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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艺术在人类历史上已发生了一百年,但今日的中国人却对它还很陌生,这个被中国主流艺术边缘了30年的艺术,在近十年才刚刚被正视。几十年来中国的抽象艺术家们在嘲讽中,在被歧视中孤独的实践着,他们秉承着真正的艺术精神,为了大写的“艺术”追求着创作着。20世纪人类的视觉艺术审美完成了由“具象”到“抽象”的巨大转变,八五思潮以来中国现代艺术的发展,以及后现代主义对近15年中围抽象艺术的影响,使中国的抽象艺术的发展面临着一些新的问题和新的课题。这些包括艺术本体的课题和文化认知的问题。特别是中国进入2l世纪之后,使得当代抽象艺术创作的艺术家(多数是受过高等教育)对艺术发展的自觉意识和对抽象艺术理论问题的重视和探求。在当下的中国,对当代艺术家而言,最重要的是中国抽象艺术价值体系重建,它首先应是一个对85时期的“价值颠覆”之后的“价值重构”问题,即对85时期的范式观念进行修正和意义消解、重新诠释,并在此基础上重新建构新价值体系的问题。所有有思考的中国抽象艺术家们无疑是始终走在美学与艺术前沿的,在这群艺术家中就有韩中人先生。
(一)韩中人先生作品的特点与表达
韩中人先生抽象艺术的最人的特点就足大胆使用原色颜料来创作,并将其发挥到视觉的顺点,用材料的审美效果冲刺到人的视觉神经,充满了艺术的激情与精神的提示,进而产生的愉悦感与崇高感。韩中人采用的大笔触的表达和原色的材料使用是出于“绝对抽象”的考虑,经历了从内敛发挥到奔放的过程,最终在用原色与特仃的构成关系超越传统几何抽象艺术阶段,发展到当代无限自由的“绝对抽象合成”。
韩中人先生的经历的记忆和艺术思维,成就了他特有的抽象形式,他用抽象艺术表达了他面对的现代城市生活现实和对自然的思。他的作品更具有当代艺术家理性与情感内容的抽象审美性。韩中人先生怀着饱满的热情积极面对艺术,并创作了极为强烈和可赞的视觉方式,并确定了色所带来的极度的审美效果,确定用线的丰富含义(包含力度及审美快感),确定面的色复合以及色彩的“慢过渡”。这些因素使得韩中人的抽象艺术作品更加绝对化与精神化了。
韩中人先生抽象艺术的色彩的“慢过渡”战为当代新抽象艺术的新追求,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单色的渐进色温色相的变化与形式的复合与构成,和其所飞舞之时形成的交织与艺术家自我情绪的融入。用色彩在空间、量与质上的可变幻性,按照他的激情去组合成新的构成之间的关系,再创造出新的色彩效果。此外,他还在努力表达超越三维的空间的变幻,对于韩中人试图创作一个更大更交错的无穷空间,使浪漫与想象、点线面的含义超越以往而达到极盛的表达。
在当代抽象或说新抽象阶段里,当代艺术家的抽象表达与观念性已融为一体,这是由韩中人先生不断尝试并已经做到了。抽象表现主义的内容与形式的张力出现在他的作品中,语言的综合性出现在他所创作的画面里,也表明了韩中人先生虚心承前又继续开创的个性表达。当代抽象或新抽象阶段所能及的高度是韩中人给人们带来的巨大的审美感受与精神自由的成功。
韩中人的艺术作品在迷离变幻中,其空间感已经脱离了三维幻想的束缚而是呈现着自由的状态,其大胆地色块与其特有的激情碰撞着。
从哲学意义上讲,所谓艺术、美学之美,即是通过一种媒介,将人的灵魂或精神引领到一种与“上帝精神”同在的层面、同一的境界,也即通过对作品状态的感觉、感受,使人的灵魂或精神从现世的痛苦和困惑中提升出来,通过专注于作品所引发的冥想境界,暂时忘掉现实中的“自我”,休克自我意识,消除主、客对立状态,产生一种无限的自由感,这是艺术所要追求的目标,更是抽象艺术追求的境界,新的抽象艺术永远追求更自由的境界。
