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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27 14:31
历时二年时间创作完成《向京》全集
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向京以她艺术家的身份,对抗时代的虚无主义。面对当下的当代艺术,她从未停止过思考。时代总是被各种潮流裹狭而来,激荡、疑惑、亢奋、对抗等等,不断发生的问题层出不群。个人主义与时代的群体性叙事又迷雾重重,如何在遮蔽的历史中,找到一个个答案,艺术如何在时代中赋予新的生命?在纷繁复杂的今天,艺术如何彰显当代的社会价值?
2017年12月19日,艺术家向京携新书《向京》全集,与美国著名艺术史家、美国费城艺术大学教授乔纳森·费恩伯格(Jonathan Fineberg)在北京单向空间讲座现场举办首发仪式。这本书是对向京二十余载创作的集中呈现,这也是向京在上海龙美术馆大型个展之后第一场新书发布会。向京是一个内向性世界展开的艺术家,这是向京的世界,也是一个时代个人经验的世界,介入公共知识领域,向京是一个很纯粹的存在。
一个时代与他的焦虑 让艺术产生新的无知是一种进步
一个身材单薄、习惯了乌黑的卷发,一件简单棉麻色调的衣服款式,这是向京在任何活动现场的闪亮登场。向京从小出身在一个精英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她就对文学、艺术非常的热爱。最熟悉的场景,就是家里经常有一些文学圈、电影圈的朋友,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也许是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熏陶长大,他对人性的观察,譬如欲望、迷惑、忧伤、狰狞等等,可谓是事无巨细。在大部分的时间当中,向京把工作都用在雕塑上,而他的雕塑也是她内心中的一种投射。
在活动现场,向京谈到最多的是不安全感,以及对时代的焦虑。正如纳森·费恩伯格说起1960年代的经验,那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年代。狄更斯在《双城记》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今天的时代,与那个时代有着一种很相似的背景,也是大规模消费和娱乐,信仰危机加剧的年代。而向京的雕塑,却反映了一个时代中的内心表达。正在向京在活动中谈到,时代的不安宁,灵魂的不安宁,其实是一种社会的状态,而雕塑成为这种现实不彻底的一种表达动力,可以说向京的表达,正是对那个年代运动的一种致敬。
纳森·费恩伯格说,艺术家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有着对时代的敏感,一次次在内心中提出问题,然后在作品中表达出来,于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环环相扣,解决一个问题,就会发现新的一种改变,格局变了,理解的世界也就随之改变。所以,艺术家一直在追求一种稳定的解决之道,也许这就是他们创作理想作品中的一种动力。
我们童年的回忆,其实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如今做的很多的事都是在重新组织我们的童年,去试图理解当下的一些生活,本身这就是一种焦虑的过程,喜欢一件作品,就跟喜欢一个人一样,你试图让他进入你的心中,而且是一个非常私密的事,甚至有些时候,这个过程会让你非常混乱,没有节奏,但是带来的回报却是让你可以重新定义自身与这个世界的关系。而每一次的定义,都会让你产生新的无知,这才是一次有意义的进步。
向京与她的雕塑启蒙 在一种对时代陌生感、不安感中创作
1995年,向京大学毕业才创作了一批的雕塑作品。她在回顾二十一年的创作历程,其实是一种封闭式的内化创作,雕塑作为一种复杂、多工序、缓慢的一种有挑战性的工作媒介,本身就是一种对一切创作的失效,是否认为它只是一种长时间表达一种观点,在时间上赶不上其它媒介的进度,譬如,油画、中国画、装置等等,这就是一种时间的限制。这在向京毕业之后,就强烈的感受到这样一种媒介的特性。她有一句话,时常挂在嘴边,人生就是充满了限制,雕塑也是一样。
每一件作品,在向京创作历程中,被摆放在她的工作室、展览厅、以及各地各种公共场所,其实对她来讲,都是一种对时间的对抗,虽然有时候他被时间很清晰的划分了创作年代、创作背景及故事,但是同时它被这些作品也固化了,所以很多时候你却总是对自己这么多年,在创作上的一种无法确定性所困惑,这其实是最大的无知。向京这一段的创作生涯,在她看来,其实是一种时代变幻中虚无的对抗,对抗陌生带来的精神启蒙。非常相似的是1960年代的美国,女权运动、嬉皮士、垮掉的一代等等。其实这一系列的改变,让向京有了一种“心与物之争”,一直以反省的姿态观照内心。自我经验,本身就是一次背对潮流的一种进步,有这样一种进步的意识,就不是一种无意义的消耗。
向京也讲道,其实她在雕塑中一直在寻找一种恒定的状态,一种对时代陌生感、不安感中变化的各种情状。在近一年的时间中,向京没有进行过雕塑,而是把全部的经历放在《向京》全集的筹备与出版当中,而在龙美术馆的向京个展,也让他在一段时间内能思考什么样的雕塑才是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而不是重复、消耗没有意义的表达。《向京》全集的出版,其实是跟他雕塑完全不一样的一种行业特征,与很多的作者整理、翻译、拍摄图片,近三十万字的过往文献资料。用向京的话讲,就是重新换了一个大脑,重新梳理与咀嚼一遍自己的创作生涯,也是值得怀念的一段经历。
《向京》全集,也算是向京的命运使然。她说,她是一个宿命论者,在一个时间段就停下来,做起了另一件事,算是上天的安排。
石皓:简单介绍一下这部文集大概什么样内容情况?
