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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郁云 138×68
从林彬以《荒宇》为主题的系列水墨作品中穿梭,光阴就成了隧道,那混沌一片出现:“起初,神开始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见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我不知自己是在凝视林彬的《荒宇》还是和“创世纪”的天地交融,就那么一个瞬间恍若隔世的伫立,忽然觉得水墨在宣纸晕染上的渗透已经穿越了光景、穿越了时空、穿透了心底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原来中国宣纸合着水墨的黑白晕染欲要达到的明暗光亮竟然也是如此的强烈,竟有直刺心扉的震撼……
2.荒宇 50×50
3.旧日一 138×27
4.旧日二 34×34
乍见林彬本人的那个瞬间,我从他身上发散的气息中读到的就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忧郁”和无法掩饰的“孤独”……当我和他画室悬挂的画作《郁云》对视的刹那间,那种孤寂“荒寒”竟然在这炙热三伏天发散,一股凉意在身边游走……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怎会发散这样的气息?林彬会有一个怎样的心绪?和林彬闲聊时我在想:艺术家的创作首先是服从内心的呼唤,是他“情绪本质”的再现,通俗的解释就是人对世界的一种反映形式,是对客观事物与人的需要之间关系的反映。读林彬的水墨画作,用程式化的学术词汇或是单纯的绘画图式诠释,似已不再是林彬自己的需要,也不是他绘画技法在当下的炫耀或彰显。倘若是阅读林彬的水墨,不管是在他《行板》上滑过,还是在他《旧日》里滞留,其实都有他的气息和背影在观者的视觉中停留,是他想让观者和他一起体验在“混沌一片”中遇见的那束从宇宙撒向尘世的光束?还是和《旧日》一起在《行板》上吟诵?显然都不准确。林彬积极推崇宋画,我在他以《旧日》为主题的水墨画面上读到潺潺流水、林壑野趣、敷色浅淡的绘意江南草木,亭台瓦舍;可在聆听那吟诵着《行板》时,仿佛仰望远古董巨飘逝的仙影,山水云岚处的寂静是苍茫天地的一片辽阔……真正想要解析林彬的水墨山水创作里的情绪本质,我以为应该是从林彬对理学认知的心路开启。因为宋代山水画的脉络沿革,正是因循中国“新儒学”——理学的渗透,使得宋代山水画的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都源自这一理论的发端。宋代山水画作无论是从绘画的本质观、创作的思维方式、作品的布局构图,都以讲究“形似”、“格法”来践行对山水和天地自然的“格物”精神,都是本着“理”学在诠释宇宙本源,人生心源,万物生息之根源有机结构乃基本规律。故而一个沉浸于宋代美学思维观念里的艺术家林彬,他又如何能在这浮躁的尘世“求”得那共鸣的回“音”?
5.行板二 68×34
6.扇面 62×26
我以为林彬情绪本质就是一个和“忧郁”结盟的艺术家,他的“忧郁”镶嵌在他镜架后面的眼睛里,运行在他的骨髓中,如影随形的凸显在他的作品上。客观地说:林彬的水墨画作应该是有很好的市场前景,我在想他的水墨画作一定是不愁卖,因为它们是从历史的光影中走来,传承的是宋画美学的理念,契合当代人们在浮世里选择“安宁”的希冀,也符合大多数观者对艺术形式美的欣赏预期。但是,这恰恰又不是林彬内心的求索。在这个浮躁的时代,一方面“忧郁”是艺术家的特质,也只是在少数人身上有所体现,因着物质丰盛反而令他们充满了不安的不快乐;另一方面工业化和市场化更多地进入艺术领域,艺术家面对物欲横流的世俗恍惚彷徨,以致无所适从。尽管如此,当代艺术中古典“忧郁、孤独”的情绪依然会根植于极少数艺术家的骨子里,并始终存在,譬如我见到的林彬。记得叔本华有句名言:“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显然林彬的骨子里就趋避了“庸俗”而选择了“孤独”,且在这份与世俗渐行渐远的“寂寥”中享受“孤独”给他带来的是激发他创作潜能上的爆发力,以致那份所谓的“忧郁”生成为他创作上的动力。早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有一种观点就认为:忧郁是天才的通行证。有学者认为:积极情绪提高娱乐任务的效率,而消极情绪助于完成严肃任务。林彬不属于娱乐型的艺术家,他纳于言知乎礼的思维和行为都给他以严肃的形式在创作中再现思考。无论是他在以什么样的主题表现水墨山川、枯树枝桠,点皴造境的不再是一般意义上传承高古先人的“六法”,而是以叩击心门的体验尘世万物枯荣皆有规律的感怀。曾经以绘水墨人物画为专长的林彬不知是不是受到丢勒的影响,从丢勒的《忧郁之一》所创造的忧郁者形象持久发散之后的某一天,林彬式的“寂寥空灵”进入了宣纸和水墨的交融中,这种情绪的积淀如才情泉涌寄托于水墨山川,挥毫于寂静苍穹。可在林彬的山水创作上又不是以传承宋画为唯一的中轴,他那种的存在于灵魂深处的情绪发散性思维,把宋画后期文人山水的写意晕染虚拟了,却又把山水间的枯树、孤桠作为他的个人符号不断扩张,几乎在他所有的创作中都不离不弃的忠于守护。这种符号何以在他的所有主题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彰显?且读那枯树、孤桠在嶙峋中、在光晕下透显不堪负载的沉重,无论是以淡彩墨晕的气韵表现山水的沉静,还是以线条疏密的骨架彰显山川的伟岸,那旷宇间的《郁云》、蛮荒下的《荒宇》,好似生灵在迷失中欲穿越天地万物……无法想见林彬在怎样的心境下挥毫直抒他淤结的胸臆?林彬的枯树或孤树大都是草木纷披,笼罩在烟霭云霞、白雪皑皑中,看似狼籍的散乱,实在点皴间都透着“孤独”的“忧郁”,可又有枯木逢春的新绿,想想道是年轮的翩然轻碾,擦过日子穿越了时空啊…… 诚如林彬近年新版画册书名《叩寂 求音》,面对那茫茫的人海、横流的物欲的无奈,他纵想“大隐隐于市”的叩问寂寥,也要有“山高水流”的知音啊。
7.旧日三 34×90
8.荒宇二 50×90
忽然就想起德国汉学家库宾说过的那段话:“忧郁不需要什么原因,忧郁是一辈子的,如果忧郁可以离开你,那不是忧郁,而是悲哀。” 以笔者以为的是:对生于忧患之中的艺术家而言,情绪本质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生存的状态,是在随着当代人感同身受的行为方式时更趋向个人化而已。况乎在艺术创作中的“忧郁”也不再像文艺复兴时期缘自对宇宙永恒的探求和对宗教的虔诚,可能更多是和社会环境、人文观念、艺术美学乃至和价值体系相关联的,带着一种哲学命题意识的存在。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所有真正出类拔萃之辈,哲学、治国术、诗学或各门技艺的杰出人士,都是忧郁者……”
兼 澜 2015年8月5日
画家简介:
林彬江苏滨海人。1988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现为职业画家。作品发表于<<美术》《画刊》《中国画研究》等多本刊物。曾在南京艺术学院,北京画院,北京音乐厅,北京博宝画廊,成都岁月艺术馆,四川斯为美术馆,江苏省美术馆举办过个人画展。参加《全国扇面邀请展》《新文人画邀请展》《九城联展》《墨彩飞扬展》展览。出版专著《林彬中国画作品集》。
作品《晨漱图》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并获中国美协颁发的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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