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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贸圣佳25周年春拍:曾在厅堂—黄花梨三屏风攒围子罗汉床




 


中贸圣佳25周年春季拍卖会
Sungari 25th Anniversary 2020 Spring Auction

斫木—明清家具专场


预展Preview
10月14日-10月15日

拍卖Auction
10月16日 

地点Location
北京千禧大酒店
Grand Millennium Beijing
北京市朝阳区东三环中路7号
No.7 East Third Ring Middle Road Chaoyang District Beijing




上海博物馆的明清家具展厅,用王世襄先生旧藏的一批家具,布置了一间古代厅堂,一定程度上还原了明清时期厅堂陈设。其核心位置设交椅一把,供主人待客。古代绘画及版画中,这种场景确实很多见。除了交椅,主人位也常常用各种官帽椅、圈椅、扶手椅等。
 
 
上海博物馆明代厅堂

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中国庭院——明轩,以苏州网师园的小院“殿春簃”为蓝本复建,开创了中国园林走向世界的先河。而明轩的厅堂,案前的中心位置则是一张罗汉床。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明轩
 
正如马未都先生所言:“中国古人待客的最高礼仪,就是请你“上床”。这里的床,泛指古代床榻类家具,包括围子床、罗汉榻等,当然也包括罗汉床。对中国家具史稍有了解的人,都明白这一点。因此,古代厅堂的核心位置陈设床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故宫博物院藏,五代周文矩《重屏会棋图》卷,落地屏风前,三张式样不同的榻,同时陈设在待客的厅堂上,用以坐卧及置物。
 
 
 五代 周文矩绘《重屏会棋图》 

同样是传为周文矩所做的《合乐图》卷,藏于美国芝加哥艺术学院。主人公独自盘坐于榻上,榻周边两组折屏环绕,其中一组折屏紧靠着榻。
  
五代十国 周文矩(传)《合乐图》 芝加哥艺术学院藏

到了顾闳中绘《韩熙载夜宴图》时,屏风变得低矮且与榻固定在一起。
 
五代 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 故宫博物院藏

五代后蜀《黄筌勘书图》中,出现了带有围屏的罗汉床。
 
五代 《黄筌勘书图》 局部

通过这些图文,虽然不够严谨科学,但我们依然隐约可以看清罗汉床演变的大致过程。至少可以说明,晚唐至北宋那一段动荡岁月中,罗汉床型制已然初备。
 
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宋人画孝经图》,罗汉床的围屏很高。

《宋人畫孝經圖》 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
 
南宋佚名《豳风七月图卷》,收藏于美国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该卷生动描绘了诗经中“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的画面。图中的床,围屏高度已经稍稍降低,但三块屏风依然平齐。
 
南宋 佚名 《豳风七月图卷》 美国克里夫兰博物馆

南宋宫廷画家刘松年,所绘《瑶台献寿图》,现藏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围屏变得高低错落。


元代任仁发(传)摹古之作《琴棋书画》之画,现藏东京国立博物馆。其上的罗汉床,呈五屏风式。
 
元 任仁发 (传) 《琴棋书画》 东京国立博物馆

有明一朝,关于罗汉床的绘画及版画等不计其数。明王圻《三才图会》,不仅绘出罗汉床之形,亦做出释名。只不过,那时的罗汉床叫做“榻”。
 
三才图会 插图

明宣德宫廷画家谢环的《杏园雅集图》,罗汉床位于整个场景的核心位置,其上坐着的是当朝最重要的首辅大臣。
 
明 谢环《杏园雅集图》 镇江市博物馆

明仇英《清明上河图》,武陵台榭之上,主人以歌舞伎招待宾朋。
 
明 仇英 《清明上河图》 辽宁省博物馆藏

明神宗长子朱常洛的启蒙教科书《养正图卷》,两幅画中的罗汉床均处于重心位置。
 
 
明 王振鹏(款) 《养正十则图卷》 大都会博物馆
明 王振鹏(款) 《养正十则图卷》 大都会博物馆

直接描绘厅堂之上陈设罗汉床的画面,亦不乏其例。
 
明万历版《瑞世良英》插画

这种待客习惯,一直影响到清代。清郎世宁《雍正十二月行乐图轴》,有三处类似的场景。
 

种种史料表明,在古代的厅堂之上,或为彰显财富、或为舒适安逸,主人以罗汉床待客,甚至与客人同坐于罗汉床上,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与官场上一官独大有所不同,文人雅士似乎更热衷于罗汉床,以期和乐融融。
 
