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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时代感受生命——张介宇《胡杨礼赞》(节选)

  《胡杨礼赞》,是一曲慷慨激越的壮歌。

  走近画幅中部,迎面是一株巨大的经历过千载风雨雷雹的胡杨老树,已经走完生命旅程,轰然倒下,如一条苍龙,偃卧于丛莽之中,虽断为数截,而气脉犹连。作者张介宇是把它作为英雄之死来描绘、来赞颂的。

  画面由中部向左右展开,人们看到的是四季转换、黄绿交替、生命轮回的奇丽景象。

  往右,平缓流淌的塔里木河边上,红柳丛生,沙丘起伏,整个画面的节奏由陡急转为平缓。接下去的是秋天的胡杨,映着骄阳一片金黄。再往前,是遮天蔽日的茂密树林。画家尽情地施展着画树的本领,那都是壮龄的巨树,相互穿插着、交叠着,有如一曲响遏行云的交响乐。而表现得从容不迫,层次深厚,小心留出的点点空白,透出天空,让人不感觉迫塞。

  画面对应的左端,是散布在大漠之中的枯木群,一个个顽强地挺立着,一派肃杀景象,令人如置身于古战场,仿佛面对着古籍中记载过的那些身死而躯体屹立不倒的战士,那种内在的精神力量令人敬畏。然而生命并未到此止息,在枯枝中,又有绿芽萌生,传达出生生不已的信息。

  张介宇重视对生活的深入观察和感悟。为了掌握对生活最直观最生动的感受,不畏险阻,有时连性命也不顾了。为了画好黄河壶口瀑布,他曾经把自己用绳索吊在半空,观察浊浪排空、奔腾咆哮的景象,从而画出了《黄河颂歌》、《中华魂》等作品。那幅《黄河颂歌》参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举办的《中华世纪之光——中国当代书画名家艺术大展》时,被视为中华民族魂魄的形象表现而悬挂于主席台上。

  20世纪的中国山水画与前代最大的差别是精神内涵的不同。生活在20世纪的画家经历了太多的民族灾难,有过大苦大悲,也有过大喜,因之对生活的感受,对物象的观察,也映射着心灵的影象,饱含着爱国家爱民族的情愫。正如李可染所说的“江山就是祖国”,因而,崇尚壮美,追求雄浑、博大、沉郁、深厚的气象。而张介宇的作品宝贵之处正在于延续了这种精神,为时代留下了印迹。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原《美术》杂志主编 李松

作者:李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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