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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爽的事情一出,这两天到处都在讨论代孕。
2018年,为了写稿子,我曾花三周时间深度采访过一位赴美代孕的中国企业家——徐先生(化名)。
可以与大家分享印象深刻的几个点:
事出无奈
徐先生找代孕是因为无法通过正常婚姻生小孩,他是同性恋。作为单身男性,领养孤儿又行不通,像徐先生这样的人,想要小孩通常只有两个选择——国外代孕,或是国内骗婚。
花费昂贵
美国代孕很贵,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项目。
这次代孕生子,从前期准备到孩子分娩,徐先生一共花了86万元人民币,其中诊所费用35万、代母补偿33万、中介费16万、行程食宿等杂项2万。这还是在爱达荷州,要是去加州代孕,130万起跳。
而且,徐先生的代孕过程十分顺利——顺产、单胎、胚胎一次移植成功,取精、卵母、代母无缝匹配衔接,要是中间发生任何意外,分分钟上百万。据他所知,有的人“取卵失败,没有培育出合格的胚胎,差不多50万人民币打水漂了。”
流程繁琐
赴美代孕产子有一条复杂的产业链,涉及诊所、医院、代母、捐卵人、律师、心理咨询师、父母方中介、代母方中介、保险公司等等。流程繁多。
比如按照程序,徐先生需要见心理咨询师做孕前辅导,单是“如何向孩子解释身世”,心理医生就给出了一套完整的方案,简要说是“爸爸为了让你出来,找了两个帮忙的人,一个帮忙给了卵子,一个帮忙进行了生育……”,要求避免使用妈妈、母亲等字眼,这样孩子长大后不易有受挫感、缺失感。
可挑可选
诊所给他发来多位捐卵人的资料以供选择,要求卵母有名校学历、身高在多少以上、年龄在多少以下、相貌如何、种族如何,都可以,就像货架上的商品,随便挑,价码自然也高低不同。
徐先生本来想挑亚裔女性的卵子,因为孩子要带回国抚养成长,不希望外貌被视为异类,但是“这边亚裔的卵又少又贵,没啥可挑的”,最后还是挑了白人姑娘的卵。
代母也可以挑选,徐先生同样挑了个白人姑娘,27岁,有丈夫和两个小孩。自我介绍时,代母强调做这个不仅为了赚钱,还因为喜欢孕育生命、帮助别人的感觉。
感动时刻
怀胎九月,代母产下了一个男宝宝。
小孩是个早产儿,生下来特别瘦弱,脑袋只有护士的拳头大,护士给孩子扎针验血,血都挤不出来,小孩一个劲地哭,哭完了抓着徐先生的手指吮吸,那一刻他真的浑身颤抖,有强烈的幸福感,“我一下子感觉到跟他连接起来了,这是我的骨肉啊!”
另一个令徐先生动容的人是代母。
生完孩子后代母病了,但仍坚持给孩子挤母乳。
宝宝满月的时候,代母一家人也来了,她的两个小孩围着宝宝摸头摸脚,爱不释手。
代母希望孩子回中国后,能继续保持联系,让她了解情况。
经过一年的接触,徐先生和代母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没有说瞎话,她和老公都有正经工作,不需要靠代孕来谋生,她是真喜欢当母亲的感觉,能帮助别人建立家庭,她有满足感。”
成长的忧虑
徐先生的小孩,生命里没有母亲的存在,顺利的话,他会有两个爸爸,就像美剧《摩登家庭》里那样。
这个小孩会像普通家庭的小孩那样,得到正常、顺利的成长吗?没有人知道。他是这个时代全新的事物,他是中国第一代代孕诞生的小孩,也是中国第一代出身同志家庭的小孩。
以上,只是把我采访到的情况做一个如实的描述,绝无鼓励国人赴美代孕之意。
现代文明里,“人”的概念包含了诸多不可出卖的权利,其中之一就是器官买卖。
如果出卖器官换取金钱没问题,下一步就是卖身为奴合法合规——可以卖单个器官,为什么不可以卖整个人?结果就是跑步进入奴隶制社会。
因此,商业代孕有克服不了的伦理学障碍,它违背“以人为目的”的原则。
不过,像徐先生这样的LGBT群体,或者老年失独家庭,以及广大不孕不育的人群,他们想拥有后代,这也是正当的符合人性的需求。
就像器官不可买卖、但可以捐献一样,代孕,如果出自志愿者无偿的捐助,未尝不可。
中国能不能在法律的完善保障下,开放“非商业性代孕”,允许捐助性质的代理孕母?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否则,只要大量的需求存在,商业代孕就依然会有存在的土壤,结果无非是地上不行就转地下,国内不行就转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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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艺术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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