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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的中国画坛,四十三岁的任重代表着一种特殊的存在,一种不那么“循规蹈矩”的存在。他幼承庭训,聪慧过人,屡获国内外美展大奖,16岁时凭作品《白山茶》斩获全国“明星杯”书画大展金奖;1994,任重以专业课第一名考入大学,大三的时候却不想再读下去,自动退学。“我一直觉得,反正张大千、齐白石、黄宾虹、李可染、潘天寿、傅抱石,不也没有上过艺术学院吗?”
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少年,虽然放弃了学院之路,但却选择了另一种更为严苛、寂寞、艰苦的修行。看似狂狷的他,不按世情出牌,但在自己的追求面前却谦卑得让人汗颜。明明天资过人,但却虔诚地信奉着“水滴石穿”的精神,“学习的积累,这段漫长的时间必须要忍受极为艰苦、枯燥的锤炼。”
任重作画中
十余年锤炼,甫一亮剑,横空出世。2011年,任重的白描作品《释迦说法图》在保利拍卖以320万元的高价成交;2013年的苏富比慈善拍卖上,任重一幅水墨设色《竹林七贤》以885万元成交;而在上海匡时2018春季拍卖会上,任重长达三米的震撼之作《九龙闹海》更是以1748万元成交。拍场数据代表了藏家的青睐,刚过不惑之年的任重,其作品拍价已过千万大关,这在中国画坛亦是罕见。
以1748万元成交的《九龙闹海》
名利纷至沓来,他被誉为“当代张大千”,他走过的路被称为“任重现象”,无数人夸赞他的作品“渊雅静穆,清逸高古,一支妙笔画尽荣华与清净,沿袭了宋元以来古典绘画之气韵”;但在挚友眼中,任重仍是那个最“自律”的人,哪怕觥筹交错、相谈甚欢,到了点,任重仍会回到画室,点上一支烟,潜心作画。“我一般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画到早上八点。然后睡觉,中午起床。有时候可以从下午三点钟一口气画到晚上12点。每天都是这样,站七八个小时是再正常不过的。”
《釋迦成道出山》创作中
3月26日,香港Maria Kiang Chinese Art、88艺廊及洁思园画廊携手合作,跨越藩篱,举办“合流”大展。该展览将任重的水墨作品、独一无二的文房器物、广受欢迎的当代设计,完美糅合,在中环毕打行的空间进行开先河的体验式呈现。
《金泥玉屑十二月花》完成
这是任重在香港的首展,展出作品包含任重送给女儿做生日礼物的《金泥玉屑十二月花》;也有茕茕孑立的鸟,有猿啼、鹤唳;更有画家侵沁诸法逾十载,以细笔所造之大写意。任重校对此次展览图录《逸矦·双翼》时,在微博中记下了这样一句话:“水墨丹青,两家法门,如鸟双翼”。
十二月花·姑洗月碧桃
对话任重——
雅昌艺术网:这一次您在洁思园画廊举办的展览,是您的香港首展。所以我想先请您聊聊展览缘起?您是以什么样的逻辑顺序串联起这些作品的?
任重:实际上,我一直觉得一个艺术家的定型期不要来得太早,而应该在一个行进的过程中,所以我把吸收、学习看得更为重要。我觉得每张画都有当时你要抒发的感情、创作的心态在里边。比如去年创作《九龙闹海》时,我就一直在想水墨画能不能达到另一个高度。而在这之前,我已经有很多重彩、白描的尝试,实际上就是为水墨做了充足的准备。在这些准备的基础上,近期我就开始了水墨的创作。
雅昌艺术网:那在这个行进的过程中,您是按部就班地计划还是任凭它水到渠成偶然发生?
任重:我觉得创作一定有一个大的构思,同时又有很多契机,甚至一些你觉得的不足,都有可能触发你创作的欲望。当我发现自己长于此、短于彼的时候,可能会在短处下更多的功夫。这样下去,不论水墨、重彩、泼墨之间就会产生互相影响的作用,最终会达到一种融通的效果。
寒林幽栖
雅昌艺术网:能和我们聊聊最初您是如何走上这条从艺之路的吗?
任重:我的学习之路,其实一开始跟无数学画画的人都很像,家庭的熏陶让你升起了对绘画的兴趣。对一个孩子、一个少年来说,艺术是一件美妙的、极有魅力的事。但最后当我真的决定成为职业的艺术家时,我觉得艺术就不光是浪漫的,而应该是一种水滴石穿的精神。
雅昌艺术网:您是“幼承庭训,随父习诗文书画”,中国有句老话叫“大师授人必以规矩”,所以在家学启蒙中除了兴趣之外,您会遵循相当的规矩吗?
任重:很小的时候没什么规矩,主要是让你热爱。后来到了书法、诗文学习的时候,开始循序渐进,就比较严苛了。尤其到了真正学习绘画的时候,比如白描、着色,这些都是很严格的基本功训练。我接受的那些严格的基本功训练,实际上丝毫不亚于任何学院的要求。
鹤鸣九皋
雅昌艺术网:您是什么时候决定成为一名职业的艺术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会有其他的顾虑吗?
