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迷花荫，行书、朱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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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感的生理基础是毋庸置疑的，这是美的主观物质基础条件，失去这一物质基础，美感与美就成了无处安放的空中楼阁。人们的精神、意识、情绪、感觉、思想、记忆、认知都不是凭空存在于头脑中的，都是产生和存在于感觉器官、神经系统、大脑的生理物质之中，虽然复杂多变，但不改变其生理物质存在的本质。

虽然人们出于这样、那样或美好或愚昧的愿望，希望精神意识能够脱离物质而永存。然而事实上所有留存下来的精神意志或认知，也都是通过文字、图画、事迹、遗迹、存储媒介等物质形式存在的，并不存在任何能够完全脱离物质的精神意识。

但基础并不等于事物本身，正如同样以碳原子为基础的煤炭与钻石，我们无法将这两种物质认为是同样的。美学则是一种比碳原子复杂的人类认知活动，将其完全等同于生理基础，显然是极不合适的片面看法。而且事实上，在生理基础之上对美感影响更多的，反而是文化、历史、认知、情感。美是人类社会文化的结晶，绝不是止步于生理层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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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理基础上，所谓的内模仿，与其说是主观对所谓线形或人体运动的模仿，不如说是线形或人体运动形象对主观记忆的唤醒。具备运动能力和经验的人，就会在记忆中留存关于运动的各种视觉、听觉、味觉、情绪、肌肉和神经运动体验的记忆内容，关于这些信息的记忆与同一项运动联系在一起，当某一个事物或形象唤起记忆时，所有相关的体验都会随之浮现。

“笑不是因为喜，喜是由于笑。”也是可以从这个角度上去理解的，笑的原因当然很多，不排除因为喜而笑，虽然这是绝大多数情况，但被逼无奈的笑、苦笑、假笑也是存在的。对于观察者来说，他人的笑、笑的图像、文字、声音等事物，能够传达给我们喜悦的情绪，却是实实在在因为首先看到了对象的笑，再从经验记忆中体会到其中关于喜的情绪。

在观赏形象时，筋肉发生运动，呼吸循环器官、眼球的明显反应，大部分原因在于记忆神经与运动控制神经的连接，当运动记忆浮现或运动的冲动和想法兴起时，与之对应的运动神经会下意识地进入运动准备状态。因为不同人的神经系统的生理性差异，体现出了运动控制能力的差异，有的人可能已经有微弱的动作发生，有的人还没有引起运动神经的一丝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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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形象，能够引起有益于生命的身体变化，就可发生快感，就是美的；不能引起有益于生命的身体变化，就可发生不快感，就是丑的。”我们不能说这样的美丑标准完全不正确，但它缺少了关于认知、文化、情感、预期的内容，毕竟清风拂面、花香怡人、欣然逸兴，不一定都能牵扯到关于生命的身体变化。

承认美感的生理基础，与重视美感的文化因素并不矛盾，二者没有非此即彼不共戴天的抉择。生理是文化产生的基础，无论是感知、思考、探索文化，都需要生理的人与感官、神经系统的存在。文化反过来也能够塑造生理的运动习惯、偏好、感知、注意能力，这便是我们能够通过学习与练习，提升艺术创作和欣赏能力的原因。

关于移情作用和内模仿的研究，是人们对美感生理基础的初步认知，即便不从这个角度被发现，终究会从其它的方向被人们认识到。没有必要因为先发现这两种现象，而排斥其它的角度和可能，更不能因此否定生理以外的内容、文化、情感在美与美感中发挥的价值。我们并不是只能在这两种或者几种学说中做取舍选择，毕竟研究的目标是探求美的本质，而非成为某一学派的木偶贤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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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山道中杂题 · 其九 》

明 · 唐之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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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转多歧，多歧可问谁。

试询曾到客，犹似未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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