在西方近现代艺术进程中,艺术的自律性和整体精神被提到至高重要的位置。这主要因为,真正的艺术创新在与占统治地位的传统艺术和普世的文化相对峙,并成为它的异质艺术之后,颠覆性的反传统才会逐渐被人们接受。真正的反传统艺术就应该坚定地执着于“艺术的自律”,执着于它应有的本己的自律性的艺术追求,韩中人的艺术作品中体现着这种精神与探索。艺术要作为一种颠覆性的力量,不能指望于艺术直接表达出反抗社会的内容,而要靠独创性艺术作品对于艺术自律的绑定。西方后现代艺术在完成对以往精英文化的批判之后,在解构的同时也在建构新的独创性艺术形式,但也依然是在抽象艺术的维度上的纯粹性抽象艺术。也就是继现代艺术的表现性抽象之后,再发展到纯粹的构成性抽象的义一个艺术探索和前行。单从抽象艺术百年史来看,新的抽象艺术是在现代艺术后期产生的,但随着哲学的发展它也在发生着质的变化,到后现代艺术(或当代艺术)初期的今天它显然威了新的主角。
(二)韩中人先生抽象艺术作品的格与品
就人类艺术史的发展而言,抽象艺术的发展要首先谈的是康定斯基和蒙德里安,他们对人类抽象艺术的发展是做出了巨大开创性贡献,但仍然需要今人不断推进与发展。近年总有同人认为抽象艺术是产生在中国,我认为他们所说的只是抽象性艺术,还不能说是“抽象艺术”。韩中人先生早年是在中央美院学习的艺术家,在不断思索和探求后,他找到了向往着精神世界的和谐和自我的表达方式。韩中人先生足经过了现代艺术的变形之后,真正确立了自已的色彩方式并提倡以自然而和谐的构图并逐渐摆脱造型,进而体现精神层面的内涵。也许是在他最初写实艺术和表现主义的探索中很难找到他所要追求的精神层面上的东西,这就推动了他向抽象形式去努力或寻找可能性。韩中人先生是通过表现主义手法之后形成了纯粹的色块的和谐表达,获得了对于抽象的构图、比例与形式的完美思考,进入到一种非常愉悦的阶段,这也正是他的个性和修炼所达到的高度。他是注重精神的暗示与揭示,这种暗示最后计他选择了色块在横、竖方位上移动的构成,以此来形成个人风格与绘画的特有形式语言。
伴随着科技发展的进程加快,以及数码的使用,人类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存艺术领域的不断创新和形式的不断颠覆,使人们对艺术的鉴赏甚至是定义也在随着艺术自身的发展而变化着。中国经济的腾飞也必将带来中国当代文化艺术的崛起,中国的艺术家也必然以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向世界彰显自身的观念和艺术。这个就是中国艺术家站在东方哲学的高度,借鉴西方的一切艺术语汇和艺术精神,而创造的中国新抽象艺术。
在2l世纪的今天,人们感受到的信息量的宏大与现实现象的紊乱,使人们在心理上对空间和时间均产生了恐惧,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感到难以安身立命。人们的心灵不能在变幻无常的外界现象中求得“宁静”,也许只有到艺术的形式里寻找慰藉和宣泄式表达了。
韩中人的作品不仅仅是形式上的美感打动人而更是其作品的神韵和品质感染人。在艺术前沿的抽象艺术家韩中人先生认为既然不能从外界客观事物中得到美感享受,便希籍从现实中解放出来,用抽象的艺术形式使艺术具有今天的价值。当代的抽象艺术家所要追求境界并不需要现实的响应,他们淡然之创作心态为创新性的视觉审美和艺术的“永恒存在”带来了曙光和希望。这希望就是意味着冲破传统思想和习惯的界限以及种种桎梏,它意味着艺术从既定的现实框架中挣扎出来,这种希望是痛苦与幸福,黑暗与光明的转换,我们深知在中国这些抽象艺术家们要想实现这种转换,必须要付出比欧美艺术家更大的努力和更加血淋淋的代价。当代的抽象艺术追求的审美空间是动态的,因为时间形式是动态的,并可能会逐渐消除画面的空间感,因为人对空间的恐惧具有最原始的恐惧,人有寻求安宁的需要。当代的抽象艺术要为人们的审美视觉片刻的远离此岸,去感知彼岸的神秘和艺术家所创造的“逸境”的宁静,使人们获得心灵的慰籍和灵魂的安宁。韩中人先生的抽象作品大都是动态的,原色的大笔触挥洒,所营造的是激情,但激情的后面是“逸境”的宁静。
