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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性别

  一直觉得杭州在性别上是个女性化的城市。“欲将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古人早早就把她当成美女来看,人们对她的感觉的确与“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是不一样的。   现代性如果有“性”,这个“性”应该是阳性的。它在城市空间的表现是凸起和耸立。像杭州这样的城市一旦遭遇到“现代性”,特别是遭遇到近十多年大规模城市改造和建设,城市的性别已经变了好多了。   以前,杭州的许多小街巷,犹如少女白皙的肌肤上隐隐可见的青细血管,经过改造,变成为男人肌肤上粗壮凸起的青筋,车流是畅快了,城市肌理却完全变了。   决定城市性别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它的建筑。最近,西湖边的核心商业区,为要不要建一座85米高的建筑,引起了社会的争议。   这个“雄起”的高度让杭州人不安。历史文化名城的限高,已经是一种国际共识,文化名城巴黎在1977年颁布法令,市内新建楼房限高37米,历史性建筑附近的新建筑则限高25米。   如果没有西湖,85米应该不是问题,有了西湖,而杭州又因西湖取胜,那这个高度说轻了,是对西湖的压迫,让西湖变小;说重了,是对西湖的强暴,让西湖由美女变成了奴婢。   过去的几十年,西湖边建筑限高的问题,争议不绝,从城市性别的角度看,这也是一个性别之争,是保留杭州的女儿身,还是让她易性,变成一个男人?   当然也可以一边保留西湖的幽静和雅致,一边高楼林立,让杭州变成一个阴阳城,变成一个半男半女的城市,要我看,除非迫不得已,这肯定不能说是一个好选择。   关于城市性别,米歇尔.福柯就特别关注过性别因素在大都市空间创造过程中的影响。如果城市好比身体,那么在城市身体上镌刻了制度和性别的痕迹。一些女权主义者就认为,西方历史不仅是现代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而且是父权制度的历史,是男人确保持续统治女人的历史,城市空间就是证明。   在人类早期的历史上,原始人的茅屋就是由树枝条编织而成的,想到编织,人们自然会想起女性的劳作,可见建筑起初应该是天然与女性联系在一起的。   后来,空间性别权力的转换,男性的痕迹越来越重。在西方,中世纪高耸的哥特式教堂,进入现代性阶段以后的“摩天大楼”,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典型的男性权力在城市空间中的表征。   在西方当代社会,也有人对女性化的空间营造表示过关注,例如美国越战纪念碑的大V型的构造,就有人认为是对女性三角区的暗示,因而带有女性色彩。的确,当年美国耶鲁大学建筑学院三年级的华裔女学生林缨,在一千四百多件投标方案中一举中标,评委会给她的评语是:“它融入大地,而不是刺穿天空的精神,让我们感动”。林缨对高耸纪念碑传统的颠覆,也可以看作是对男性权力的颠覆,这种建筑精神是东方的。   说到中国古人,他们的空间意象比较复杂,他们也有“万丈高楼平地起”的辉煌想象,更多时候,他们的建造方向倾向于融入大地,倾向于在地面线性地展开:院落、连廊、曲径——犹如女性的线性编织,而不是高耸入云。   杭州呢,就是这种空间形态的代表,——如果她将来不变性的话。

作者:孙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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