜节律和回忆。[1] 路易丝·布尔乔亚，“与黛博拉·怀（Deborah Wye）的两次对话”，摘自玛丽-劳尔·伯纳达克（Marie-Laure Bernadac）和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编纂的《路易丝·布尔乔亚，父亲的毁灭/父亲的重建：1923-1997年的文字与访谈》，英国伦敦：Violette Editions，1998 年，p. 124。[2] 路易丝·布尔乔亚，“有尽之物：帕特·斯蒂尔（Pat Steir）与路易丝·布尔乔亚的谈话”，摘自玛丽-劳尔·伯纳达克（Marie-Laure Bernadac）和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编纂的《路易丝·布尔乔亚，父亲的毁灭/父亲的重建：1923-1997年的文字与访谈》，英国伦敦：Violette Editions，1998 年，p. 238。[3] 玛丽-劳尔·伯纳达克，“伴侣”，摘自弗朗西斯·莫里斯（Frances Morris）编纂的《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英国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2007年， p. 92。
▲ 「路易丝·布尔乔亚：编织的孩子」展览现场，海沃德美术馆，2022，摄影：Mark Blower/© 海沃德美术馆；「路易丝·布尔乔亚 x 珍妮·霍尔泽：书写的暴力」展览现场，巴塞尔美术馆，2022，摄影：Jonas Hänggi；「路易丝·布尔乔亚：绘画」展览现场，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2022，摄影：Ron Amstutz，© 伊斯顿基金会/伦敦DACS以及纽约VAGA艺术家版权协会
Louise Bourgeois x Jenny HolzerThe Violence of Handwriting Kunstmuseum Basel, Switzerland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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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巴塞尔艺术展
豪瑟沃斯展位 1D19
Art Basel Hong Kong
Booth 1D19
亮点作品系列连载
展会时间：
2022年5月27至29日
展览地点：
香港会议展览中心
线上展厅：
5月20日起于 hauserwirth.com 开放
作者：HauserWirth（豪瑟沃斯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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