从哲学意义上讲,艺术、美学之美是通过一种媒介,将人的灵魂或精神引领到一种与上帝精神“同在”的层面。这种同一与同在的境界,也即通过艺术家创作作品的状态感觉、感受,使人(上接B05版)的灵魂或精神从现世的痛苦和困惑中提升出来,通过专注于作品所引发的冥想境界,使观者暂时忘掉现实中的“自我”,休克自我意识,消除主、客对立状态,产生一种无限的自由感;这是艺术所要追求的目标、更是艺术追求的最高境界。韩中人先生创作的抽象艺术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自由的境界。他借助自我完型的形式来表达自身的观念和对艺术的认知。
当代的哲学和美学都认为传统艺术是趋于空间化的,现代艺术是趋于时间的,后现代艺术是超越时空关系的。当代哲学家卡利涅斯库曾在他的著作中说:时间与自我的同一构成了现代主义文化的基础。这种同构不单单体现在现代哲学美学中,更深邃地体现在了现代艺术中。现代主义艺术对自然物象的背弃就意味着它与传统艺术的彻底分道扬镳。韩中人先生的艺术体现着一种哲学、社会学意义。对于韩中人的艺术而言,其作品的结构和色彩本身就具有了意义,就具有表现性,它不是对其他概念的象征,因为象征的意义需要我们的理性和知识去理解,如果不具备相关的知识,就不能获得对其作品的理解。一切存在物的基本存在形式,对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都具有意义。韩中人先生创造了一种抽象形式的存在,他通过近半生的时间创作着,这本身就涵涌着一种艺术的“精神存在”。
韩中人先生的抽象艺术在价值层面而言,它突显这种特殊的艺术先进性、先锋性、前卫性,它不是古典美、不迎合大众、不追逐商业、不取悦权威、不风花雪月、不随波逐流。韩中人先生的艺术有其独有的自在性和不可归纳性,这些艺术属性是符合当代艺术追求的。而当下的一些将艺术图解化、故事化、调情化的是“伪当代艺术”的荒谬性,其“学术”追求与社会资本的目的达成了惊人一致与相似,那些绘画者甘愿成为其意识形态的同谋者和奴隶。这些荒谬的作品直接导致了当代艺术作品被篡改成了庸俗性的、反人本的宣传画。其实艺术所起的作用不该在表面上的,而是应该在于用艺术的内在精神,并以审美的形式形成对现实生活的疏离和批判。我认为韩中人先生的作品具有高品格、一定思想深度的艺术作品。
(三)韩中人先生艺术作品的精神与内涵
在哲学家马尔库塞看来,艺术的过程就是一种“审美完形”的过程,它通过对给定了作品内容的排列与组合来揭示现实的本质,即“人和自然被压抑的潜能”。为此,马尔库塞提出了“形式的专制”这一慨念。马尔库塞说“一件艺术作品的真诚或其实与否,并不取决于它的内容,也小取决于它的纯粹形式,而最终取决于它业已成为形式的内容”。然而在韩中人的抽象艺术作品中,形式就成为了内容,内容就成为了形式。…幅艺术作品,只有借助能溶合和升华了素材的形式,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作品。马尔库塞的“形式的专制”是作品中压倒一切的必然趋势,它要求任何色彩、任何构成因素都是不可替代的,它压制着表达的直接性。不仅是绘画艺术,而且还有其它艺术形式,都必须改变作为它们物质素材的现实,给那些习以为常的内容和经验以一种“异在”与差异的力量,由此导致新的意识和新的知觉的诞生,以便重现它借艺术(外在形式)展示的本质。纯粹抽象艺术是彻底抛开了型和形象的束缚,是艺术的“借尸还魂”。韩中人先生艺术创作恰恰是左证了马尔库塞的艺术理论。