任重:大概19岁,我记得是96年、97年左右决定的。因为艺术创作是需要大量时间的,这个时间不够,我觉得火候也是不到的,所以当时就放弃了所有需要上班的选择。顾虑我没有,挺义无反顾的,倒是很多人为我担忧。对我来说,物质生活可以单一,可以贫乏,但这条路一定要坚持下去。
任重以重彩写就的金碧山
雅昌艺术网:1994年您以专业课第一名考入大学,大三的时候却不想再读下去,自动退学,但之后您呈现出来的作品却让很多人震撼。相比大多数按照学院教育出来的艺术家,可以说您走了一条非常特殊的路子,甚至有人称您为“任重现象”,您觉得自己的这条路径有复制的可能性吗?
任重:每个人的人生之路、学习之路都不尽相同,学习的一些方法或者有可借鉴的地方。但有些时候,我觉得学习还需要一种想象力。比如赵孟頫,我觉得他一定不是刻意想去成为画家,但他一定掌握了关于绘画的所有专业技法,包括白描、水墨、淡彩、浅绛,工笔重彩,还有他的书法、音律、文章,我认为他相当全才,而且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
而能成为这么优秀的全才,他一定拥有非常好的学习方法。比方他可能会跟最高明的宫廷画家学习重彩的方法,也会和技艺极为精湛的画家探讨高深的技法,最后加上他自己渊博的学识、高迈的人格、深厚的学养,使得他各方面不同于一般画家。
幽禽栖雪
雅昌艺术网:传统中国画的教育比较强调师徒或者家学“传承”,而现在的学院教育是按课程设置,您怎么看这两种教授模式?
任重:学院的课程设置我非常能理解,这四年里它把很多东西都让你接触一下,但很难去深入研究。而艺术,我认为它是一个穷其一生的工作。
很多人对学院教育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像我只要念完了四年大学就能成为画家。过去有一种身份叫“学徒”,意思就是跟老师学习几年之后出徒,但这个出徒只是说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原理和方法。剩下的路就要靠自学了,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华岳高秋》完成
雅昌艺术网:那回到您的创作来说,其实从决定走上这条职业化的路到现在,您的创作大致能够分为几个阶段,会有明显的节点吗?
任重:南朝的谢赫提出了绘画六法,并据此将中国画家分为了几个品级。比如能品,在我青年时候30岁之前,我主要是做到“能品”,就是比较擅长;在克服了所有技术上的难度之后,你才有可能去探索妙品,画得妙就要打破很多常规、很多审美习惯。我觉得这实际上也是在梳理自己的审美标准,或者说显示出自己的趣味和创造美的能力。
其实这个过程,充满了自觉和不自觉的因素。自觉,是一个人的追求;不自觉,来自于艺术甚至艺术以外的东西。比如我年轻的时候会很崇拜某些画家,而对另一些画家可能视而不见,但当你到达了一定高度,你对绘画的领悟又会发生改变,比如之前崇拜的你认为简单了,之前不太习惯的审美现在却甚是喜欢,这相当于打开了一种新的维度。
总的来讲,我从未将画画当作一件短期的事来做。师古人之技外,还要师古人之心。勤奋可以让我有机会推开一扇门,当我走进新的世界后,又需要辛勤耕耘。就像不断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母子猿
雅昌艺术网:在您磨砺绘画的这个枯燥、艰苦的过程中,您会有其他爱好的调节吗?
任重: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是爱好最广泛的人。比如煮茶、养花、旅行、打台球、做饭、下象棋、喝酒,这些都是我的爱好。我觉得这些都是一种放松,比如喝酒,跟朋友聚会我会喝点,有时候画画也喝一点,这都是一种助兴,让我从头至尾都保持放松的状态。不过,因为我一直是一个比较专注、比较研究型的人,所以我好像对所有的爱好也会力求完美,不论是煮饭、煮咖啡还是打台球。
雅昌艺术网:在当代中国画坛,不少中国画家坚持中国画一定要与当代结合,走出一条创新的路子,您怎么看中国画的创新?
任重:对,很多人都说到创新。但我觉得这个新,不是说努力出来的,它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东西,也一定是有前提的。比如你想出神入化,前提是你已经是神了,才有可能化;而不是说我本身很差劲,就可以化,这不可能。所以我宁可相信基础决定高度。
我觉得创新一定要有高度,因为新不代表唯一的评价标准,所以到了最后还是要有高度,甚至是难度。
寒梅仙侣
雅昌艺术网:这次展览是您跟香港洁思园的第一次合作,也是您在香港的首次个展,所以我想请您谈谈对香港水墨现状的看法?
任重:关于香港水墨我自己接触不多。但我知道香港是一个国际化的都市。我认为中国最好的古典艺术审美,一定会在任何地方散发它的魅力,而在香港,不论是一级市场、二级市场还是藏家构成,都是非常高品质的。所以这次我的作品能在香港展出,在某些方面应该会对我未来的创作有所启发。
雅昌艺术网:这次“合流展”会将您的作品跟古董器物、当代设计在同一空间呈现,您怎么看待这样的一种呈现方式?
任重:我觉得应该可以结合得很有意思,当年我在中国美术馆办画展的时候,除了展示作品外,我把自己用过的文房也做了陈列。因为我希望观众不光能知道我的作品,也能了解我使用的工具、材料,以及日常我对这些东西的要求,当时展出的反响很好。
而且我认为中国的古董器物、文房陈设,本身就是艺术品,它能影响到你作画的兴致,在审美、气韵上,跟绘画也有相通的地方。再加上我自己也比较喜欢收藏,所以有机会合作展出,也是一件幸事。
任重香港首展相关信息:
开幕酒会:2019年3月26日下午6点~8点
开幕地点:香港中环毕打街12号毕打行6楼606~607室
展期:2019年3月26日~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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