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文中图片均由雅昌摄于BY ART MATTERS 天目里美术馆开馆展“从无到有”（A Show About Nothing）现场，未得授权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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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天目里，1号楼，磨剑九年的BY ART MATTERS 天目里美术馆之开馆展“从无到有”（A Show About Nothing），终见现场。

自去年底启幕以来，其日日霸占朋友圈，撩拨的人心不安，似乎不至现场这个年就白跨了。

所以，今日一观颇为舒适。其面积适中，一楼和六楼两个展厅空间整体处理举重若轻，展品之间互有羁绊又彼此独立，调性较足。现场转一圈后，挺羡慕那名自由舞蹈的女孩，被六楼出电梯后热情的阿姨们吓了一跳，也遗憾因戴着口罩而无法闻到面包味的无声无形之作。

“我们想在一个美妙的空白空间内呈现一场关于‘无’的展览。事实上，我们希望前来观展的观众理解并享受‘无’与‘空’之间的差别。在体验建筑空间的同时，也体验到‘无’的本质之美——这也是我们绝大部分生活的组成部分。”馆长弗朗切斯科·博纳米表示。

这个概念很感人，不过也挺费脑。

所以，这不是一个常规意义上的“爽”展。

若决定来现场，建议或提前做好功课，对展品信息逐一复习，或预约讲解，以便获得优质观展体验。

从无到有

这次，参展艺术家不多但精：弗朗西斯·埃利斯（Francis Alÿs）、莫瑞吉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耿建翌、罗伯特·格罗夫纳（Robert Grosvenor）、汉斯·哈克（Hans Haacke）、梁芝兰（Ghislaine Leung）、李燎、刘国强、卡迪·诺兰德（Cady Noland）、小野洋子（Yoko Ono）、提诺·赛格尔（Tino Sehgal）、鲁道夫·斯汀格尔（Rudolf Stingel）、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童文敏等三十余位知名艺术家的经典作品与根据空间特性创作的委任作品，大部分作品都聚焦“无”这一概念，或极具反叛精神地各种反思。

因此，现场的展品看上去似乎简要、轻松甚至诙谐，但实际上，它们都在努力破去边界，深入有无之间的反复思量与转化，源自生活又脱离生活，共同围绕“无”之内核腾挪，某种程度而言，具有一定的沉重感。

故展览也是一种邀请，希望大家在经历时间、物质及意义的缺失后终将生成新的开始。

如耿建翌以孩童般玩乐的方式“做”的一系列以书册为媒介的作品，展现了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有意识地置自身于无知、无为、无用的状态，通过不同方式让这些无字、无用、无知之书成为对某种意识形态加之于人的暗示的提醒。

这种暗示，也藏在罗伯特·格罗夫纳（Robert Grosvenor）的作品《无题》中。巨大空间中，三辆汽车尽管颜色鲜艳，却缺少车门、轮子、车灯等关键零部件，显然不实用。它们被赋予强烈的内涵，通过材料和配件的碰撞创造出意想不到的、需要一探究竟的联结。

汉斯·哈克（Hans Haacke）的《白帆》十分吸睛。振荡的气流轻柔地推动着白布以不断变化和不可预测的方式塑形，还会对参观者的动作和人数做出反应。

刘国强2021年的新作《无题》是其再次直面时间的度量尺。尽管已经看得足够近，数字和刻度却已消失，甚至秒针自身也被切碎…但时间仍然连贯。

弗朗西斯·埃利斯（Francis Alÿs）的《当信念移动山脉》（2004年）记录了艺术家以最广规模的努力做最无意义的事。此种无为却创造出意想不到的联系。李燎《剩余价值2018—2019》《剩余价值2020—2021》均为艺术家委任其妻子利用工作之余的碎片时间执行而成，这一薅羊毛行为最后产出了有市场价值的艺术作品，后者则是美术馆的委任创作，也因此让艺术家、艺术家的妻子和美术馆之间的“劳务”关系变得更为复杂。

鲁道夫·斯汀格尔（Rudolf Stingel）薰衣草色的地毯（《无题》2021年），覆盖了17.25×6米的墙面，成为现场最受观众欢迎的一件互动作品。

现场，除了常规的“看展”，观众还可以听、触、嗅等，这种处理有趣，也有哲思。梁芝兰（Ghislaine Leung）的《面包》就是代表。它无形无声，只有味道。艺术家藉此质疑将视觉性而非其他可感性视为唯一衡量标准。

本次展览一层展厅演出的卡莉·斯普纳 的《热身》，是一件研究职业舞者热身过程的作品。从展览开幕到结束，每天美术馆一楼都会有一位舞者进行她平日上台表演前会进行的例行热身动作。

前文提到吓我一跳的作品则来自提诺·赛格尔（Tino Sehgal ）2004年的作品《这太当代了》。三位统一着装的人在观众出了电梯门后便开始边跳边唱、反复唱“This is so contemporary (这太当代了)”后戛然而止。这件作品演绎时被要求不拍照或录像，因为作者希望它不会留下任何照片/影像记录。

“通过一场展览开启一座艺术场所的动机并非是在做加法，而是注重减法、擦除；意不在多，而在于少；关注的不是物质景观，而是思想与想象，强调艺术在与观众分享思想与想象时的有效性。”如弗朗切斯科·博纳米所说，“无”是一个集体的交汇点，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抑或是沉默不语。我们从“无”出发，才有充足的空间建构未来。“从无到有”将激活观众的感官，在已消逝的事物中重新找寻其存在的意义，和在貌似无为之事上有所为，以三条不断交织的路径，以探索艺术与无的关系，并提出人在世界中自洽的新方式。

展览将持续至2022年5月8日，安排好时间喔。

当然，记得做好防疫工作。

从无到有（A Show About Nothing）

展期：2021.12.25 – 2022.05.08

展览地点：BY ART MATTERS 天目里美术馆

展览地址：杭州市西湖区天目山路398号1号楼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周一闭馆） 12:00 - 20:00

作者：邹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