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四月中,

雨夜客厅内；

汪岚来相访,

闲坐品诗味.

闯进一个人,

嗓音沙且锐：

“龟儿那方案,

太差已作废；

今来请老师,

重新作调配。”

我闻惊突兀，

连拒带抱愧。

人去复又来，

转觉诚可贵；

此举本好事，

遂允为之备。

我读世界史，

先明佛地位；

我读佛教史，

知佛尽聪睿；

我读雕塑史，

细细选精粹；

反复勘现场，

质貌储心内；

何处可摩岩，

何窟何挖隧；

喜见双崖横，

可造巨佛睡；

冉工查地质，

印证相联袂；

我思夜无眠，

数月食无味；

前后几易稿，

斟酌细描绘；

方案经采纳，

慰我心力瘁。

未料这个人，

假手一同类；

在我方案上，

加些小疣赘；

然后便宣布，

方案集众慧；

扬言刘开渠，

赞同且垂佩；

又说有高人，

夸为好中最；

报纸电视台，

应邀大吹擂；

光天化日下，

把我抛后背；

我抗侵权益，

人装聋与聩。

有人指点我，

赶快去勾兑；

入伙发横财，

何必干受罪。

有人支持我，

不能有暧昧；

应该上公堂，

分个泾与渭。

有人警告我，

别不识进退；

如要打官司，

谅你必败溃。

有人又劝我，

官司苦且累；

拖个三五年，

纵赢也狼狈。

有人讥笑我，

眼瞎站错队；

林中遇响马，

水中遇鬼魅。

我自力孤单，

对天徒怨怼。

幸有蔡虹文，

免我心憔悴；

幸有赵本加，

一一剖真伪；

姚衡在绵阳，

闻之夜难寐，

考察又采访，

直言不隐讳；

更有众仁人，

道义足宽慰。

但憾我方案，

落个半残废；

但憾众佛祖，

粗糙蒙污秽；

但憾好山水，

到此失品位。

人生只百年，

得失无所谓；

唯信善必善，

为恶必粉碎。

辗转细寻思，

越想越有味。

可以识善恶，

可以别鼠辈。

湮没太可惜，

记下莫浪费。

1994年12月30日于窄宽庐

题画《彝海情思》

世上平凡酒，

时时处处有。

此酒不平凡，

彝汉结了缘。

1996年10月2日于窄宽庐

夜宿红瓦村，晨起口占

窗外很多鸟，

都说空气好；

久睡没意思，

我就起来了。

起来到户外，

样啥都自在，

散步很轻松，

呼吸真畅快。

高处去不了，

低处不去了，

随缘做一颗，

路边忘忧草。

2008年4月21日于华阳

作者：万一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