向京:每年在准备个展之前,都会做一本相关的书籍画册,但是在去年以后,发现要把这些内容跟展览聚合在一起,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工作属性,脉络、思维方式、工作流程都是不一样的路径。这本文集断断续续至少花了有二年时间,最集中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今年,还请了大量的作者,中英文双语布局。其中涉及到文献时间跨度很长,其中有大量的文字质量、翻译,良莠不齐,有很大的差异,选择编辑,因此成为一个特别专业的工作。
石皓:您讲个人焦虑、社会焦虑,你目前对自己的真实处境与态度是什么?
向京:我在这种焦虑的变化当中,找到一种自我相信的动力,这是我创作以来的一个线索。我的作品不时髦,跟浪潮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试图在找生命最本质的问题。其实艺术家创作不仅限于满足自己的一个表达。他必须构成一个共同经验,和一个共存的状态才真正有效。在一个语境中,所有的言说,未见得能发出声音,不是所有的言说都有效果。真正能发出声音,是因为涉及到共同话题。目前工作的困惑是什么,我们目前的语言能否对应,一直在延续生命恒定的状态。其实观点、真理是不太完全能对应我们现在发生的很多变化,对本质的认识,不见得能持续成立。这个时候你就发现,你必须重新组织语言,其实都是语言的问题。
西方知识分子走在虚语这个状态,也是这个问题。当你还在谈自由平等时,当恐怖主义出现的时候,你的自由博爱,从哪儿去讲,谁是正义的,谁是受害者,新事情的发生,让你不得不去面对,之前所讲的一切突然变成陈词烂调,成为了一些失意、陈腐的语言。面对我们新产生的问题,他依然看似有真理性,闪闪发光,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陈腐,让人生厌。从某种角度来讲,我如果还那样的工作的话,也许能平缓发展,但是就会变得不真切,反映不真实。
石皓:虚无主义,成为你创作的动力,在这种沉陷的精神中间不是矛盾的吗?
向京:其实,我是不接受虚无主义的,它其实就像是反物质一样。它是最大的黑暗,黑洞,所以我不愿意被他吸进去。我做了二十年的雕塑,不想让人认为你的东西毫无意义。虚无主义,给了我了一个反作用力,他构成了我行动的动力与动机,我要那个强大的黑暗吸力中拔出来。所以,这种反作用构成了我对工作的积极与动力。
石皓:你小时候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吗?你雕塑表达的经验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向京:我上学的时候不是一个很乖的孩子,经验肯定会构成一个特别容易的“柺棍”,构成个体经验,但是所有的个体经验都会面对共同经验、共同话题才能有效,才能发声,否则就会构成一种资料,我最讨厌资料。
石皓:在这个时代,你觉得自由吗?
向京:自由,我最不喜欢这个词汇,在我看来自由就是限制,理解限制,才能理解自由。所有的自由都是有条件的自由。我记得在一本小册子上看过一句话,所有局部的自由都是在整体不自由的前提下。
石皓:在你的雕塑中,这种内向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向京:所有的艺术都是一个漫长的内化过程,他们必须在一个足够内化的世界中产生。当我的作品生成以后,他转化在观者的经验中,我希望他能构成一个内化的过程。我所说的“自我投射”,其实也是一个自我内化的过程,如何能看清楚自我,其实才是真正获得自我认知的过程。
其实我非常希望在讲座、沙龙中去构建内化空间。平时你不会讲,我是谁,我在那儿,这样会给人一种精神病的感觉,但是在艺术中这些都是构成人类文明终结、永恒的命题。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石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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