同韩中人先牛的长谈中能够感受到他对当代抽象艺术探索的深度,他的艺术创作是通过抽象形式、语言得组织和归纳来完成自身的精神层面的表达,这是一种策略,意在寻求艺术本体的内涵和本我精神结合,也就是“天人合一”。他的大部分作品均被其命名为《自然与城市》,就此问题我曾与他探讨。韩中人先生认为人就是自然的组成部分,大自然是一个相互依赖,相互编织在一一起的存在之网和生命条链,没有任何部分能够单独抽出又不改变其特征的。的确,在人类工业化社会全面到来,面对人与自然对立相分日益严重的事实,20世纪后半叶起,生态哲学和生态美学相继出现。生态哲学与生态美学完全颠覆了传统哲学观与价值观关于自然的基本范式,认为传统哲学的主客二分论是必须要超越的,并反对人类中心主义而呼唤一种崭新的生态整体观。生态整体观摒弃了人类“自以为是”的高贵,人与自然的关系被重新审视。自然不再是被人类改造、役使、敌对的物件,而代之以一种平等和被尊重的面貌出现。生态美学把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看作是主体性的审美关系,把自然看作自由存在的生命主体,还蕴含着自然是有内在价值,包括内在的审美价值的思想。生态美学认为自然事物有自己的内在价值,把其他物种看成是具有其自身的经验、价值和目的的存在。
城市是人类文明的现当代的生活方式的选择,它与自然同样被艺术家韩中人先生关注,他不是用传统绘画方式去关注,而是用自己独特的手法去阐释他的思想。人类社会实现丁业化的三百年来所创造的物质文明超过了以往所有年代总和的许多倍,作为结果是自然环境遭到日益破坏和全球生态环境恶化的局面。尤其是本世纪以来,环境危机已经极大地威胁到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发展。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经济的迅猛发展,环境问题日益显露,人类仅对环境本身的研究已经不能解决环境问题,从而转向环境与人类关系协调的研究。西方的生态美学和环境伦理学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韩中人的抽象艺术将向有相应美学知识和有悟性的观者呈现禅境、道和天人合一的境界,它需要具有一定修养和思想境界的观者所能理解的艺术。它不是讲故事和叙事的绘画,它不同于描画实物的再现客观和画家凭主观臆造的。韩中人先生用自己的作品表达着和谐,用作品的力量告诉人们要消解人与自然的对立,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真正的艺术创作是追寻真理的过程,或试图接近真理的过程,真理是人与万物一体的自由境界。艺术家如何才能超越自我,如何达到这种自由境界,这是当代艺术家皆在思考的问题。艺术家首先要解决观念的问题,消除自我,超越自我。艺术家要把对艺术的追求和对自由的信仰建立于高岭之上。
韩中人先牛的艺术创作在超越“前抽象艺术”,存艺术的探索中走向减法,这与禅理是相同的和相通的。韩中人的抽象艺术的创作在以不断地简约艺术的形式和通过灵魂的最纯洁的宁静进而达到最高的修养与境界。存此我预祝韩中人先生与何女上的婚礼以及同时举办的画展成功!
朱雨泽2012年6月4日于北京西山
作者:朱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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