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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大写意花鸟画最杰出的代表 《笔墨张立辰》学术研讨会(之六)张立辰始终把民族艺术看成是民族兴旺的象征

  我非常喜欢张先生的画,他的画非常气势,大气,笔墨非常好。每次看了他的画以后我都觉得精神为之一振,感觉到一种民族自豪感。他追求的是东方绘画的审美趣味,以形写神,形神兼备,始终是中国画论的传统发展。齐白石特别谈到“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张立辰先生的画,既不媚俗,又不欺世,让人看得懂,让人很容易亲近他的作品。吴昌硕是画气不画形,张立辰是形气兼备,这一点也非常可贵。中国艺术很重要的一点是形的问题,从古到今一直很注意。是借物抒情,如果完全没有了物,情寄托在什么上边呢?就会让人莫名其妙。所以他这一点我非常欣赏。他的大画跟小画一样精彩,就我个人来说我更喜欢他的小画,我觉得小画画得非常好。我一直很喜欢张立辰,但没有认真研究。最近我得到了他讲课的笔记稿,读了以后觉得非常兴奋,他的画之所以好,主要是因为他有非常坚定的信念,旗帜鲜明,在民族绘画的立场上非常坚定,而且观点鲜明。他对现在所有歪风邪气的东西都毫不客气地进行批评,包括刚才提到的吴冠中先生,他八九十岁了,经常讲一些糊涂话,大家也习以为常了,但张立辰却对他的观点进行非常科学的解渎,进行批评。在他的课堂中把这些问题毫不隐讳地讲给学生们听。
  近百年来始终存在着西潮传到中国,影响中国,在中国大发展。但是民族的东西始终处在不被重视和被人家看不起的地位,不是说不科学,就是说中国画不能反映现实,不能为革命斗争服务,总是对它进行褒贬。实际上在商业大潮中,在艺术商品化的过程里边,能够在这儿挺立,而且不受干扰,体现了他的中华民族脊梁的精神。现在有的是左右摇摆,有的是挺不住了,被金钱收买了,被人家征服了,这种人的数量比较多。像张立辰这种鲜明的观点和有坚定立场的人是少数的,这些少数人非常可贵。如果没有这些少数人,没有他们对中国画的急迫感,民族绘画、民族艺术就没有人下功夫来解决、继承了。他把现在中国画的形式看成是“火烧圆明园”,我看了以后非常感动。那种民族的感情已经到了火烧圆明园的程度了,我们对中国画再不重视,那就不是穷途末路的问题了。张立辰先生始终把民族艺术看成是民族兴旺的象征,中华民族遭遇过那么多苦难,但是没有倒,还能够屹立,跟我们的深厚的民族传统的基础有很大的关系。
  从历史发展来看,跟他从实践的角度,因为我是脱离实践的,有时候感觉自己很惭愧,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我看到东西方的东西,东方就是东方,西方就是西方,这两者是混不起来,融合到最高的水平就是模棱两可。徐悲鸿那些老前辈们费那么大的劲,借鉴西方也就是到那个程度。现在再想“西”就“西”到行为艺术,那些东西都是追随别人的东西,而没有自己的特点。为什么?东西方的历史截然不一样,东方的发展和西方的发展从哪一点上都不能搅在一起,但近百年来却一直在争论,这个东西我们就要扯开,就要探讨我们民族艺术发展的体系,这样才能走出一条中国的当代艺术。现在求新求变,实际上是在那儿绕,刚才大利也训:到我们谈创新这个词最多,但仔细问问什么是新?新在哪儿?是不是新就好?好的东西是不是一定所谓的新?求新求变,把你搅到迷魂阵里,实际上是你一定要跟着人家的屁股后面走。如果我们不很好地认识这些问题,总是处在民族自卑感当中,那是不行的。中华民族在东方能够站得住,能够有这么长的历史,是有非常深厚的基础的。张立辰的可贵,是始终捍卫中华民族精神,并且不断地在艺术上进行实践、探索,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个大型的展览,以彰显他的成就。   
  我们中国艺术是一种手工技艺。我曾经为李苦禅先生写过一篇文章,叫“笔墨传情情更浓”。说情是笔墨传的,而不是做什么效果。现在受西潮的影响,用豆浆、用盐、用牛奶、用胶、用矾、用酒,甚至揉纸,这不是上策。中国笔墨就是看你的笔线,看你运用材料、工具的能力,你的功力是最吸引人的,没有功力,软巴巴的,怎么也拽不住人,不可能流传久远。你偶然有效果,喷出来的,弹出来的,刷出来的,拿各种机器制造出来的,远看着有情调气氛,可以达到艺术效果,但那东西不是通过笔墨表现的,而是做出来的。我主张少搞这些东西,还是地地道道地显示自己的笔墨功夫。前几天看明清绘画的展览,我得出一个结论,怎么明清绘画的色阶那么丰富,而我们现在的绘画,都有版画的感觉,不是大黑就是大白。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们用的墨汁,墨汁确实出不来什么层次,墨汁与以前研的墨,有很大的区别,所以用墨汁的效果是不好的。但现在也没办法,因为大家都用墨汁。我感觉中国画并不是中国绘画的全部,中国画跟西洋画对立的时候才有了中国画的名字,所以现在很多人说把中国画的名字改掉,这个不科学,而我觉得很科学,只有中国画能够跟西洋画对峙。中国发展中国画,从文人画的价值说起可能更科学,我们就是要发展文人画的中国画。中国画只能是在有限的范围中起作用,不等于中国绘画的全部,所以我们那么理解中国画,就可以理直气壮,不会被树碑立传的那些人所影响。你一定要让笔墨的效果去写实,那就失去了中国画的特色,也就是把文人画那点好东西贬了。对“中国画”这个词的认识,我觉得永远保留“中国画”这三个字,别用什么词去代替“中国画”。中国绘画多了,品种也多了,各种画都有,但别叫“中国画”,叫“中国画”就要按照高峰路子走,去掉文人画那种不健康的东西。这样的话,我们的艺术会发展得更顺当,因为现在我们思想比较开放,按照艺术本身的规律发展,不像原来那样。所以我们应该认识这些问题。
  张立辰的年龄,按照齐白石来说就是正好出精品的年龄,希望保持健康,硕果累累。我就说这些。
  薛永年:李树声先生是最早研究二十世纪美术史的专家,从历史的眼光,特别谈到张立辰先生的艺术气势,反映民族自豪感、民族精神,画气又画形,对潘天寿先生的艺术,有很大的发展。李先生的发言和刚才几位一样,都是充满了刘亏张立辰先生艺术的感动,充满了激情。

作者:李树声(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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