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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报专访吴珏辉:新媒体艺术就像一个想象力的黑洞

2015-08-26 17:09

  导读:学设计出身的吴珏辉,因为厌恶“乙方意识”,选择了玩摄影、玩DV。在后来考入中国美术学院的新媒体艺术系,师从张培力,迷上了新媒体艺术。在他来看新媒体艺术就像一个想象力的黑洞,有太多值得去挖掘、去探索的东西。2004年,对几十个院士的采访影响了他对艺术的理解,他开始意识到艺术的问题有可能在艺术以外的领域找到答案。从最初的录像作品,后来转变为影像装置,再到之后对“不互动即死”这一艺术理念的坚持,对互动技法的饥渴驱使吴珏辉成为了一名“技术宅”型的艺术家。他也逐渐在创作的不断探索中找到了表达的快感,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标签。

  艺术家吴珏辉

  看到之前的采访,有一句话很有意思:“插电不等于新媒体,互动不等于新媒体。”您个人如何理解、界定新媒体艺术?

  新媒体艺术更像是一个媒介想像力的挖掘过程。科学始于假设,而艺术基于想象,两者都和想象力有关。对新媒体而言,插电和互动是手段而非目的。作为技术语法解析情感代码,作为物质外壳折射精神内核——“媒介是身体的延伸”,也是意识的衍生。正如网络世界不只是插电和互动那么简单,是一个意识涌动的能量场,且更为赤裸地反应了人类的心智活动。新的表达带来新的快感。就像对西方文明的翻译派生出无数新型汉语词汇,随社会迭代而更新的精神需求迫切需要新的媒介语言相匹配,以获得意识能量更加自由地释放。

  时间塔,2015

  您一开始读的是平面设计,为何后来选择了新媒体艺术?

  因为当时很厌恶那种“乙方意识”。似乎设计只能一切从甲方需求开始,接着就是市场调查、客户心理、消费模式等按部就班地进行。在读设计期间,我从来没有出门进行过市场调查,调查报告都是靠想象,靠经验编的。我只把设计作为一种想象欲的释放而已。后来开始玩摄影、玩DV,再后来认识了张培力老师。新媒体艺术系成立时就去考了他的研究生。当时觉得新媒体就像一个想象力的黑洞。

  响尾蛇,2015

  从最初做影像到现在做跨媒体,能否为我们介绍一下您这些年创作中的转变?

  最初做过一些录像作品,后来转变为影像装置,开始互动。当年“不互动即死”的口号令人兴奋不已,感觉找到了自己的标签。对互动技法的饥渴驱使我去学习软硬件、去尝试各种可能。从蜜月期进入疲劳期,有一天突然思考“会技术的思考”和“会思考的技术”之间的区别。

  2004年,对几十个院士的采访影响了我对艺术的理解。艺术自身存在盲区。如同医生无法给自己看病一样,艺术的问题有可能在艺术以外的领域找到答案。信息论和控制论影响了之后很多作品的思考方式。

  2008年的“手势”是一个成功的失败。当技术失控时,观众无从关心作品想说什么。对话关系无法建立,作者的意图就变得一厢情愿。话题几乎都围绕着什么高科技、怎么实现、花了多少钱等等。这些问题让人对表达能力产生怀疑。

  手势,2008

  2007年开始接触表演,让我对感官世界有了新的认识,进入一种新的想象纬度。随后尝试纳入人的因素,让作品更有肉味。“USB器官”和“鸵鸟”是最早的实验产物。这之后渐渐找回表达的快感,是我在说话而不是技术在说话。

  鸵鸟,2007

  您在创作中最关注的点是什么?是否有一个持续性的主题在作品中呈现?

  我没有最关注的点。人的兴趣和性格一样是分裂的,无法用一个“最”来概括。很多时候,主题只是一个让作品成立的借口。

  离线眼球,香港,2015

  科技在您的创作中是什么样一个位置?作为一种形式,或是?

  我们的思维已经像素化。科技对艺术的渗透是无法回避的现实。科技在改变社会的生产结构,同时也在改变艺术的生产方式。反科技只是使用科技时的一种态度。而科技本身是没有性格的,这取决于我们的态度。对我而言,科技是表达语言的一种。随着信息科技的发展,代码所代表的科技语言已然成为自然语言以外的另一门语言,构成了另一世界运转的语法。对语言的选择是自由的,可切换的。学习一门外语能帮助我们了解人类的另一种思想,了解科技语言能给人另一种思考的纬度。

  离线眼球,纽约,2014

  艺术与科学,这二者对您个人来讲有什么区别?

