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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前瞻 | 再读《平定回部献俘礼图》,徐扬过人之处何在?

深得乾隆恩宠的宫廷画师徐扬,原本并不是职业画家,而是一个读书人。

1751年,乾隆首次南巡,途径苏州,徐扬恭进画册,因杰出的绘画才能得到赏识,入宫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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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扬《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卷》

北京保利2021春拍重磅呈现

从此,徐扬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一进宫,就和丁观鹏并列,成为一等画画人,每月享十一两的俸银。乾隆还令其以太学生身份“两试北闱”,徐扬考试均未得中后,乾隆还特地钦赐他“内阁中书”头衔,圆其读书致仕之梦。

更重要的是,乾隆还屡次将国家重大事件的绘画创作,交予徐扬。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的这件《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便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乾隆重托,徐扬超凡绘制

为了平定准噶尔部蒙古族达瓦齐以及回部大小和卓木(大和卓木波罗泥都、小和卓木霍集占)的地方叛乱,清朝中央政府在1755年和1758、1759年出兵西域,在地域相当广大的地区内经过多次规模很大的战役,最终取得了胜利。

这次平乱战事,让乾隆十分骄傲。他把其称为“十全武功”之一。除了用文字记载于史册,乾隆皇帝还命宫廷的画家绘制作了一系列作品用来纪念,徐扬所绘《平定西域(回部)献俘礼图》卷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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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文人绘画的逸笔草草,政治题材的创作有其特殊之处:宏大场面需要用大尺幅的绘画来体现;政治活动人物繁多,事件要先后牵连,又要独立成章;画面需纪实,要表现繁杂的地域场景,又要表现当地的风貌特色。

这种种特殊之处,既需要画家具备闳深宏阔的艺术修养,又要有超凡的场景记忆和写实能力。一般的主题创作对画家而言已是挑战,更何况是皇帝如此看重的政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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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凭借读书人的文化修养,与超凡的绘画才能,徐扬没有辜负乾隆的信任。

在这幅《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中,徐扬借鉴史家笔法,秉笔直书,一气呵成,全图以写实的笔法记录了一个历史时刻,人物众多,刻画入微,色彩鲜艳饱满。从画面可以看出,徐扬对地域空间变化的把握十分准确,画面情节紧紧围绕着交通地域而变化,以简明扼要地叙述历史事件,堪称乾隆时期清朝宫廷纪实绘画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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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背后隐藏了什么历史信息?

对于这件作品,聂崇正曾说:“在圣祖康熙朝和世宗雍正朝也曾举行过,但是只见于文字记载,未有图像流传,故而徐扬此图意义非凡,兼具艺术价值和史料价值”。

诚然,中国古代绘画虽然数量繁多,但像徐扬《平定回部献俘礼图》,能被当作文献资料,与真实历史相互印证的,确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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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那么,《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为我们提供了哪些历史信息?

清朝俘虏献受之礼自太祖、太宗始,直至雍正年间,才形成定制:先献庙、社;第二天,皇帝在午门城楼受俘。根据文献记载,“受俘献俘”的第二日还有一套严密的规定仪式。《平定回部献俘图》便佐证了这些记载确有其事,这是其第一层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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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事实上,乾隆执政期间,曾经四次举行庆典,并且都是在一年中两次举行了盛大的献俘受俘仪式,分别是在1755年剿平准噶尔和1760年底定回疆之时。在历史文献中关于这四次庆典的记载,又能与徐扬画中记“新隶版图”、“域外番封”各国朝贺相印证。因此可以证明,因为有了这一历史事件,才有了徐扬《平定回部献俘礼图》的创作。以图证史,这是其第二层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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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午门城楼皇帝御座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最后,《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为我们揭示出大量与清朝存在朝贡关系的邻属之国,为研究清朝与邻属国关系提供了图文资料,这是其第三层历史价值。

中西合璧的蓝本之一

当然,作为一件绘画作品,《平定回部献俘礼图》又有其绘画价值。可以说,在西画技法在中国大行其道之时,《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为我们提供了中西绘画技法融合的一大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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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徐扬是一位传统的中国画师,花鸟、山水、草虫、界画无不精通。他的这些作品,都非常注重造型写实,并兼具深厚的笔墨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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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他的花鸟作品,其造型、比例、动态逼真,结构严谨,反映了他对描绘对象深刻的洞察理解力。他的山水题材作品,山体清秀,山势连绵不绝,位置经营得当;树木穿插有序,繁而不乱,设色清丽高雅,明显受到吴门画派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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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在《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中,除了运用中国传统绘画移步换景的散点透视法外,为了更加逼真地再现现实,徐扬在建筑的局部还使用了一点透视和成角透视,使画面更加接近真实,尽量营造出逼真的场景。此外,画中很多细节,如纵深的画面空间等,都体现出西方绘画技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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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局部)

2021北京保利春拍呈现

《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之外,描绘“平定回部献俘”题材的,还有郎世宁、王致诚等人所作铜版画《平定准部回部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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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徐扬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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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造办处活计档》载徐扬《平定西域献俘礼图》页影

关于这两件作品,聂崇正在《观徐扬画平定西域献俘礼图卷》一文中如此写到:

虽然以上所提及的手卷画和铜版画,反映的是同一个历史事件,但是在表现的手法上却是有着很大的差异。前者是长长的手卷画,后者是幅画不大的独幅画;前者所画的是整个事件进行的不同时间段的全部过程,后者描绘的是事件的某一个瞬间,某一个时间段的切片;前者采用的是中国传统的表现手法,后者则反映的是欧洲绘画的表现手法;前者是“进行式”的,后者是“定格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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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西域献俘礼图》 玉制画别

从这个角度讲,《平定回部献俘礼图》不仅可以提供同一题材上中西绘画表达方式的不同,亦可以为乾隆画坛“中西合璧”提供典型案例。


北京保利2021年春拍

预展时间

6月1日至各专场拍卖前一日

预展地点

北京国贸大酒店

北京新国贸饭店

拍卖时间

6月4日-8日

拍卖地点

北京国贸大酒店

作者:李家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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