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如果你的着眼点比格林伯格更低，没话说，你只能帮他提鞋，他所说的都出了你的知识范围，你只能仰望接受。如果你的立点高于他，你所看到的都是他未曾所见，你就会觉得他在胡扯。

——达世奇

　　格林伯格继续说：

　　蒙德里安的内容或“意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此我们不应该感到踌躇。《神曲》的内容也不好用语言来描述，莎士比亚的所有戏剧也是，舒伯特的歌曲也是。苏珊·朗格说过，一件艺术品——我要说一切审美体验——的内容或意义是“不可言喻的”。作品的情绪和情调基调也不是。有人老想把艺术的内容明确下来，我们不要上当。请注意一点，长远来看他们的做法和解释很少前后一致。在价值判断上就更不一致了——也是指长远来看。在这里，未经验的思维和言语习惯给我们布下了圈套(在艺术讨论的其他方面也几乎如此)。艺术品涉及什么——-话题，主题，“概念”，情感——并不等同于它的内容或意义。“涉及”不能明确审美体验的实质。但内容或意义就落在那种效果或实质上，内容与效果密不可分，无法用语言来把握。

　　达世奇:

　　这是跟随上一个段落，因为格林伯格对艺术的无知，因此无法分析作品。但是他以理论家姿态出现，用空泛结论来阻止别人做出专业分析。

　　蒙德里安有一个作品放在眼前，我之前已有剖析。而格林伯格其它的例子都是泛泛所指，神曲，莎士比亚，舒伯特的歌作品，都只是一些空泛名字。如果他能举出哪件作品，哪个情节或结局，哪首歌曲，那么就会露出他无知的破绽。任何一个具体的作品，都可以作出专业的分析。我女儿在悉尼考九级钢琴，考官要她说出对德彪西某曲子的理解，这是专业行家的一贯做法。

　　我这样评价格林伯格，格林伯格是一个艺术虚无主义者，不可知论者，从而变成艺术不可学论者。一个评论家的文章，只要看对谁有用，起促进作用，就能看到该作者的写作目的与读者对象。艺术虚无，不可解读，对艺术家有启发吗?对艺术学生的进步有教育意义吗?学生从他的理论中什么位置可以切入，实际地练习创作?除了飞来灵感之外，没有任何线索。那么，对艺术家或艺术学生来说，格林伯格确实是说了一堆废话。

　　是否有人是他写作的对象?可能是有的。对一些他需要说服的观众有用，他用虚无手法忽悠，无限扩大作品的内涵，可以使任何手里的作品与世界艺术史中任何大师比肩，实现一个普通作品与世界名作的平等地位。因为他的理论根据是艺术不能解读。

　　世界上各行各业的知识都是无穷尽的，都在不断更新，都是后来理解与之前有所不同。但是人类总是坚持不懈地探索，从无知走向半知，后来所知更多。宇宙的神秘远远超过一件艺术品了，人类不可能终极理解宇宙，却依然勇往直前地探索。人类除了吃喝拉撒的本能，还有求知的本能，追求真相的本能，它推动文明的历史发展到了今天。人们有了手机，电脑，天文望远镜，可以研究宇宙的起源，这一切都依赖人类求知进取的愿望。

　　格林伯格对文学艺术造成的深邃与空玄的含义，以回避与放弃探求真相的态度来强词夺理。他不愿意花时间精力去体验艺术家的创作，学习如何创作，分解创作的元素，却以自己懒惰无知破罐子破摔的方式去说服别人也要放弃。我用一个方法可以揭露格林伯格假学的面目，那就是将专业的分析放在他的眼前，看他有多少能力反驳，这个反驳能力的基础就是首先要掌握艺术专业的知识，掌握专业知识必须要分析作品。把格林伯格绕回到一个讲解和定义的圈子，然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格林伯格自己不得不解释和分析作品。如果一个不了解艺术创作机制与过程的人，是没有资格对专业评论说NO的。

　　格林伯格：

　　再说，”内容“和”意义“这两个词在审美领域很难下一个叫人满意的定义。归根到底问题就在这里。两个词可能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无法指出来——当然无法指出来，因为它们想指的意义是难以言喻的。不能指出的东西，甚至不能间接表明的东西，最好在艺术讨论中不要涉及，不管我们是把艺术作为艺术来讨论，还是作为其他东西来讨论。

　　达世奇：

　　将具体作品推向外延，成了一些戏剧家音乐家的名字。再推向外延，就游走于词汇的概念。内容与意义的不同概念非常清楚。在艺术审美领域，对物体表面视觉认知为何物，是内容。从画面中深入体验和觉悟，是意义。画面造型越是模糊，内容也就模糊，但是模糊的内容也是内容。意义是个人对作品的体验，如果观众对作品无动于衷，那么该作品对观众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该艺术品在艺术市场上标价了，那么这个作品对观众来说，它的意义就在钱上。我认为，是格林伯格自己思路混乱，对艺术作品迷惑，然后去构筑词汇定义这种迷惑，还煞有介事地去迷惑别人。

来源：艺术国际-评论 作者：达世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