  对某些人来说科学是一门艺术,而对另一些人来说艺术是一门科学。

  鸟嘴,2014

  您的创作会带给人很强的陌生化效果,对一部分人来说,是一种强烈吸引,另一部分可能会感到些许晦涩,您在创作中如何解决表达与观众接受之间的障碍?或者说,如何打开这个通道。

  不陌生不足以吸引。晦涩和通俗易懂对应的是审美经验的差异。陌生化效果并非我刻意营造,这是个人趣味的问题。我喜欢大卫·林奇(David Lynch)和大卫·柯南伯格(David Cronenberg)的电影,也喜欢史云梅耶(Jan Svankmajer)的动画,它们都有一种强烈的陌生化效果。包括很多表演作品也是如此。 陌生和熟悉的边界决定了接受障碍的程度。一味讨好,或者人为降低观众智商是无意义的。而故弄玄虚只会适得其反。如何解决表达与观众接受之间的障碍是永远的问题。我一直在寻找与观众对话的有效通道,或者说是接口。通道的类型很多,比如“三号景点”是让观众置身于现实与虚拟的颠倒关系中,“USB器官”、“离线眼球”是将作品寄生于观众身体进而引发感知延时或脱离,“鸵鸟”则直接绑架观众——感官屏蔽。不同阶段的不同作品都是一种不同的感官通道。至于通道是否打开,取决于作品和观众的双向选择。这又回到了个人经验和集体经验的老话题。

  神经故障,2014

  看到您的很多作品都会与观众进行交互,例如《倒计时鸵鸟》,这种交互在真正实现的时候会有难度吗?

  这类作品的实现过程类似产品开发。从技术原型到成熟版本需要经历很多阶段,失败的风险在所难免。作品通常涉及硬件和软件两大部分,机械结构、电子工程、程序编写、材料加工等生产环节无一例外。这时艺术家更像是一个产品经理,从技术实现到互动体验的把控需要足够的想象力和预判能力。而当意外发生或碰到技术瓶颈时,应变能力尤为关键。在与社会生产体系打交道的过程中,意图表述和价值认同是最难的。因为作品实现不是一种标准的价值生产,脱离了已有社会生产的经验体系。

  倒计时鸵鸟,2010-2012

  您会关注到观众有什么有趣的反应吗?观众的反应对您接下来的创作会不会产生影响?

  如果把作品视为药物,对观众的临床观察很有必要。观众的当面赞扬经常是出于礼貌,而面对作品时的身体语言则更为诚实。我经常关注观众的现场反应,尤其是那些互动装置作品。从中能看到很多作品的bug,有的bug很可能是下一个作品的开始。“鸵鸟”在最初的版本里紧急按钮就在观众边上,触手可及。所以观众很容易自我解脱,毫无压力。之后的版本把紧急按钮放置在一个人手够不到的地方,使得观众如果要终止游戏只能呼喊别人帮忙。这里涉及到一个选择的代价问题。当选择可以任意撤销时,它是没有任何责任压力的。我不希望观众把“鸵鸟”当作一个轻松娱乐的游戏。只有当观众意识到一旦选择进入,一旦作品启动是无法靠自身解脱时,才有可能激发其复杂的心理活动。换言之,作品开始挑战观众的安全意识。

  假如我是USB,2014

  艺术家的身份在发生重合(策展、设计等等),创作方式与作品内涵也愈发多元化,您怎样看待这种多元化的、融合、跨界的趋势?

  关键是看这种多元跨界趋势的动机和结果。如果多元化只是一种自我炒作的策略,那并不可取。我们经常会为了想做的事情而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而把不想做的事情当成想做的事情是可悲的。

  脑电站2号,脑电互动装置,清华神经工程实验室与TASML联合支持

  目前的生活与工作状态是什么样的?

  瞎忙,不是在忙就是在去忙的路上。上课、做方案、搞作品、准备个展、还有一些社交活动。最近很少刷朋友圈,重度阅读强迫症。

  最近创作上有什么新的思考或者是新的兴趣点可与我们分享吗?

  看我朋友圈。

来源:墙报-人物 作者:杜梦茜

特别声明:本文为艺术头条自媒体平台“艺术号”作者上传并发布,仅代表该作者观点。艺术头条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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