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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全被誉为“中国最好的人像摄影师”。他最初决定专事肖像摄影,是因为在诗人钟鸣创办的杂志《象惘》上看到一张美国诗人庞德的照片。
照片里,垂暮之年的庞德拄着手杖立于石桥,背景是威尼斯的古老城镇。他神情肃穆,目光如炬。照片下配了他晚年的一段话:“理解来得太迟了。一切都是那么艰难,那么徒劳,我不再工作,我什么也不想做。”
庞德
深沉,复杂,孤独——庞德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有种扑面而来的历史感。这张照片对于肖全有决定性的影响,后者陷入深深的感动中:“我觉得中国的文学艺术家应该有像庞德那样的照片。”
这个不到十秒就产生的念头,肖全却花了整整十年去完成。
《我们这一代》记录了80-90年代最活跃的一群文艺界人士的身影:北岛、舒婷、顾城、三毛、王朔、贾平凹、谭盾、崔健、窦唯、张晓刚、刘晓东、张艺谋、陈凯歌、杨丽萍、巩俐……这些人用文字、绘画、电影、舞蹈、音乐来表达自己,与那个时代的人们共同塑造了一段历史。
演员易知难/1990年5月
拍摄这些人物时,肖全刻意过滤掉色彩,用黑、白、灰的丰富色阶展现视觉张力,放大被拍摄者精神面貌的闪光点。用庞德的诗作《在地铁车站》来形容肖全的摄影或许很恰当:
人群中这些面庞的闪现,
湿漉的黑树干上的花瓣。
捕捉湿漉的黑树干上柔嫩鲜明的花瓣,便是肖全摄影的秘密。
80-90年代是朝气蓬勃的年代,也是迷惘徘徊的年代。著名学者吕澎形容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们:“既是孜孜不倦地阅读也是文化严重缺失的一代,既是知识收获也仍然沾染大量历史尘埃的一代,既是目标高远同时也不断受挫的一代。这一代人从无知中苏醒,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能性,却在思想与感觉的路上不断遭遇困境。直到最后,他们各自为阵,各奔东西。”
当年正是吕澎凑了1000块钱,帮助肖全的拍摄事业,让他从成都到武汉,从武汉到长沙,从长沙又到南京、上海、北京,最后一站到西安,追拍贾平凹……跑了7个城市,吕澎给肖全的1000块钱居然还没用完,那些火车票他到现在还留着。
经历了挤满异乡客的火车、孤寂的旅店、拥挤的汽车、粗糙的食物以及寻访和等候,诗人钟鸣形容那时的肖全“就像小精灵似的,不知不觉就渗入了那些孤独者的隐秘世界”。
作家三毛/1990年9月
翻看肖全的作品,最直观的感受是“温和”。黑白色调仿佛裹了岁月的包浆,有历久弥新之感。相机背后,肖全的目光像一道和煦的阳光轻柔地穿过一代人的生活。他是这一代中的一员,参与、见证了这一代的历史。怀着对同代人命运的关怀,怀着对人本身的热爱,肖全用相机为每一位被访者拍摄一幅温存的造像。
1996年,肖全出版了他的代表作《我们这一代》。将近20年过去,一直对艺术图书独具匠心的雅昌再次发现这本书的文化价值,并以一贯的“做书人”的严谨细致态度,于2016年精心制作推出了《我们这一代》的完美纪念版。
在再版感言里,肖全称20年后的自己不会再重拍书里的200多位名人。
“我又何必去执着那个相呢?青春怎么可以常驻,每个刹那间的生命都在改变。好在20年前,我为他们,也为自己留下了光荣的影像。此时此刻我们绝大多数人正在自然而骄傲地老去……”
《我们这一代》三个版本
诗人顾城与妻子谢烨/1986年12月,成都
“顾城说,我最喜欢拍照片了,我的这顶帽子,是一位美国老太太给我的。”
舞蹈家杨丽萍在自导自演的电影《太阳鸟》中/1996年1月,云南西盟
“我坚信,这是一位美丽的仙女在我面前。上帝保佑,别让杨丽萍老得太快。”
作家王朔/1993年2月,北京
“都以为王朔没正经的时候,其实他也是十分尊重人的,是一个认真听别人讲话的听众。”
电影导演陈凯歌/1993年3月,北京
“陈凯歌彬彬有礼地跟我握手,他极其高贵又不无真实地冲我一笑。”
演员巩俐在《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里扮演小金宝/1995年1月,上海
“巩俐和我拉起了家常:我觉得女人呀,在事业上不一定太要强,不就是一个奥斯卡吗?真的,名和利对我来说没意思。”
艺术家陈丹青/1995年10月,南京
“丹青还有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在他身上存留着稀有的民国范儿。”
肖全用温情和执着见证了一代人的生存,记录他们的痛苦与欢乐,彷徨与坚持,而在这一切之上,是对生命的永恒关怀。
如今,雅昌文化集团将作为2018年第五届影像上海艺术博览会的“艺术书籍与作品输出伙伴”,于展览期间(9.20—9.23)在上海展览中心-P07展位,以《时代的肖像》为题,展出肖全的多幅人物肖像作品,届时敬请到场观览。
在这些肖像前,历史不再遍布尘埃,而成为了一种鲜活的记忆。
【日期与时间】
周四 藏家预展, 14:00 - 19:00
9月20日 (仅限受邀贵宾)
周五 贵宾预展, 12:00 - 18:00
9月21日 (仅限受邀贵宾及限量购票观众)
贵宾之夜, 18:00 - 21:00
(仅限受邀贵宾及限量购票观众)
公众日, 11:00- 18:00
9月22-23日
【地址】
上海展览中心,延安中路1000号,近铜仁路。
*仅限凭邀请函及相关门票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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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ART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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