同时,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由唐宋至明清,画中罗汉床形象,绝大多数围屏是攒框镶板式。

这与当下的收藏市场,热衷于独板围子罗汉床不同。

再试举几例以作说明。徐邦达鉴定为明中期画家所做的《上元灯彩图》,场面纷繁复杂。左下角的家具集市上,三围板罗汉床攒边镶板,并绘山水。
 
明 《上元灯彩图》局部 私人收藏

清院本《清明上河图》(陈枚、孙祜、金昆、戴洪、程志道绘),工匠们打制完成的攒围子罗汉床,被抬着走过街道。
 

古人寄情山水、向往田园生活的心态,在日常生活中得以充分的融汇。家具制作工艺中,以漆绘画,采山石取其自然画意等等,给了古人置身世外的机会。罗汉床围屏,更让人有了想象并付诸实施的空间。

央视纪录片《家具里的中国》,曾经介绍过一具罗汉床。围板四边攒框,中间镶嵌整块的瘿子木板。板面上,以刀为笔刻画出的“岁寒三友”。四季常青的松,刚柔相济的竹,迎风傲雪的梅,于嶙峋怪石间散发着勃勃生机。整幅画面清寂娴雅,意境悠远,一幅精炼的国画小品,跃然于木上。
 
央视纪录片《家具里的中国》配图

美国前加州中国古典家具博物馆,一张黄花梨罗汉床,围板明明是用三块独板,却偏要在板外缘四周打洼,起阳线勾勒出长方形开光,故意做出攒框装板的式样。王世襄先生认为这样的做法,是以好充次,损害了独板围子的价值。

 
美国前加州古典家具博物馆藏

窃以为这正是古代工匠,为了破除独板围子的单调光素,刻意追求变化的创新之举。甚至可能是遵循使用者的设计要求,而故意为之。这也符合明清时期,众多版画中所表现的流行款式。
 
就价值而言,不同时期所倚重的要素不同,古人的价值观,也不是我们可以想当然认定的。相对于当下以材质论价值的肤浅,古人更注重艺术的表现力。

我们可以从《天水冰山录.附录》中,记载的嘉靖皇帝抄严嵩的家时,所变卖的银价来管窥一下。
 
严嵩抄家变卖银价的床 天水冰山录 商务印书馆1937年页296

表中“椐木刻诗画中床”,每张价值5两。“素漆花梨木等凉床”,价值仅1两。同样是体量差不多的床,两者价值相差5倍。这说明当时材料与工价,与现在存在逆差,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古人的价值取向。
 
中贸圣佳此次春拍的黄花梨罗汉床,正是这样的攒围子罗汉床。

 
LOT 1647
清早期 黄花梨罗汉床
L:198.3cm,W:115.5cm,H:80.7cm
中贸圣佳25周年春拍 — 斫木明清家具专场


罗汉床直足内翻马蹄,马蹄低矮。经仔细观察,未见人为修削的痕迹,其造型符合早期马蹄足的特征。面下束腰与牙条一木连做,牙条有意收窄,使得整器顿觉与众不同,变得精炼修长,是工匠技高一筹的创造力体现。

 

三块围板攒边镶板,边框内侧起委角线,与座面边抹的冰盘沿线脚相呼应。装心板选用纹理细密流畅的黄花梨独板装嵌,清新自然之趣悄然浮现。
 
 
通览明清紫檀黄花梨家具资料数据,黄花梨攒围子罗汉床,目前存世不超过10张。

2019年保利春拍上,一张马科斯旧藏的黄花梨攒围子罗汉床,以1782万元成交。
 
保利2019春拍 马科斯旧藏

另一张知名的同类罗汉床,刊载于安思远《中国家具》,现藏于美国费城艺术博物馆。
 
费城博物馆藏品


作者:中贸圣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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